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他们都是军人,自然不可能对百姓们动手,只能一边退,一边解释。“我们是朝廷派来的,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要相信我们,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们。”
任凭将士们把嗓子都喊破了,百姓们还是不信,救人,哼,百姓就是猪狗,朝廷会派人来救吗?不会。肯定是担心瘟疫蔓延,来杀掉他们的。百姓们群情激愤,有拿刀的,有拿铁锹的,还有在路边随手拿石块的,都拼了命地攻击霍征等人。眼看着已经有将士倒下,霍征只能先让大家撤退,等百姓们稍微冷静些再说。这一退更加坚定百姓们的想法,趁将士们离开的功夫,百姓们决定往深山里走。只要藏起来,让将士们找不到,他们就安全了。至于瘟疫,呵,能活一天是一天,能开心地死去就好了,不管那么多了。将士们暂时驻扎在村庄外面的山林里,副将问道:“霍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百姓们太抗拒了,宁死都不接受咱们的帮助,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霍征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朝廷不干人事,现在也算是自食了恶果,活该。思忖了半晌,霍征决定带几个人去跟百姓们好好说说,他们现在作为强势的一方,只能先拿出诚意,才能让百姓们信服。霍征刚提出这个意见,就被副将否定了。“将军,这不行,太危险了,现在民间的流言甚嚣尘上,百姓们对咱们不信任,万一谈判的时候你受伤了呢?”
副将都说地很隐晦了,如果那群刁民趁机偷袭,霍征死在他们手上,三军铁骑必定杀光这群刁民。霍征不是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但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吗?没有了。一旦百姓们进了山,搜寻的难度就会加大,到时候平白耽误了治疗的时机。和副将又拉扯了一顿,霍征最终还是决定上山去找百姓们,一共带了十个人。霍征出发后,暗处有人影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看见。帝江收到消息后,便让暗处的人都撤出来,剩下的事情他不会再插手了。到这里就够了,霍征的仇家多着呢,比如丞相,比如太尉,根本用不着他出手。计淼白进来看见帝江闲适的模样,心中一暖,“快来吃饭,等吃完饭再处理事情吧。”
“好,就来。”
在计淼白身边,帝江身上的人味儿多了很多。吃饭的时候,盖歌说起了丞相府的事情,一阵唏嘘。“那个陈云舟看着也不像那种胆子大的,没想到还能弑父,简直太让人惊讶了。”
计淼白看了眼帝江,没说什么。吃过饭后,帝江和计淼白回了房间,瘫在贵妃榻上看书。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元川国很冷了。计淼白在贵妃榻下面放了暖炉,因此贵妃榻上总是很暖和,她和帝江都很喜欢瘫在上面。“帝江,陈云舟那边什么情况?”
帝江把手炉塞到计淼白手上,“你不都猜到了吗?”
“我比较好奇,能让陈云舟那么疯狂的那位贵人,是谁?”
帝江眼中带了一丝不悦,“小白,你为什么要关注别人,就看着我不好吗?”
说这话时,帝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计淼白,看得计淼白把想说的话都忘了。没得到计淼白的回答,帝江缓缓靠近计淼白,“怎么不说话?”
“扑通!”
帝江眼神更懵,他好像被踹下来了,怎么就被踹下来了?语气顿时变得委屈,“小白,你欺负我。”
计淼白被气笑了,伸手把帝江拉起来,“你以后不要离我那么近,不要故意勾我,我就不欺负你。”
帝江甩开计淼白的手,就是不起来。“我是你未婚夫,以后还会是你的丈夫,我们要一起走一辈子的,我怎么就不能勾你了?我要是不勾你,要是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
说到别人的时候,帝江就感觉手有点痒,小白还是下手轻了,要是他那天在场,绝对让盖世直接挂掉。计淼白无语,这歪理帝江是怎么说地那么理直气壮的?“好了,赶紧起来,说正事呢,先不闹了好不好?”
帝江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什么事情都得哄着来,稍微声音大点就要跟她闹,唉,闹心。两人重新回到贵妃榻上,计淼白问道:“陈云舟的事情你怎么做的?”
不提别的男人,直接避过,这样总可以了吧?帝江就像被捋顺了毛的猫咪,眉眼都舒展开了。“我也没做什么,就派言溪,言溪就是老头子当初被我丢出去时捡到的人,长得很丑,非常丑,丑爆了。”
这格外强调地也是没谁了,强调地太夸张了。“言溪安排了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还做了一个假令牌,假装言溪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被人追杀,然后失忆了。陈云舟太想要一条出路了,她把言溪当成摆脱目前这个困境的唯一出路,对言溪非常好,就指望言溪哪一天恢复记忆之后能带着她脱离苦海。”
只可惜所谓的希望,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局。说到这里的时候,帝江看了看计淼白,“小白,你会觉得我做得很过分吗?陈云舟本身也没有多坏,我这么对付她,你会觉得我很坏吗?”
计淼白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怎么会这么觉得?帝江,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计淼白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好人,也不想去做什么好人,救人和不救都在一念之间,全部都是看心情。开心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她自己都不标榜是个好人,自然也不会要求帝江是个好人。陈云舟是不坏,但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挤兑人、恶心人的事情也没少做。帝江放下心来,又说道:“丞相查到言溪之后,我便安排言溪假死,连带着宅子都烧了,彻底摧毁了陈云舟的最后一丝希望。陈云舟找丞相理论的时候,丞相又说了很多难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