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四十逸然胸前的鲜血淋漓的伤口缓缓的止住了血,但是伤口上的新肉恢复了一点就停止了生长,腿上的伤口只来得及重组了腿骨,但是血肉模糊的伤处就仅仅是止住了血,再也没有愈合的迹象。玄朱停了火焰,抬翅膀抹了抹脑袋,似乎是在擦汗,侧头看了一眼雀儿,摇摇头。“虽然没有完全长好,也神了诶……”维珺惊奇的赞叹道。“奇怪,这等小伤本应该片刻就能好的……对了,一定是因为你们修为不够。“雀儿体贴的伸翅膀扶相公坐下。“那这个呢?”
月如指着暮枭。“这个我救不了,他的问题是血歃发作,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才行,阴灵吸取了他血液里的生气,现在他跟死人无异,我虽然能妙手回春,但我不能起死回生啊。”
玄朱摇摇头。“那怎么办?要血是吧?我去给他打两只兔子回来。”
维珺起身就要走。“要人血。”
玄朱伸翅膀拦住了他。“啊?”
维珺月如对视一眼,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贪婪吸食人血的影子,把那个影子的脸换成暮枭的脸,两人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寒战。“那怎么办……”月如秀眉拧着,眼睛里带上了绝望。女孩子的心玲珑剔透,很多事情看得很清楚,她看得出,暮枭在所有人之中是最尽心的,无论是行路的安全还是平日里的饮食,暮枭都是无微不至照顾和保护着他们。“那就是维珺的事情了,”雀儿伸出翅膀扶起暮枭,“我家相公带给签约者的能力是无尽的恢复能力,只要是签约者本人,无论受了什么伤,只要我家相公的精神印记在体内,就会很轻易的恢复到全盛状态。”
“也就是说……”维珺听懂了雀儿的意思,已经挽起袖子跃跃欲试了。“没错,你的血液里有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只要喂给这个叫暮枭的孩子,他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雀儿道。维珺点点头,从雀儿宽大的翅膀里接过暮枭,手腕上伤口尚未结痂,月如掰开暮枭的嘴,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入暮枭的嘴,一旁的玄朱见血量足够,便一道蓝光愈合了维珺手上的伤口:“你恢复得快,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
维珺点点头,把暮枭轻轻地放在一块岩石上,月如拿过衣服来给他盖好。“暮枭不醒,白虎兄也没有办法出来叙叙旧了,”玄朱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唐刀,“现在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们得回去找人,找镜溟。”
维珺站起身。“是啊,不能把镜溟一个人扔在那里。”
月如道。“好的,”玄朱站起来,“这就动身吧,拖得越久越危险。”
“诶,那边有个人。”
月如皱着眉,那个影子离众人所在的位置隔了几排树木,月如踮起脚来看,“看身形似乎是……镜溟?”
“啊?”
这正准备出发去找他的维珺差点从玄朱背上掉下来,“小鸟,麻烦你飞起来我看看。”
玄朱腾起身形,向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维珺冲着那个飞快奔跑的人大声叫道,“镜——溟——”那人明显一愣,顿住了身形,四处扭头寻找声源。“别找了,往上看往上看!”
维珺挥着手。镜溟抬起头,见一只灿金色羽毛的大鸟在自己头上盘旋,大鸟身上坐着维珺,顿时镜溟头脑一阵空白:“你怎么……还活着?”
语气里全是惊愕。“我们都活着,”维珺落下来,将玄朱收回戒指,“怎么,很不愿意看见我们活着么?”
明明是句玩笑话,镜溟却很大反应,他摆着手,慌张的应道:“哪里哪里,就是觉得很高兴,那么可怕的状况大家居然安然无恙,真是太万幸了。”
维珺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半晌,但还是和气的笑了笑:“那就走吧,我们都在那边。”
“呃……好。”
镜溟点了点头。两人一路上一言不发,终于还是镜溟率先打破了沉默:“载你过来的那只大鸟……”“我的圣兽,朱雀,他叫玄朱,漂亮吧。”
提起来维珺就觉得无比自豪,当下他将自己和月如如何遇见毕方,如何历经考验签下情歃,又如何与这两只圣兽缔结契约的事情告诉了镜溟。镜溟越听脸色越白,但是他跟在维珺身后,维珺也没发现异常,镜溟讪讪的笑了笑:“是么,那真挺好。”
“是吧,以后就不必让暮枭一个人挡在前面了,我还能救暮枭了,这样再多的妖兽也不用怕。”
一攥拳头,维珺高兴地笑着。“是啊……”镜溟心不在焉。“镜溟?你好奇怪啊,到底怎么了?”
维珺回头问。“呃……受了点惊吓,没事。”
镜溟摇摇头。回到集合地,镜溟大概看了一眼众人的情况,逸然遍体鳞伤,但是并不危险,暮枭虽然一直昏睡着,但是脸上的黑色印记消退了个干净,朔钧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放在身边,月如正躺在另一只朱雀的翅膀上浅眠,听见声音睁开眼睛,欢喜的道:“你们回来啦!镜溟,当时不见了你,我们好担心啊。”
月如的关怀在此时镜溟的眼里好像是嘲讽一般,镜溟强撑着笑容点了点头:“谢谢关心……”“不过话说回来,每次镜溟的行踪总是这么奇怪呢。”
月如漫不经心的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镜溟暗暗地捏住了收在袖子里的紫星核。“逸然……”一声低低的呻吟从一边传来,是暮枭,他微微地睁开眼睛,四处望着。月如高兴的跑过去:“雀儿你说的没错,维珺的血真的能救暮枭!”
“我说的话向来是对的,”雀儿梳理着羽毛,“记得以后叫维珺小子听你的话,在家里女人永远是最聪明的,我们充满了生活的智慧。”
“啊?”
维珺闻言苦了脸色,不过很快他想通了,月如这么温柔娴淑,肯定不会像这只喷火鸟这么可怕的。“想什么呢,我家雀儿也很温柔的。”
玄朱在识海里道。“老兄,你说这话有底气么?”
维珺问了一句。“……”玄朱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