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此人的亲戚都查不到,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诶!三个议政大臣和骆丹成猜对是猜对了,可他们压根就不相信。龙帝啧的一声,再问:“此人有什么嗜好?”
这很难回答。就目前来看,风无影所得的情报,并没发现龙羽诚有贪赃枉法的事。说此人好色嘛,可就连九公主这几个人都抖擞了出来。说此人好吃好喝吧,可其他人都差不多一样。思来想去,风无影只能摇摇头:“暂时无法判断。”
此时的龙帝眉头紧皱,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他踱着步,思绪间,时而微笑,时而叹气。在脚步停住之时,龙帝立刻是展颜笑道:“哈哈!老弟,你也有查不出来的人,少见,少见啊!”
这虽不是责怪,但对风无影这样的人来说,已是有失脸面。然而,风无影还是面无表情的说:“臣再查。”
龙帝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望着骆丹成就说:“骆老头,朕可要说说你了,婉然这妮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翠云山的未来,是整个帝国的未来。你怎么就不看紧点,整天让她跑出去,万一出了事,朕就重重的罚你。 ”骆丹成一个劲的点头答应“陛下责怪得是”。但他心里则是偷偷的嘀咕:“得了吧!你禁卫军那么多人,亲卫队那么多高手,也不见你派人去看住她。自己的孙女我还不清楚,看得住还用你说?”
就听龙帝展颜道:“好啦!好啦!今也不早了,改日再议吧!”
众人答应一声,皆躬身告退离开……。临天城,出皇城,西北方向。离帝都十里外的城郊,就是盘龙山。一条宽阔的青砖大道直达尚武学院的大门前。进了大门,就是习武场。习武场占地十亩,呈长方形,用正方形厚实的大理石所铺。习武场白如雪,平似毯,四周却郁郁葱葱。山路弯弯曲曲,犹如一条盘龙,由一万八千八百阶梯组成。山林青翠,景色青幽,浓郁覆地,四季常青。参天大树如一团团云,又似万把长剑穿云而出。奇花异草,彼谢此开。云雾缭绕,昼夜不散。真乃人间仙境也!山腰处,一道门,上写三个大字‘静修院’。四周房屋错落,都是用竹木、藤条、树皮、树根等天然之物搭成,没有任何的人工修饰。洞天福地讲究修心。简普房屋讲究静养。亭台讲究吸纳天地万物之灵气。楼阁讲究观星悟道。这是学子们静修的住所。将到山顶,又一道门,上写四个大字‘三清福地’。进了门,就是一条长廊,其实就是龙的鼻梁。长廊朴实无华,廊柱古香古色。有四对楹联。一是“山静峰秀凝神气,林幽泉滴知道源。”
二是“道通天地有形外,山在虚无缥缈间。”
三是“青松幽映峰峦翠,红日高悬涧水烟。”
四是“山花落尽山常在,山水流空山自闲。”
春夏秋冬都已在这四对楹联里。过了长廊,就是三清殿。三清殿供俸的自然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三清殿左边,有一处是‘存思院’,一处是‘养心居’,还有耳房两间。三清殿的右边,有一处是‘清境堂’,一处是‘上清道院’,也有耳房两间。挨着三清殿有一条甬道,有扶摇直上之势。到得一处拱门,上写四个大字‘人间仙境’。进了拱门,竟是别有洞天。这是龙头的顶部。但见,三亩见方的草坪青绿平坦,名曰“道家坪”。草坪中间有一月牙形的池子,名曰“玉清池”。真可谓是“清清玉池盛玉浆,奇花异草淡幽香。”
草坪的尽头,两根仿若龙角的石头顶端,横搭一座八角凉亭,有仙家驭龙飞天之势。凉亭中站着三个老人。左一个又矮又胖,花白胡子,皱纹堆垒,穿着香灰色的衣袍,他是九级博学大师――鲁时文。右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头发黑白相间,穿着黑白相间的方格衣袍,他是九级玄学大师――易子良。中间一个,身材高大,鹤发童颜,目光炯炯,气质出尘,穿着一袭白袍。如瀑的白发,流泄至肩,却又千千随风微舞。他是五神之首,也是尚武学院的主人――蓝北辰。就听鲁时文说道:“紫气冉冉升起,有化龙之象,竟出自在三塘县方向,难道蓝老的那个清风观是福地?”
他话音刚落,易子良摇着头提出异议:“错!大错特错!你没见紫气被一团黑气包围吗?要我说,这分明是有将星被一股力量袭扰之征兆。”
鲁时文不疑,遂问:“那这个将星是谁呢?”
易子良耸耸肩,一瞥中间这个老头,就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
鲁时文瞄一眼蓝北辰,笑问:“老道,来两句?”
蓝北辰手捻那长及至胸的白胡子,微微点头道:“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其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蓝北辰说的是道家天人合一的境界,而这两个人问的却是异象的征兆,根本就答非所问。鲁时文当时就嗤声:“去去去!我可不是来听你讲道的,我问的是将星。”
易子良却一脸向往的喃喃:“真能修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不枉此生啊!”
鲁时文听了却不以为然,他嘻笑道:“我倒是喜欢人人合一。”
此话一出,蓝北辰眉头微微一皱,却不言语。‘人人合一’虽然也是一种境界,但从鲁时文的语气判断,却指的是一个“丛”字。两个人一张床,就是荤话。易子良呸的一声,不屑的说:“老学究,难怪你修不成正果,只因你为老不尊。”
再让这两个人说下去,估计会说出“愿得伺儿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之类的话来。蓝北辰一句“食也,性也,人之常情,”将两人的话给打断。他又接着往下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无形之状,无象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他说的是,道是先于天地的混成之物,道是存在于万物之中的普遍法则,道是无形无象的。两个老头虽弄不明白是何意境,但言外之意倒是听得懂,都暗自气恼:“你就说‘天机不可泄露’得了,来这么一大串有意思吗?”
两人正想数落一番老道,猛见一团白烟在老道前面冒起,便凝视不语。白烟中现出一个穿一身青的三尺小童,背部似乎还有龟壳纹状。小童两眼珠溜溜一转,又一躬身施礼:“师父,茶水已沏好――”刚说到这,白烟又起,小童竟不见踪影。只见蓝北辰右衣袖在晃动,一条乌龟尾巴露了出来,原来是变回了原形。鲁时文不由得失笑的调侃:“驮石碑的,道行都不够,几眨眼的变身,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跟着,易子良也打趣道:“它哪里是炫耀,它是班门弄斧。”
就听,乌龟用三岁孩童的声音回怼:“两个糟老头,倚老卖老,说过多少回了,我叫静玄。”
它说着话,尾巴左摇右摇,上摆下摆,竟是示威般钻进了衣袖里。两个老头顿时恼道:“小崽子!有种你出来!看我不把你炖了当夜宵!”
衣袖里没有声音,倒是蓝北辰转身笑着说:“诶~,何必跟它一般见识?品茶去吧。”
后面的“品茶去吧”未落地,凉亭中已不见蓝北辰的人影,只见一缕白烟在漫慢的飘散。两老头都是一惊:“好快啊!”
易子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这就来”,竟是如风而去。博学大师的重点放在了之乎者也上,他武学上的修为都够不上三流高手。“何必呢?争这一时之快有何获益呢?半个时辰的山路都走了,我还会在乎这点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