第一个遭殃。对于丹云宗而言,炎缺的价值,在场所有长老加起来都不及。这这点,在大陆任何一处都是一样,一个绝世天才成长起来,完全能够改变一个宗门的未来。至于这些长老,年事已高,即便今后能有所突破,但最终的成就终究有限。身为丹云宗少宗主,炎缺心系丹云宗,所以,他不能眼见眼前事态发展而无动于衷。一旦丹皇动手废了江枫,无天剑尊同样会给丹云宗造成巨大损失,这是一个双输的局面。在炎缺眼里,事情还远远没有发展到非到那一步的时候。“江枫兄,此间之事,让我来跟师尊解释。”
炎缺来到江枫身前,脸上愁眉依旧,口中说着。“你的师尊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听你的解释!”
江枫冷漠道。眼前的炎缺并没有给予江枫厌恶的感觉,反倒让他有一丝好感。能明断是非,权衡利弊,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这样的人值得一交。相较之下,丹皇的行径,就有些让他失望,他并不觉得,丹皇会愿意听炎缺的解释,即便听了,是否会改变主意,仍旧尚未可知。“请江枫兄稍安勿躁。”
炎缺又何尝不懂,身为丹皇亲传弟子,如何能不知丹皇脾气?丹皇性格如火,本就脾气暴躁,先前就听从一番添油加醋的禀告,早已先入为主,怕不愿在听什么解释。方才丹皇现身之时所表现出的态度,便是最好的证明。炎缺转身,面朝丹皇,并未言语,只是深深一拜。“炎缺,你为我丹云宗少宗主,身负光耀宗门的重责,现在,你是打算相帮外人,对付自己的宗门吗?”
丹皇对着炎缺冷声质问道。在来此之前,他便已听人说,炎缺不仅仅不下令捉拿闹事之人,且用焚炎夜火帮对方驱逐寒气,有失少宗主身份,有损丹云宗威风。此刻,再看其行径,似乎同其先前所闻,别无二致。“师尊明鉴,弟子承蒙师尊器重,传承焚炎夜火,领丹云宗少宗主之位,心中唯有我丹云宗利益。先前所为,亦从未有任何私心,一切只为宗门,更不敢做任何于宗门不利之事,更不敢对付宗门!”
炎缺肃然道。他,所做一切,是为宗门。无奈,无人理解。“言文长老死于此二人之手,你非但不追责,还觉得言文长老死有余辜,是么?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切只为宗门?任由天剑神宗之人诛杀我丹云宗长老,在我丹云宗放肆,为师倒想问问,你把丹云宗利益放在何处?”
丹皇脸色一横,口中反问。“言文长老是因心中执念,妄图以他人身躯为药引,炼制冰魄寒丹复苏妖月尊者。师尊乃皇天大陆丹道第一人,当知冰魄寒丹性寒如毒,即便丹成,复苏妖月尊者的可能性依旧不足万分之一。”
炎缺身躯挺得笔直,话音朗朗。在场不乏八阶炼丹宗师,七阶炼丹大师,谁人不知,冰魄寒丹是什么样的丹药?言文长老竟想借此来救人,何等疯狂?何况,此药炼制之法,本就有违人道,属于禁丹。“言文长老为了这仅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不息牺牲另一条人命,实属不仁之举,有违人道,与魔族行径又有何异?如今,他因此命丧他人之手,属咎由自取,又能责怪何人?”
炎缺继而道。一句与魔族行径又有何异,令得丹皇心有触动。他当然知道冰魄寒丹乃禁丹,却不知言文长老竟有炼制此丹之意,实数不该。“即便如此,这二人毁我月寒冰窟,又作何解释?”
丹皇收回思绪,再问道。即便言文之死是咎由自取,不作追究,但月寒冰窟崩塌,又有何可辩?“月寒冰窟虽毁,可并非不可修复,况且,江枫已承诺赔偿月寒冰窟坍塌之损。”
炎缺道。“你以为月寒冰窟只是赔偿就够了吗?里面封存着我丹云宗过往先贤之躯,如今坍塌,是为大不敬,有辱宗门门楣,这又岂是赔偿能够了事?”
丹皇一声冷哼,提到此事,怒由心生。“听师尊一言,弟子茅塞顿开,突然觉得,月寒冰窟坍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炎缺对着丹皇再度深深一拜,似心有所悟,随后方才言道。不过他的话,却是令得在场一众丹云宗长老纷纷面露惊色,一个个朝其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他,竟敢妄言月寒冰窟坍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此言,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