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能够完美的解释这一天中发生的所有状况,现在唯一令维珺的疑惑是,这个雪岭应该是烛龙的坤界,那么烛龙理应控制了一切,可为何现在看来,这里的统治者按时间明确被分割成了两半,就好像是这些异常的动物和植物属于两个水火不容的家伙操控,除了烛龙,难道说还有一个与龙神能够分庭抗礼的未知神兽存在么?巨熊,妖藤,硝烟,幻术,迷雾,步步杀机陷阱,短短半天的时间,此消彼长你来我往,复杂交错的布局,维珺没有见过烛龙本人,更不知道另一个更神秘的家伙是否存在,但是这两股势力的厮杀,智力的较量,他们的思想计谋几乎就在眼前流淌、博弈,根本不把我们这些误入歧路的异客放在眼里,而我们连呼吸都被算计了不知不觉几次三番的走向死路。被白龙和世人遗忘了两万年间,这里都发生过了什么,是怎样的悄无声息,而又惊天动地?“要真是这样说起来,那个巨熊就是故意在傍晚出现,引诱我们自杀?”
镜溟也隐有感觉,声音里带上惊恐和后怕,那头熊除了个头大速度快之外,竟然有这等头脑?是个自我牺牲的死侍?“真是命悬一线啊,幸好我们没有生着火就睡下了……”看来时间很是巧合,他们很幸运的在入夜前熄了篝火急忙出发了,不知不觉救了自己一命。“看来是这样,以后晚间我们不能行动了,而白天可以生火。”
维珺并没有跟镜溟说起他觉得这里还可能有什么神秘神兽的想法,毕竟他连一分把握也没有,最大的问题是神兽极其稀少,而且龙神已经全部介绍给了几人。维珺默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小白死了,墨蛟被封印,凤凰毕方甚少来这片大陆,本来可能性最大的辟邪是受害者,白龙和魔狼就更不可能了,只有烛龙一人,而且据白龙讲,同一个地方不可能有两个坤界。“确实没办法了,那明早如果没有人找到我们,我们怎么办?”
维珺皱眉思考了一下:“还是去找找辟邪上神的线索吧,总不能一直呆在原地,白天的时间很宝贵。”
他还记得魔狼说过,辟邪时间不多了。“线索的话,我当时脱身的时候派了一只黄蜂去跟踪了那些藤条了,”提起这个,镜溟有些兴奋地得意起来,“不如我们去明天看看这些植物本来想把我们带去哪?”
“有道理!太好了,很有可能就是想把我们抓去辟邪上神那里,”这大概是进了这倒霉地方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维珺欣喜若狂,“若果真如此,只要在白天把上神救出来,我们就有把握尽快离开。”
“嗯嗯,”镜溟点点头,“那维珺你先睡吧,玄朱受了伤,你们多休息恢复的快些。”
“那好,多谢了。”
他们之前也无需多礼推辞,维珺不好意思的点头同意了,他闭上眼睛原地躺下,大概想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又想了一下神兽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维珺郁闷的抠着地面,要是月如看到,肯定会说我幼稚的,他迷糊的想着,恍惚间,维珺似乎感觉地面的手感有些奇怪,不像是土,也不像是石头,不过他没能再深入思考下去,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夜平安。在平稳起伏的轻微颠簸中,月如开始缓慢的恢复意识。她觉得头晕胀痛得紧,还有半边肩颈也疼的近乎要断掉了,而全身上下像是经历了过激烈的打斗一般疲累不堪。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地回忆着,自己被拖走了,但是她很快的挣脱了,雀儿带她直接飞上了天,然而不知为什么她无法呼吸,挣扎了不多时就掉了下去,雀儿保护了自己,可她立刻发现附近的浓烟有问题,于是收回了雀儿捂住口鼻磕磕绊绊的胡乱朝着一个方向跑,可是她就要闭不住气了,再然后……她的头越来越晕,记忆到了里就再也连接不下去了。又缓了不知多久,月如慢慢的意识到到是有人抱着她行走,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月如潜意识里以为是维珺,便伸手过去,摸到一片柔软……柔软的胸膛?!月如吓坏了,她慌忙的挣扎起来,而搂着她的手随意的将她颠了两颠,很是强壮,手的主人突然一下子松开了手,月如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搂住了这个人的脖子。“小姑娘胆子这么小啊,”一个月如还不甚熟悉却也不再陌生的声音带着笑意擦过她的耳尖,“我这个被偷摸了的都没说什么,你自己倒是吓了一跳。”
月如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正对上秋琳琅爽朗的笑脸,回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月如不由自主的颊上一片绯红:“多谢、多谢上神相救。”
说着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恰看到方才摸到的那傲然的……月如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干脆紧闭了眼睛,“冒犯上神了,我没事了,您放我下来吧。”
魔狼看着这孩子的羞涩可爱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快乐,怎么当初没生个女儿养呢,她有点遗憾的想:“脸红什么,要被你那个红毛小子看到我可就说不清咯,”嘴上玩笑着,秋琳琅还是把月如放了下来,揉了下她的脖子:“还疼不?我下手不太知轻重。”
“上神莫笑我,”月如尴尬的揉了揉伤处,紧赶着步伐努力跟上秋琳琅明显快于常人的速度:“还好,请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进入幻象,”秋琳琅个子很高,她自然段搂过小姑娘与她随行,简单的解释了烟雾等一系列的事情,“被我打晕带走后你足足睡了一晚上,现在已经是白天,所以我就带着你又出发了。”
这里昼夜的差异自然也是瞒不过魔狼的。月如抬头很认真的听完了秋琳琅的解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都没能注意到,之前的瘴林比起这个地方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她看着匆匆路过的花木,再也不觉得这个地方有多美丽了,脚下也不由自主尽量避免踩到绿色:“这里竟然如此险恶,那我们这是去哪?可有什么计划么?再到了晚上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