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再多都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只能说明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颜九思承认，她确实是被惊了一下，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违背道德、违背法律的事情来。这只能说明这个人本身想这样做。除非颜朝闻真的被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真的被人说你不这么做，你就会死。她才勉强可以原谅一下颜朝闻。当然了，不是说替原主原谅颜朝闻。而是说原谅自己穿来之后颜朝闻的所作所为。“确实，我的确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

颜朝闻颓废的摇了摇头，没等颜九思再次询问，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个系统其实只在我八岁，你三岁的时候出现过了几天。他并没有给我发布任务。我是在这个系统不再和我说话，我怎么找也找不着之后才决定把你远远的丢出去，免得影响我的人生。”

“其实你小时候很可爱。”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也没有动过什么坏心思，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小。”

“但是，都怪那个系统。引发了我心底的恶念。”

颜朝闻又不平静了起来，她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开始挠自己的手臂。颜九思摇了摇头：“你所说的话都是互相矛盾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她没有去看弹幕，因为她有点害怕，弹幕会影响她的判断。虽然说弹幕也为她带来了很多未知的，对于她来说是非常宝贵的消息。但是之前弹幕对于颜朝闻穿书的判断，还是或多或少的影响了她，她现在都快要相信颜朝闻真的是看了一本书才会变成这样子的鬼话了。但是……颜朝闻可是有精神类疾病的呀，谁能知道她的发病日期到底是在国外之后还是说很小的时候就有呢？颜九思犹豫了一下，虽然说是成王败寇，她现在对于败者的颜朝闻不管做什么，不能说的上是过分，毕竟如果胜者是颜朝闻的话，一定会做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但是颜九思不挑明颜朝闻身上的问题，她就无法得知真相。想了想，还是选择开口去戳颜朝闻的痛点。“你一会儿说是因为系统，你一会儿又说是因为一本书。这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当然我可以理解一些超自然的事情发生，这两件事情同时在你身上发生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知道，你可是在国外确诊了精神疾病的。”

“你根本不懂，我才是天选之女，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系统离开了而已。”

颜朝闻挠自己的手臂的频率更加频繁了，颜九思觉得奇怪，立马抓住了颜朝闻的手臂。她的手臂上已经被挠出了一道道的红痕，有的挠痕甚至已经破开皮肉，缓缓的有毛细血管破碎的血液流出。但是颜朝闻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还想挠。虽然对于自己的肢体动作控制上来说已经几近失控，但是她的头脑好像还是很清楚的。并没有因为颜九思阻止她挠胳膊就破口大骂。“当然，我看到的小说和这个系统应该不是同一回事，但应该又有联系。”

“并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什么。”

“而是我在成年之后，经常会做梦梦到的就是那本小说里的内容。”

“魏一恒和杰的儿子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他们分别是这个小说里的男二和男三。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颜九思倒是不怀疑，如果颜朝闻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是私下里干的什么勾当。就算脑子再不好，应该也不会去故意接触他们。古早小说里的这种设定还挺多的，在现在看来，几乎全员恶人。她没有打断颜朝闻所说的话，而是在心里默默的过了这么一通。“而秦渊就是这部小说的男主，他高大俊美。愿意为你做很多的事情。是真真正正的的的掌权人，并且在你对于颜氏集团管理毫无头绪的时候，让你去做了他的秘书，也正是因为他这点行为让你成了继你母亲之后另一个又有热度又有手腕的女强人。”

“你们两个携手成为了世界首富。”

“噗——”颜九思对于如果不是真的很好笑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的笑出声的。除非忍不住——“你不会真的信了吧？这种梦我六年级的时候就不做了。”

颜九思惊讶的反问到。“这多美好啊，谁不希望能有这样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呢？”

颜朝闻诧异的看向颜九思。算了……感觉颜朝闻和她不是同一个物种，多少有点鸡同鸭讲了。“你有去治疗过你这个病吗？”

颜九思赶快想办法转换了话题，照这种水平跟颜朝闻继续掰扯下去的话，她估计会被颜朝闻气出脑淤血。“当然有。”

颜朝闻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眼神中的神色有些疯狂。但是又很快克制住了，因为她知道，她可能是最后一次跟颜九思说话了。“你知道吗？妹妹，其实我并不讨厌你。”

“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颜九思不置可否，不管是颜朝闻想博取同情心也好，说出真心话也罢，如果原主本来就能有一个好结局的话，就不会有她颜九思来这里了。“我其实，也不怨恨我的父母。”

“我是他们捡来的，他们的的确确是把我当亲生女儿养大的，并且一直对我也很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那个系统或者没有做那些梦，该多好。”

颜九思都要听笑了，“可是你没有做那些梦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把被拐卖的我找回来呀。”

“恶毒就是恶毒，你不能把所有的结果或者悔恨，都怪在别的东西身上。”

颜朝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捂住了脸。“我不想变成这样，我不想变成这样，我不要有系统，我不要能看到剧情，我也不想当什么女主了，放过我吧！”

颜九思盯着颜朝闻满是红痕的手臂凝视了许久，她心里有了一些违规常识的猜测：“你不要的话，那就转送给我。”

颜朝闻把头缩在臂弯里，哑哑的答应了。“好。全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