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铺好床,见秦慕抉走进来,她立刻就从床上跳下来,目光有些躲闪:“你来了。”
“嗯。”
秦慕抉走进房,想找个地方坐,却因为房间太小,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什么都没有,只好坐在床上。夏桐在旁边傻站了一会,也坐到了他身边。她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秦慕抉,似乎有些不同了。自从知道她和顾颢然在一起后,他对她就疏离了很多。过去总是喜欢对她霸道的宣示着所有权。而现在,却似乎更像是一个绅士。温和却又不过分靠近,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夏桐明白,这个男人也有他自己的骄傲。他的世界里,无法再允许他死缠烂打下去。太过沉默,夏桐开始无话找话:“这场雨下的可真大。”
“嗯。”
“jone叔叔对达茜夫人可真好,这么多年孤身一个人为她守墓,多寂寞啊……”他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看着窗外,不知再想些什么。夏桐再接再厉:“jone叔叔的厨艺也不错,做的咖喱饭可真好吃,我刚刚吃了好大一碗,肚子都快撑死了。”
她说完还兀自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嗯。”
夏桐忍不住掏手绢泪奔,秦童鞋,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知不知道老娘想话题想得快吐血了啊!他忽然看向她,一副迷茫的模样:“你刚刚说什么了?”
“……”,夏桐:“╮(╯_╰)╭。”
顾颢然一处理完花熙的事,就急匆匆赶到了佐枫山别墅。可在花园里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发现夏桐的身影。他立刻感觉到不妙,进了别墅,直接找秦慕泫。此刻的泫少爷正怀抱着一个美人喝酒打闹,顾颢然走到两人跟前说:“我找你有事。”
秦慕泫抬头,见是他,表情懒懒的,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样。顾颢然皱眉,拿起桌子上一支未开的红酒,狠狠朝地上砸去。只听见哐啷一声巨响,那美人慌忙的躲了开来:“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
顾颢然盯住秦慕泫:“我找你有事,请你让不相干的人给我离开!”
秦慕泫与他对峙两秒,随后俯身在美人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见美人娇笑两声,这才不情不愿的扭着屁股离开。秦慕泫坐下身:“有什么事就说吧。”
顾颢然开门见山的问:“你把夏桐藏到哪儿了?”
少年笑:“那个女人去了哪儿,我怎么会知道?顾先生你只怕是问错了人。”
“少跟我装蒜。”
顾颢然目光泛冷:“今天花园里许多人都看到你将她推到了湖里,后来她被带进了别墅里,就不见了踪影,还说不是你故意藏起来的?”
“那顾先生你有没有听说,那女人掉进湖里,其实是我哥哥救起来的,后来也是我哥哥带她进了别墅,之后他们俩就消失不见了,谁知道去了哪儿?”
“你哥哥……”顾颢然沉眸,秦慕抉?他带走了夏桐?“你给我起来!”
他将秦慕泫拽起来,微微有些发怒:“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
少年明显不耐烦起来:“孤男寡女的,能去什么地方,顾先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
顾颢然松手,将他甩到了沙发上,眸里的愠怒更沉。秦慕泫斜躺在沙发上,扯开了胸口的领结,甩到了地上,看着他冷笑出声。“我真是不明白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跟我哥一个个像是发疯了的去争?改天我也去尝尝,看看味道是不是这么的吸引男人?”
“你说什么?!”
顾颢然揪起他的衣领:“臭小子,你敢再说一遍?”
少年笑的讥讽:“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在这里火急火燎的干着急,只怕那女人现在已经和我哥在床上干上几百回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而已,和刚刚那个朝我投怀送抱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你?!”
顾颢然举起手,想打他。只是当他看清那双乌眸中似曾相识的倔强与冷漠时,终于还是缓缓放下,转身朝外走去。晚上十点,山里的雨依然一刻不停的下着,惨白的闪电劈在窗外,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令夏桐有些不安。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夏桐早早的就有了睡意,只是,她还不敢。听到敲门声时,她回头,是秦慕抉。穿着一件灰米色的睡衣,很家常普通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合适熨帖。“jone叔叔这里没有女式的睡衣……”他将另一件深蓝色的睡袍递了过来:“今晚,你就先穿我的吧。”
夏桐点头,抱过睡衣,神色却有些局促。这栋房子里只有两间房,jone叔叔一间,剩下的一间今晚住着的就是自己和秦慕抉。而且整间房很小,只容纳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连个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换言之,今晚她和秦慕抉,就不得不睡在这一张床上了?察觉到了她的踟蹰,秦慕抉说:“现在还早,你先睡吧,我出去看会书,等会再睡。”
夏桐抱着睡衣,听完他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能讷讷的点点头:“好。”
待他出去后,夏桐换好了睡衣,松开了头顶盘着的发丝,散在了肩头上。脑子已经累到没有办法思考,关上灯就预备睡觉。只是意外的,她却睡不着。黑暗中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体已经困乏到极致,却始终无法安下心来。她闭上眼,努力想自我催眠,可身体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以至于她能察觉到最小的声浪——客厅里秦慕抉翻书的沙沙声,最弱的气息——他淡淡沉稳的呼吸声。啊疯了!夏桐坐起身,崩溃的抓了抓头发,郁闷到抓狂。就在这时,房门开了,黑暗中夏桐抓头发的这一幕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落进了秦慕抉的眼里。他有些意外:“还没有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