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计淼白架在那里了,她只是问了一句,还什么都没说吧,不至于这样吧。见计淼白无奈地叹气,小丫鬟的眼底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意味,俨然是只小狐狸的样子。计淼白瞬间改了主意,“既然你连沏茶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本郡主倒好奇了,微生家族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吗?”
不等小丫鬟再开口,计淼白便起身道:“天一,带着这丫鬟,去找微生夫人请假请教去。”
微生夫人,当家主母!小丫鬟的脸这次是真的白了,她就是想作弄一下计淼白,大少爷也说了,计淼白不会跟她计较这么多的,怎么突然就闹到夫人那里去了呢?小丫鬟年纪尚小,一下子就没了主意,跪在地上磕头认罪。“郡主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一定会好好做事的,还请郡主饶命。”
可惜了,计淼白已经容忍了两次,不会再容忍了。而且,她得借着这个由头找太史沐梅一趟,要是放过小丫鬟了,她还怎么去见太史沐梅?计淼白让天一带着小丫鬟,赶往太史沐梅的院子。她前脚刚离开,后脚也有人跟着离开,去往微生阔的院子。到了太史沐梅的院子,下人们见到计淼白,无不被吓得白了脸色,还是钱嬷嬷正好出来,才将计淼白迎进了里屋。“郡主莫要见怪,院子里的丫鬟们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小就在山上,也没有见过像郡主这般漂亮的人儿,一时失礼,怠慢了郡主。”
钱嬷嬷始终都笑吟吟的,说话滴水不漏,倒是让计淼白高看了一把。看来这太史沐梅也不是省油的灯,身边跟着的嬷嬷都这么会来事,看起来比微生谭衡高了一个段位不止。不过这般也好,她更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计淼白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嬷嬷客气了,本郡主没有提前告知便冒昧前来,失礼的是本郡主才对。”
“呵呵。”
计淼白话音刚落,里屋便传来一声娇笑,紧接着,雕花木门打开,一个穿着锦衣华服,巧笑嫣然的妇人从中走出。想来这就是太史沐梅了。计淼白恭敬地行礼,“见过夫人,我擅自登门拜访,还请夫人恕罪。”
太史沐梅拉着计淼白的手往里屋带,计淼白有些不喜欢,但又不好挣脱,只能顺着她的力道走。“刚才就听见你们在门口这个失礼,那个恕罪的了,在本夫人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礼节要讲,郡主快进来坐。”
太史沐梅这么热情,计淼白更加不适应,她本身就是慢热的性子,被初次见面的人又是牵手又是例外对待的,还真是不喜欢。她尝试抽回手的时候,忽略了太史沐梅眼底的暗芒,太史沐梅能在微生谭衡的后院混这么久,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前日微生谭衡特地过来找他,让她找机会探探计淼白的底细。她细细打听了计淼白的所有消息,深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看似是病怏怏的不受宠的郡主,但赶在皇帝面前撒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生出事端,最后都能安然无恙地脱身,这样的人,绝对非池中物。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呢,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己送上门了。可是看计淼白这如坐针毡的样子,跟下人们所说的女魔头形象完全都不沾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计淼白趁太史沐梅发呆的空隙,解救了自己的手。“夫人如此热情,倒显得我不知好歹了。”
太史沐梅又是一声娇笑,将计淼白的手拉了回来,“郡主客气了,最近几日我身子一直不爽利,没能和郡主请安,我也有错。”
两人一来一去,打了半盏茶的太极拳,打得计淼白都有些不耐烦了。太史沐梅看出了计淼白的不耐烦,直言道:“郡主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计淼白点了点一旁站着的小丫鬟,“告诉夫人你都做了什么吧?”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奴婢是刚来的,什么事情做得还不熟练,奴婢不会再犯了,奴婢绝对不会再犯了,还请夫人饶命啊。”
太史沐梅不慌不忙地刮了刮茶沫,声音冷了下来,“郡主让你说的是你所做的事情,你回答地牛头不对马嘴,这么听不懂主子的话,留你何用。钱嬷嬷,拖下去发卖了吧。”
从计淼白点到这个丫鬟的时候,太史沐梅便大概猜到了。必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对郡主不敬了。不敬便不敬了,但是不敬到计淼白指出来,还闹到她这里的程度,那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左右只是一个小丫鬟,别说发卖了,就是打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钱嬷嬷让人把小丫鬟往外拖的时候,微生阔也到了。“见过母亲,见过郡主,郡主,采莲的确是刚进府的,如果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还请郡主海涵。”
微生阔此话一出,计淼白和太史沐梅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微生阔呀,这么低端的手段,真是和太史沐梅一样都不像。“大少爷,本郡主可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计淼白定定地看着微生阔,仿佛要看到微生阔最心里去,将他那点卑劣的心思都公之于众。微生阔进来时候的那点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了,呐呐地说道:“郡主说笑了,郡主是微生家的大恩人,哪里能扯得上得罪这一说呢?”
计淼白又看向小丫鬟,“那大少爷的人这么为难本郡主,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丝毫不让,太史沐梅也没有插话,这个大儿子从小和她就不亲近,一直养在老夫人膝下。她正好也想看看老夫人教出来的人有多厉害。微生阔登时说不出话了,只是讪笑。里屋的氛围陷入一片尴尬,太史沐梅又拉过计淼白的手,主动打破了尴尬。“郡主,阿阔年少轻狂,这样吧,我代阿阔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不跟阿阔计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