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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见,高一上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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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晚上。进了房间,把甜品袋放在书桌上。想到路晋,叹口气,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好累好累啊。你说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呢?你说为什么,我还没有拥有过什么,却已经感到了好多次的失去?你说为什么,路晋他,令人心忧?他像只白象,许沐徐莫名其妙地好担心他。这种担心来得突然,来得猝不及防。他不常笑呢。虽然和谁待在一起,都是满不在乎的态度。可是这样的人,是很孤单的吧?……奇怪吗,淋过雨的人却想为别人撑一把伞,许沐徐,你太年轻。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温暖的人要和温暖的人彼此守候,生活的波澜会不那么刻意。年轻的“刀光与死亡”,有时候是注定错过的相遇。接下来的两天课,没有什么波澜。许沐徐见到路晋是绕着走的,或说,躲着走。其实,他们的碰面并不多。不管是想见还是想躲,命运的安排常常是捉弄人的,所幸就没有什么课堂之外的交集。苏木之呢,也不见他有什么异样。他不拿哭的事来玩笑许沐徐,这使许沐徐很感动。在一个深沉的礼貌逐渐流失的世界,浮浅的礼貌仅仅做到“疏远”,而不带内心的考量。而苏木之,任何时候,不落他的君子之风。“君子”,不怎么像他。只是,许沐徐的心中,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他。他是云一样,飘忽的存在。他是风一样,自由可爱的存在。他是怎样的存在呢?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没有答案。令人放松的是,寒假就要到来了。令人开心的是,许沐徐的成绩还是很稳定,虽然这次只考了班上第四名,但是年级排名却升到69名。一切都和往年一样,和要走的路一样。就这样,去远方吧。过年前夕,和爸爸妈妈回到江枫镇。还是年少时期的海,年少时期的味道。只是,许沐徐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了。六年级从镇上的小学离开后,就没有再联系幼年玩伴了。没有手机,也没有机会。许沐徐的记忆里,那个时候,一个人走了,灰溜溜的,像逃兵。去到新家,哭了好久。可是哭过之后,就很快地好起来。每日一个人跑去市里的图书馆“厮混”,从金庸一直读到琼瑶。“书中自有黄金屋”,在那黄金屋里,鲜花怒马、少年天涯,又有忧郁缱绻的爱情故事、欧洲的海和风。更何况,人间若有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模样。她徜徉其间,或说,沉溺其中,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小时候的许沐徐就是这样,不要不开心,不开心了也绝对不哭。哭什么呢?做些别的,很快很快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了。“我是一个坚强的小孩”。在读到“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时”,许沐徐这样对自己说。人世间,有些相遇是致命的,比如杨过之于郭襄。为爱流浪的郭襄,纵然张三丰再好,也无法替代当年风陵渡口的神雕侠啊。“我以后,不想遇到杨过这样的人。我怕相似的结局,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读《神雕侠侣》的时候,她才十三岁。生僻的字、不解的情节都是直接跳过去了。可是,郭襄的故事,却是在许沐徐的脑海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怎么也释怀不了。总之,那是旧时光里的故事了。寒假里的许沐徐,背背范文,读读书,偶尔看看电视。只是在家里的一方天地里,自己哄着自己罢了。可是,书里说了,谁的生活不是寂寞的呢?喧嚣的生活,不抵沉默。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里斜斜落进来,每到那时,许沐徐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光束里的小灰尘,静静地飘下来。“世界知不知道,还有许沐徐的存在呢?”

“没关系”,很认真地宽慰自己,“我会好好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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