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是一大早就乖乖巧巧恢复了‘女儿身’,安安稳稳坐在桌子旁边吃早饭了,反而是那个‘大老爷们儿’燕云柳,一个劲儿的赖床不起,呼噜打得震天响。越昭然手中掐着一个紫薯包,不耐烦地朝里屋呼噜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心内暗自腹诽道:就你这样还要带我出去开心开心?恐怕带上你,喝酒都喝不安生呢。好在这震天呼噜声也没能持续多久,当越昭然风卷残云般将早饭吃了个差不离儿,燕云柳才终于慢吞吞地出现在了饭桌上。“我靠!越昭然你是猪啊!?”
伸完懒腰看见桌上一片残骸的燕云柳努力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无法隐藏话语之中的愤怒和惊讶,毕竟自己亲爱的‘娘子’在如此丰盛的早餐之中,挑出了最为简朴的一碗白米粥留给了自己。你说要谁谁受得了?!可这‘肇事者’越昭然呢,偏偏就是云淡风轻,还慢悠悠吞咽了口中最后一点紫薯包,“提神醒酒,喝这个最好了。”
望着他优雅的拿着手绢擦拭手指尖儿的样子,燕云柳真恨不得将他给捏死……委屈巴巴的坐下来捣弄着碗里的白粥,燕云柳身边的气压实在是低得很,像是被愁云笼罩着一般,憋的人无法呼吸,偏偏越昭然就佯装不知,还自顾自说道,“昨晚你可是夸下海口,说要趁着放假带我去开心开心呢,不知道今个儿酒醒了,这话还做不做数?”
出去开心?燕云柳喝粥的动作突然停了停,呆呆地抬起了埋进碗中的脑袋,瞧着越昭然说道,“我,我说过么?”
“当然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越昭然却似来了劲儿,撒娇语气活脱就成了个小闺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在同自己的情郎相好撒娇发痴呢。“行行行,那就当我是说过吧……”燕云柳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喝粥,半晌,才带着嘴角的一颗白米粒问道,“那等玩了回来,你会帮我背书的吧?”
其实越昭然一早就算准了,这个燕云柳肯定会听自己的话——毕竟前头还有个玉先生等着抓人正着呢,若是没了自己,谁给她开小灶呀?想到这里,他的笑意就更深了几分,接着才点点头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燕云柳赶忙放下了已经见底儿的粥碗,和越昭然两手一碰,啪叽碰响了声音。“那你想去哪?我想去猎场,或者去跑马!”
说是问别人,可燕云柳分明还没给越昭然留下回答的时间呢,就自己一股脑将想去的地方倒了个干干净净,至于去哪,倒也无外乎马场啊、京郊啊、紫竹林这类适合男人们舞刀弄枪的地方。有时候越昭然也颇为费解,自己身边这个,真是个姑娘?不过每每此种疑问浮上心头,越昭然脑中总是会出现另一个画面……那便是那日酒醉乱性,春宵帐暖…去去去!别想七想八的!越昭然摇了摇脑袋,才堪堪回神,却正对上燕云柳靠的极近的一双眼,“你愣什么神,想啥呢?”
“没什么,我想去哪玩呢……”越昭然收了目光,不自觉的往后撤了撤身子,状似无意道,“挺好,跑马或是射猎,我都喜欢。只是我这身份……”“怕什么!我都想好了,等会儿咱们就去找我娘说一声,就说,我要带你去京郊有名的那个什么金顶寺祈求平安,到时候咱们只带心腹出去,半路在马车上头将衣服一换,都换做短打一类,再去跑马狩猎!等到回程,再照旧换了不就成了?”
要么说这个燕云柳就是鬼心眼子多,一双眼滴溜儿一转,就能想出许多千奇百怪的主意来,不过这次的主意,叫越昭然一忖度,也大抵算是可行的,故而两人也不曾多想,便双双答应了这个提议。用完了早膳,宿醉的头痛也消减了不少,越昭然与燕云柳二人便兴致勃勃的跑去了燕夫人跟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