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帝江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人正常，不愧是郡主，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现在的我。”

“我不喜欢。”

计淼白的回答速度很快，帝江刚说出口，计淼白便回答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本就冷漠的眼中多了些冰霜，帝江紧紧闭上双眼，艰难地问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同意和我成婚？”

“我是不喜欢现在的你，不是不喜欢平日的你。”

胸膛中有一块地方塌陷了，有一个白色的小人儿在上面欢快地跳着舞。那是平日里的帝江，他很开心，因为他喜欢的郡主也是喜欢他的。“可是我们是一体的，为什么只喜欢他，不喜欢我？”

计淼白摇摇头，“你们是一体的，但是你们不一定，平日里的你会逗我笑，会很关心我，会拼尽全力让我开心，但是现在的你，不会。”

“而我，永远臣服于爱意和温柔。”

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计淼白当然不会喜欢永远冷脸对她，连话都跟她说不上几句的人。现在的帝江就是这个样子，或许是性格使然，或许是帝江跨不过自己心中那道坎。但是这些统统是帝江的事情，帝江选择了爱她，就应该主动做出改变，她当然会帮助帝江走出那些阴影，但帝江绝对不能在原地等待她的帮助。帝江立刻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不善言辞，对郡主的感情，我绝对不比兔子少。而且，今日受到刺杀的时候，都是我挡着杀手的，兔子很害怕，一般都是我来处理这种事情的。”

“兔子？”

“嗯，我们两个中兔子就是平日里郡主见到的那个，他的性格很好，我的性格不是很好。”

说着，少年的眼睛中带了些落寞，他诞生之际性格就是这样的了，不是不愿意说那些情况，实在是说不出口。计淼白属实不知道这两个人还给对方起了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

“坏蛇，他叫坏蛇，他可坏了。”

这是兔子在说话，他挣开了坏蛇的禁锢，从空间中出来了，但是只一瞬，他又被压了回去。“为什么要叫你坏蛇呀？”

“因为我每次出现的时候，蛇尾就会出现，而且，坏事都是我干的，所以就叫坏蛇了。”

额，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话已经说了出来，帝江也不尴尬了，干脆说明了自己的心意，“郡主，我和兔子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以后，你可以像对兔子那样对我吗？”

郡主在兔子面前会笑，会纵容，他也想要。“你和兔子一样？兔子曾经说过，他会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就算我杀了他，他都会相信我，你也是吗？”

“嗯，我也是。”

帝江的眼神中是满满的坚定。他是从懦弱的本体中诞生出来的，就算心都黑透了，仍然希望救赎。从计淼白将他护到身后开始，他就沦陷了，计淼白就是他认定的救赎了。到现在为止，他几乎将自己的弱点全部都暴露到计淼白面前了，只要计淼白愿意，他随时都会死。计淼白心中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她的眼底有看不清的意味，“去郊外。”

她要做一个实验，顺便让帝江安心一下。马车即使出了城，最后停在一处断壁前。两人下了马车，帝江从马车中拿出了大氅披在计淼白肩上，全程都没有碰到计淼白一分。“帝江，其实我的洁癖，只对你，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啊。”

为什么只对他？计淼白解释道：“以前，我是一个战士，一个很弱小的战士，我们每天都要训练，和一群怪物战斗，和同伴战斗，甚至是和机械战斗。你知道吗？我很多次都差一点撑不下来了，战争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我现在都经常会梦到尸体和血迹，有来自敌人的，也有来自我的同伴的。第一次你扯住我的衣袖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上都是鲜血，后面你靠近我的时候，看到的也是你浑身的鲜血，这就是我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

帝江的眼底涌上浓浓的心疼，一直在战斗，肯定受过很重的伤？肯定失去过很多很重要的人，那是她该有多心痛呀。“郡主，现在那些都过去了，我会保护好你的，今天我就保护好你了，你放心，以后除非别人踏过我的尸体，否则他们定然伤不到你分毫。”

计淼白摇了摇头，“帝江，你错了，在我眼中，你很弱，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一开始对你特别，是因为一个人。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和他很类似的气息，我觉得，你就是他。”

帝江万万没想到这个结果，嘴巴张合了好几次，他感觉到嗓子和眼睛都干涩得厉害。“郡主愿意嫁给我，也是因为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