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家里的那个样子,那孩子瘦瘦小小的,身上还带着些伤口,就好像现在这样……不,现在比以前还要严重很多,现在这孩子比以前看起来更加可怜。我应该……我真的有必要……一定要杀他吗?苍泊然缓缓的收回了匕首,算了,就把他放在这里,早晚也是会死的……可是……苍泊然有的时候恨透了自己这犹豫的性子,恨透了自己在走出去的时候又会回头看的毛病,他把匕首重新插回靴筒,转身折返,小心的把逸然背在背上:“臭小子,我会让你明明白白的死在我手上,否则就太便宜你了。”
金玥宗的靳清欢在第一眼看见趴在树桩上失去意识的付星理之时,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以为在这个地方迷失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一个人类。靳清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凑了上去:“这位先生……先生?”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是疲惫到了极点,脸色惨青,身上还带着伤,靳清欢一边检查着他的伤势一边皱起眉头,这个人的伤太严重了,还流了不少血,靳清欢拿出自己的水囊,把伤者扶起来,然后小心的喂了他一些水,然后掏出他为数不多的金疮药和绷带,仔细的为伤者处理伤口。付星理感觉到伤口上的刺痛,他警觉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在自己身边忙活着包扎的人:“你是……”“啊,你醒了。”
靳清欢把手上空了的金疮药瓶放在一边,“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有没有好点?”
付星理看着眼前面容温和的男人,紫红的眸子细细的眯起来:“敢问阁下贵姓大名?”
靳清欢见他眯眼以为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便扶他靠在树桩上,还周到的把外衫脱下来给他盖上:“免贵姓靳,靳清欢。”
他给付星理号脉,“先生呢?”
“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付星理紫红的眸子里闪现一道凶光,他一翻手扣住了靳清欢的腕子。“先生?”
靳清欢本能的察觉了危险,他往回收自己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扣住了袖子里的短刀。“别这样,靳先生,”付星理抬手握住了靳清欢的另一只手,“你救了我,我要好好的感谢你才是……”说着,付星理把短刀从靳清欢手里拿了下来,“我不会让猎物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愿意知道一个好心肠的猎物的名字。”
说话间,趴蝮的威压徐徐散开,付星理看着靳清欢眼里忽然散开来的恐惧和惊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靳清欢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一般,他虽然害怕但是理智并没有离他而去。“吃你的人。”
付星理双手忽然窜出尺长的指甲,这些指甲深深的掐进了靳清欢的手腕,他猛然把靳清欢拽到眼前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喉咙。靳清欢瞪大了眼睛,剧痛中他双脚在地上踢蹬着,能够清晰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热气向着脖子的位置疯狂的涌过去,直到眼前一片漆黑,直到连感觉都无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