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哪里会理他这一套,不耐烦的挥挥手绕过付星理就走。“啪”的轻轻一声,付星理拉住了逸然的手腕。逸然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他下意识用力,竟然丝纹未动。逸然心里有些恐惧,不过觉得付星理不会明目张胆的怎么样,也暂时没有挣扎。”
没什么,只是有一句话想要嘱咐您。“那付星理平淡的说。“……什么。”
逸然实在不愿意和他打交道,却也挣不开,只得勉强忍耐。“请少主不要硬闯主人房间,触怒他。”
付星理语气一成不变毫无起伏。逸然登时恼怒:“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付星理低低一笑,凑近逸然盛怒的脸将唇靠近他的耳侧压低声音:“我这可是为您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哼……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怎么就知道我爹会杀我?”
逸然十分不喜付星理靠近自己,只得尽可能的偏头躲开。“少主你这不是清楚得很么,”付星理故意又凑得更近了些,声调带了点调笑,“我都还没说是主人要杀您。”
逸然被他这话正戳准心中弊病堵得一时没了言语,更没发现付星理眼中闪过一丝阴谋的算计,付星理将头直接抵在了逸然肩上,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主人曾有令,若您要硬闯,循川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处理。”
说罢,他很快的移开了头,继而放手,也不再等逸然回应便无事一般悠然的走掉了。付星理知道,这小鬼不会向青蛟确定这个命令是真是假,而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洛循川刚才的话他都偷听到了,这么温暖人心的好故事不来上点波折多没意思啊不是么,洛循川和金复回都会帮忙,他自然也十分乐意出力效劳的。洛循川觉得挺奇怪,本来以为少主肯定会每天都往这边跑时刻关注老大的状况,可是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见这孩子来,洛循川不放心偷偷向复回打听,这才知道少主回屋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不怎么吃东西也不好好睡觉,复回尝试询问了也没结果正着急呢。洛循川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的时候还挺乖的啊为啥要闹变扭,可他又不能去看,只得在心中叫苦这俩大的小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本来指望着少主来帮忙做文书工作也泡汤了,哎,他怎么就这么命苦。这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各州传来的文书已经快把洛循川活埋了扔都扔不完,而那个该死的传送口还在不停的冒出新报告和请示等等,洛循川恨不得一把火将这里烧干净,他闲来无事算了算,就算老大一个时辰能处理一百个,每天也要花大概十个时辰才能完事,怪不得无论什么时辰有事找他都是在书桌案,外加时不时地还要开作战会议之类的,别说吃饭睡觉,洛循川现在很好奇青蛟是不是连呼吸都不需要也能活?说到做到,洛循川实在忍不了了,他吩咐人把屋里所有的纸都运走烧掉,然后让人批量写了一沓“一切行动暂时终止”的条子,画上朱批,打算统统发出去,这下他就轻省了,估计全九州的阴谋异动都会停止了吧,到便宜了白龙和人类。想着,洛循川将这些纸塞进了用来发布指令的另一个法阵,然而纸全卡住了,洛循川大惊,难道是堵了?于是他玩了命的往里塞,可是无论塞还是拔,纸都一动不动。洛循川正在火冒三丈心想要跟这桌子死磕到底了,一个清冷低涩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洛循川全身一颤,如同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摔了个狗啃泥,眼泪一下子就淌出来了。“——老大!!!”
全墨池山的人都知道主人醒过来了,因为循川大人的咆哮太有穿透力了,他们来不及高兴就投入到了清理山体坍塌的忙碌工作中。“哎呦……”激动到极点的洛循川朝秦青就扑了过去人形都没保持住,当然,他的归宿只可能是脸亲密接触了大地外加得到了后脑勺的一个脚印,不过洛循川下一刻就淌着满脸血蹦了起来,刨腿又蹭到了来到书桌案旁的秦青身边,支棱着耳朵鼻孔冒着粗气一脸打了鸡血的表情冲秦青一个劲的傻笑。当然还是被无视了。秦青忍着刺耳的嗡鸣实在没有精力发火,他看了一眼被洛循川生生卡死的法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说什么又往外走:“跟上。”
嗖的一下一只大灰兔子先秦青一步到了门前,白光一闪一个满脸血的傻大个替他开了门。秦青嘴角抽了抽,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老大老大,您要干啥去啊,”洛循川屁颠屁颠的跟在秦青后面,“食物药品啥的我都备好了不用您……”“沐浴。”
秦青理了一下手中提着的衣物。“嘎——”千万的礼花同时在脑子里炸掉了,洛循川在一个拐口狠狠拍上了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原来老大真的有洗澡的,不不我在说什么!老大要我跟上一块去洗澡,是需要搓背么?妈的别说是搓背就算是咳咳——不不我在想什么!肯定只是需要帮着上药什么的!总之是太幸福了啊……洛循川一路冒着粉红泡泡,等到了通往沐浴间的台阶时,犼仿佛看到了通往极乐世界的天阶,真死了都值了啊!外面的侍女深深施礼将门打开,秦青从容的走了进去:“看门。”
侍女们唤人将石化了的循川大人抬到了一边,叫来了复回大人看视。本来打算去飞墨殿的金复回闻讯慌忙抱着一大箱子医用品赶来却只看到洛循川蹲在门口嘟着嘴自顾自的念叨着“凭什么蒲牢就行啊“之类不知所云的话,金复回以为大概他又惹主人不高兴被教训了并不在意,自然也不敢造次去找秦青,便坐在了洛循川身边和他一起等了。洛循川崭新的蹲守任务一蹲又是一整天过去了,他的心情已经从超受打击到认命接受再到不耐烦最后到担忧。你说主人是不是几百年洗一次所以才要这么久的?抱着洗漱东西的小卒和一些个干部已经把浴池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