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诚和方雨婷落下时,就是“啪啪啪……”连续十几次的点穴。背部哑穴、麻穴、晕穴,反正能点的,都给点个遍。“嘭嘭嘭!”
三个圆球确实重了点,栽倒在地上时的声音很大。但这都不叫事,哪怕地上咂出三个坑都无所谓。龙羽诚和方雨婷闪了出去,跟着就有三个人走了进来。贺文斌和两个手下,一身善捕门的正装,连帽子都戴得端端正正的。人证、物证都有,又是现场抓捕,想赖都赖不掉。贺文斌三人看着这三个大冬瓜,傻眼了。确实太重,不用扛起来就能估摸得出。笑话!想让善捕门当差的扛着走?门都没有!每个人负责一个,抓着两条腿像拖死猪一样,三个圆脑袋磕着地,咚咚咚的被拖了出去。龙羽诚和方雨婷去五号客房拿那把刀。其他人帮忙准备。柴房的灯点得亮堂堂。张德彪、李茂才和刘金贵是厨房里的人,不能审问犯人。皮小虎和伍友德是客栈的店小二,也不能审问犯人。九公主和方雨婷是卖唱的,没权力审问犯人。龙羽诚是掌柜的,正经生意人,更不能审问犯人。好差事就落在了贺文斌这三个人身上。挽衣袖,卷裤腿,摆出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贺文斌这三人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柴房。龙羽诚和方雨婷来到柴房外时,就听见柴房里传来了唔唔声。被袜子堵住嘴的佐川三兄弟是喊不出声来的。这时,柴房门被拉开,贺文斌手拿着菜刀走了出来。刘金贵悄悄的问:“点头认招了吗?”
贺文斌摇摇头:“没有。”
“不可能吧?”
刘金贵不解,又问:“都刮干净了吗?”
贺文斌将菜刀比了比,痛快的说:“那是当然!一根毛都不剩,比杀猪的刮得还干净。”
“……”众人无语。龙羽诚将那把刀拔出来,翻来复去的看了几眼。很普通的刀,没有什么特别的。再检查刀鞘里面,什么字条都没发现。将刀递给众人看了一遍,都是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贺文斌把菜刀扔在了石磨上,说了一句“我就不信他们挨得第二种”,人进了柴房就关上门。很快,羊的咩咩声传来。一会儿,唔唔声也传了出来。奇痒难忍,又被堵着嘴,没法笑出来,可以把人憋出眼泪,也可以把人折腾得全身抖颤。里面的人在继续着。外面的龙羽诚审视了一下刀鞘。用布包裹着刀鞘,里边也是可以藏东西的。他慢慢的把布解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很让人失望,也没发现任何东西。刀鞘表面是涂有黑漆的,这很正常,防生锈用的。柴房的门又被拉开,贺文斌空着手走了出来。不用问,看表情就知道又失败了。很显然,佐川三兄弟是受过特别训练的。贺文斌看着刀鞘就问:“有发现吗?”
龙羽诚摇摇头不说话,只是把刀鞘递给了他。贺文斌接过刀鞘半眯着眼观察,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之处。他皱了皱眉,把刀鞘递给了九公主。九公主看了以后,也是摇摇头,把刀鞘递给了方雨婷。最后,刀鞘递到了刘金贵手上,他也没看出什么明堂来。刘金贵很生气,低低的骂了句粗口。他把刀鞘扔在了石磨上,又拿起菜刀,发泄似的给刀鞘狠狠的来了一刀。“当”的一声响后,跟着就是“硁哧”一小块铁的飞离。菜刀的刀刃缺了一个大口,而刀鞘却只划出一道痕迹。“!!!”
众人惊讶。都不用看了,谁都知道,只有玄铁才够得上那么的坚硬无比。一番推敲,得出结论。失窃的三万两白银,已足够买一批玄铁。这是一举两得的办法,搜得回原来的玄铁更好,搜不回来,也有资金再四处采买。只要有钱,有的是黑市,有的是不法之徒。莲花帮的人突然人间蒸发,就是因为他们有了底气。普通的兵器,在各国都是可以随意买卖的。有身份的人和武林异士,带自己的上品兵刃过关卡和城防,也是允许。只需登记姓名和去处就可以。然而,携带大批量的玄铁,那是犯重罪的,不杀头,都会蹲监一辈子。这就明了了。要不是刘金贵的气愤之举,连龙羽诚这些人都发现不了端倪。把守关卡的那些士卒更不可能发现得了。刀是普通兵刃,刀鞘则是玄铁。商人采买普通兵刃,再倒卖,很正常的事。只要交了重税,过关卡不会有人阻拦。这些人很谨慎,不在五里十字县抓铁匠,跑去莲花城抓,这也是一举两得的方法。莲花城闹腾的越凶,就不会有人去注意别的地方。然而,纵有千般小心,也有疏漏的地方。计划和策划在此旗逢对手。没有如果怎么怎么着,只有阴差阳错。这把刀是一个样品,交货时肯定是认人又认物。麻烦了!就算找遍星源帝国,也找不出三个像那种模样的人。“怎么办?”
贺文斌脱口而问。众人坏笑着小声念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脸懵逼的贺文斌就问:“什么意思?”
方雨婷啧的一声说:“大刑伺候呀!”
贺文斌回答一声“明白”,人进柴房又关上了门。不一会,柴房传来了啪啪啪的声音。所有人听见这种声音,眼皮都跳了跳。一刻钟过后,柴房里没了动静。吱呀的一声,门被拉开,贺文斌和两个捕快走了出来。方雨婷急问:“点头认招了吗?”
贺文斌恨恨的说:“真他奶奶的顽固,一个都不点头。”
考虑到贺文斌来回尽心“伺候”佐川三兄弟,九公主甚是“关心”的问:“这三个人怎么样了?”
贺文斌两手一摊,回道:“还能怎样?晕过去了。”
所有人都唉的一声,跟着就是沉默不语。稍会,贺文斌忍受不住这种静默,问众人:“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一问完,立刻醒悟接下来还有一句。于是,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叹着气念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念完是念完了,可总得有个法子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龙羽诚。龙羽诚唉的一声长叹,笑笑道:“看来还得演一出大戏呀!”
众人急问:“演什么大戏?”
龙羽诚叫众人围拢过来,然后就慢慢的一番细说……。早上的时候,三号客房就传出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住店的客人很是觉得奇怪,询问了店小二。皮三和伍四自然是添油加醋的一番细说给大家听。住店的客人听了后,皆是叹道:“好可怜的黄花大闺女呀!”
中午的时候,客厅里有几桌客人吃饭。骆婉然又趴在一张桌子嚎啕大哭,又是脚跺地,又是手捶桌子。客人不明原由,遂问掌柜的。龙羽诚是叹一口气说一句,接连叹了十几声气,才把事情经过说完。客人们刚听是震惊,继续听就是叹气惋惜,听到最后时,一个个都骂坏人太可恶。下午的时候,吃饭的客人更多了,连雅间都差不多坐满。看得出,都是来瞧真实故事的。骆婉然不负众望,她两手各拿一条白手绢,站在楼道上左一抹眼泪,右一抹眼泪的呜呜呜的哭。这样子怎么能过足戏瘾?骆婉然自编了一套台词:“呜呜呜……!我冰清玉洁,年轻貌美,就这样被恶人给毁了,叫我怎么活啊!呜呜呜……”台词说完,她就趴在栏杆上大声的痛苦。客人都听明白了,这是色胆包天的歹人毁了姑娘的清白。一个个的客人愤愤不平大骂恶人该死。好心的婷儿和欣儿在一左一右看护着婉然姑娘。一个劝道:“婉然妹妹,不能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一个安慰道:“婉然妹妹,不要哭了,远离这里,去到帝都,姐姐担保,帮你找个姓龙的或者姓成的好人家。”
客人听了之后,都认为这两个卖唱的心真好。远离此地,就什么人也不知道这档子事,替人想得真周到。骆婉然还没过足戏瘾,就一个心思,你俩劝你的,我接着演我的。她猛然抬起了头,咬着嘴唇,一脸决死的表情。她一副活着索然无味的样子,有气无力的将两条白手绢往楼下扔了下去。“呜呜呜……!我不活了!”
骆婉然哭喊一声,一条腿就跨上了栏杆,寻短见的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