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站在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听循川说,昨天雪素芊打坏月如玉冠那一手,吓得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回去了。”
“毕竟悍妻是一般人很难挑战的高峰。”
暮枭耸耸肩。“我上去看看。”
维珺打了个招呼,飞身上台。“当心你的悍妻。”
月如这回换了女装,站在台下冲着维珺挤挤眼睛。维珺吐吐舌头。“悍妻?很可怕么?”
镜溟好奇的问着暮枭。“来来来,好奇宝宝,让月如给你解释。”
暮枭无奈,每次看着镜溟眼里带上这样的神色暮枭就束手无策。结果暮枭挨了月如一个爆栗。台上,雪素芊抽了一签,侍女接过:“绘画。”
维珺一愣,画画?画画什么的……似乎有点困难啊……他转头看着台下,月如冲他摊了摊手。一张桌子被抬了上来,摆上了笔墨纸砚颜料水彩,维珺看着桌上的洒金宣纸发了半天呆,雪素芊的声音悠悠然传来:“不会画就认输好了。”
“小爷才不认输!”
“那奴家就出题了。”
“放马过来吧!”
维珺看着眼前的纸,暗暗下了决心。“维珺自小画画就不擅长,照着画或许能有点希望,若是出题,恐怕就悬了。”
月如叹气。“画井。”
雪素芊的声音清晰冷静。“景?”
维珺一呆,“什么景?”
“随意喽。”
雪素芊笑道。“景……”维珺咬着笔杆子开始发呆,片刻,他开始落笔。半个时辰之后,嬷嬷拍拍手:“请两位将画作展示出来吧。”
维珺拎起画纸,上面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河,几株歪歪扭扭的垂柳,树下有两个张牙舞爪的小人儿手牵着手,看不出来画的是谁,但是从小人儿的发色衣饰来看,应该是维珺月如两人。“那是墨安宫门前的清渠,他还记得,确实是好景致。”
月如高兴的两眼发光。“不过这画出来的东西……确实值得推敲啊……”暮枭把到了嘴边的“连小孩子都不如”给咽了回去。“我怎么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啊……”逸然皱起眉头。“请姑娘展示画作。”
嬷嬷话音落下,侍女拿出雪素芊的画来,打开来,人群哗然,只见雪素芊的画上什么景色都没有,只有一口井,滚轮上吊着一只桶,还滴着水。“这是什么景啊?”
维珺大惊。“水井啊,从一开始我就说是要画井,怎么,少侠没听清楚?”
雪素芊的声音有些戏谑。“你……你使诈?!”
维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兵不厌诈。”
雪素芊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公子这回可是输了。”
侍女到了维珺跟前,盈盈一礼,“还请公子下台吧。”
“你……”“太不像话了!”
维珺没来得及生气,月如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维珺是被人坑了,逸然居然怒冲冲的叫了起来。“逸然?”
暮枭一愣,“喂……”“他的身份哪能让一个青楼女子这样羞辱,再说了维珺只能让我们欺负!”
暮枭有些哭笑不得,逸然,你这说法怎么听也不像是在为维珺打抱不平啊……逸然一跺脚,腾身而起,落到台上:“维珺,你下去吧……”“我就知道逸然是最好的……”维珺立刻眼泪汪汪的。“妖女,休要欺人太甚,我们俩比一比!”
逸然愤然道。众人只听得一阵衣袂带起的风声,一条白影闪过,逸然那道湖蓝的身影居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暮枭大惊,正要抽龙齿去拼命,被维珺按住:“别冲动,别暴露你的身份。”
但听软轿里传出雪素芊的娇笑声:“哟呵呵呵~~~小可爱,奴家最喜欢你了,我们不必再比,你直接从了我如何啊?”
“你你你……你放开我!”
轿子一阵抽了风似的摇晃,纱幔波动,里面不时传出逸然惊惶的叫声。“不放,人家就不放。”
雪素芊调笑的声音。“啊……住手!救命!”
不好……莫不成这女的动真格的了?暮枭瞪起眼睛,挣开维珺飞身上台,龙齿隔空一斩,软轿被刀风一分为二,连下面的台子也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台下众人短暂的吃惊过后又充满了期冀,希望借此一睹花魁芳容。结果所有人都失望了,雪素芊立在一旁卷起纱幔和绸缎,把自己和逸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像一个花球。暮枭挽起刀花,龙齿化成一道匹练似银光直冲布匹围做的茧,但听得声声裂帛之音,群众只觉得眼前各种花红柳绿翩翩而过,各色纱幔绸布碎成的布片儿如漫天花雨纷纷扬扬下落,中间的两条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暮枭眼睛一眯,抢上前去把逸然带出护在自己身后,与雪素芊一黑一白在台子两侧对峙着,雪素芊脸上罩了绯红的面纱还是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碧绿的狐狸眼秋水般的清澈动人。“妖女,你到底是何居心?”
暮枭冷冽了眼神,搞什么,原来还是在闹着玩而已,如果眼刀能杀人,雪素芊早被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