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呢？”

“不错，我们虽然势单力薄，却是万众一心！”

人群中又有人接话。“我们全炎垣数百万人口团结起来，再厉害的恶龙也能……”此时此刻陌君迈着施施然的脚步停在了数万人拦截的外围，他抬手一挥，冲上来的几个人如同被风吹起，无声息的化为了粉末消失无踪。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白胤晨和几个龙子，都一瞬间变了脸色。墨蛟的实力，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他们……他们真的还有胜利的可能么？安静的人群中，不知从何处传出一声虽然带着些泣色，却仍然敞亮的歌喉，唱起了兵士们行军末路时悲壮的旅歌，被这歌声带动，陆续又有几个声音加入了唱和，人们纷纷响应，很快汇集了数以万众震天的嘹亮的呐喊，震撼非常。被吵得难受的夏暝邪飞到了陌君身边：“这下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你要把人类都杀光吗？这和毁灭炎垣也差不离啊，你不是刚说对他们感兴趣么。”

“他们自愿要死，等下若有幸存的就留着，没有也是定数，总之白龙我是杀定了。”

龙神的威压勃然而出，本还想再多说两句的夏暝邪赶忙撤，陌君却没有闪躲，迎面而上，这不过片刻的功夫数万人类顷刻就全部失去了意识，龙御奢急忙扶住了公孙锐。“护好他们。”

白胤晨出手有数，这些人类仅是昏迷，并不会伤及性命。对蒲牢匆匆交代完毕，他向魔狼苦涩笑笑，对墨蛟眼神示意了下，抽身离开了万众中央，远远地向开阔处行去。“父亲！”

莫闻之不顾几个弟弟的阻拦，挣脱他们追了上去，白胤晨停下脚步不赞同的看着囚牛，对他摇摇头，可莫闻之执意不肯离去，“父亲……青青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是我杀了他，我也无颜活着，墨叔叔要杀，正合我的心意。”

莫闻之一面说，一面看着陌君停在了自己和白胤晨身前：“就是这样……墨叔叔，青青的伤都是我所为，我愿替他偿命，求您放过我父亲。”

陌君寥寥扫了眼莫闻之：“与你无关。”

“墨叔叔，我说的都是真的！”

莫闻之以为陌君不相信自己，急的不行。“我知道，但是与你无关。”

陌君面不改色。“这……您这是什么意思？！”

莫闻之这下不明白了。白胤晨伸手搭上了莫闻之的肩膀，安抚的拍拍，从容地站了出来：“你并不在乎是谁动的手，对吧。”

“嗯。”

陌君冷淡的略一点头，“青青若不想死，谁也杀不了他。”

“确实，”白胤晨凄然的叹了口气，“胤曦没了，我将你关押，却也没能照顾好他，其实这整件事情中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你居然真就被他唬住了一直没敢出来。”

“胤曦希望青青好好活着，我也只要他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什么白龙率众而来断难走脱其实陌君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就算青蛟不以命相逼，只要他不想自己出来，那他就不出来。“……原来如此。”

其实夏暝邪的话白胤晨早就想过，当日维珺都能想出不用解开封印的方法救出辟邪，墨蛟两万年内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可是自由对于陌君的重要性白胤晨再清楚不过，就如同炎垣与于白龙一样，若他真能出来，青蛟的威胁岂能奏效？白胤晨唯一错算的是，青蛟的威胁虽然无效，青蛟本身才是最重要的。白胤晨一直都确信陌君是无情无义的，墨蛟自己承认过他看所有东西都只是密集或松散的颗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世界白龙他们都无从知晓，却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丑陋恐怖非常，每每墨蛟将视线投来时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烛龙有句话说的虽然尖刺倒也不算偏颇，墨蛟不懂情爱也不配谈情爱，谁会对一群叠在一起奇形怪状的东西产生什么感情？然而实际上却是自己舍弃了妹妹选择了炎垣，而墨蛟放弃了自由选择了青蛟，可悲的事，就算如此，白胤晨发现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是啊，自己的选择永远是正确的，正确的令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将她话看得那样重却又为何……你到底对胤曦……”你真的爱她么？白胤晨本想这么问，恍然又觉得毫无必要，他索性直言，“你不可能爱她，你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陌君肃杀的神情怔了怔：“……不错。”

他神色有些恍惚，似还有些难以分辨的低落，“我对她的感情离你们所说的情爱定然还差得远，不过，那却已是我能有的，最深沉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