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胜寒其实一点不傻,他粗中有细,而且在有些方面,他是比任何人都看的通透。就在刚才,展胜寒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这烛龙,是爱着他娘魔狼的。这件事他不便和小五龙御奢说,不便和娘亲秋琳琅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好,至于有读心术的烛龙,他也永远不会想到要过问探查这个问题,所以只要展胜寒不在心里大声呐喊,烛龙不会知道。在展胜寒看来,爱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的差距很大,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会悉心呵护她,喜欢则想要不择手段占有她。所以说烛龙喜欢的是小白姑姑不错,可他爱的是魔狼,爱到连展胜寒都不愿意杀,而这些,烛龙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亏他是读心术的执掌者,却看不透他自己,展胜寒能不笑吗!笑归笑,这件事不能让烛龙知道,展胜寒想不出一旦烛龙发现自己的真心会怎么样,但他知道母亲也深爱着烛龙,就算说他睚眦自私也好,相信天下也没有一个做儿子的会愿意母亲和烛龙这种变态在一起的。且说交战中的烛龙忽然一阵心烦意乱,因为他发现这附近的心音突然倍增,不仅是在现下这个烛龙早已准备好的刑场,而是他在这附近地下建造的基地无一例外的被似乎是大举入侵了。难道是白龙集结的人马?不,不对。暂不说白龙不会把此间之事交予如此众多的外人知道,况且那些心音也是杂乱无章,简直像是来自一些疯子或者是甚为低级原始的妖兽,白龙那个做作的家伙不会派一群杂鱼前来送死的。况且这些杂鱼……似乎连杂鱼都算不上,本来它们是几乎在同一时刻入侵的,祝野垣最初还误以为是一群高手,可这帮家伙进去之后就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狂吼乱嚷而已,很不正常。最为奇怪的是,明明这个刑场也注入了许多杂音,却连一个多出的人影都没看到,那些个杂鱼绝对不可能有能瞒过他烛龙的幻术,最好的证据就是,这几个半吊子龙子对此丝毫没有反应,不会读心术的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此番变故。慢着,在同一时间?祝野垣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烛龙毫无缘由的收招,吓了莫闻之和蒲清鸣一跳,不知道烛龙想干什么,他俩自知势单力薄,为了稳妥起见也连忙撤开一段距离。血红的瞳子飞快的转着,祝野垣打量着这片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很快他眼中一亮,一道裂缝中夹杂的微弱紫芒吸引了烛龙的注意力。祝野垣一顿脚追上前假意猛攻,故意把两名龙子往那个方向逼过去,待距离足够靠近,他突然又弃了这二人,拔身而起,两名龙子没反应过来,可祝野垣仍于半空中接下了意料之中的一片刀刃。在龙子们看来,烛龙只是莫名其妙的勾着墙缝停留了一瞬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直到烛龙落地时他们才发现,烛龙捏回来一片已经不再陌生刀刃,那上面,插着一个他们更为熟悉的东西——紫星核。原来靑蛟是趁着这段空隙,将大量的紫星核瞬移到了这屋内吗?可他这么做意义何在?龙子们暂且还想不出。与龙子不同,靑蛟自身的瞬移既不需要花上时间准备,也几乎不受次数限制,自然就没有被趁机偷袭的可能。然而若是他想将身上的其它东西移走,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和相当多的法力,就和白龙一族的某些血传封印术相同,这种高级别瞬移是外族人学都学不来的。祝野垣对着眼凑近刀尖,看那上面扎着的一小粒紫色果实,奇怪的是它流出的汁液是暗红色,而且出奇的多,竟然顺着刀面流到了祝野垣手上。祝野垣眨眨眼,横过刀片像吃糖葫芦一样把那玩意咬了下来,可没嚼上两口,他就忙不迭的“呸呸”吐了出来,那暗红的汁水弄得这画面像是烛龙重伤吐血一般。祝野垣苦着一张脸,难吃死了,简直味如嚼蜡,他颇为不满的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战场很远,似乎好久都没有动作的靑蛟:“你费老大的劲弄出这玩意用心何在?这种劣质货色是给我准备的最后一餐?还是说,你不会认为把这些玩意全召唤出来能算作战力吧。”
秦青很不起眼的站在远远地一角,半阖着眼,两手微拢交叠,掌心处透出隐约的青芒,听到烛龙问话,他双手错开划出一个青色半圆,光芒隐去,秦青不温不火的应道:“首先为了让你心烦的这个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了。”
“额……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祝野垣揉了揉耳侧,这些嘈杂的噪音确实让他颇为不快,不过这个理由似乎过于单纯,简直像是靑蛟在和他置气一般。诚然这样一来烛龙的读心术几乎被封杀了,看上去很值得,但让烛龙颇为不解的是:“我不是也把读心术授予了你?此间的干扰对你的影响似乎更大吧,你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还是说,你打算就此收手放心的把我交给他们几个对付了?”
而这一回,秦青没有再回答烛龙的问题。被烛龙如此轻视,也让龙子们颇为不快,可他们比烛龙还要清楚,确如烛龙所说,靑蛟是断不会就此罢手的,况且比起游刃有余的烛龙,靑蛟失了读心术大大增加了被逮住的危险,刚才也说过,这对他是致命的,然而靑蛟仍就这么干了,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想干什么?这也是祝野垣正在思考的问题,现在靑蛟离他的距离过远了,干扰也太强,使他无法读出靑蛟的心声。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肯花费这么高昂的代价?冒这样大的风险?不光是法力耗费、被打断杀死的可能,就连他费尽苦心要早一步来到这片沙漠,又在机关启动后消失了那么久也是为了这个,对了,他定就是在那段时间摸清了自己这里全部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