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啊不对劲!”
“是有点不对劲!”
人家别墅中,张学舟掐着手指施术,心中担心的是自己忽然去了另一具身体,导致无法给任安然施术。 但张学舟担心并没有到来。 他不仅仅是施术的十分钟内没有被域外天魔拉扯穿梭,他甚至已经持续施术了近二十分钟。 体内法力损耗大半的情况下,不仅仅是张学舟感觉不对劲,任无恙也觉察出了问题。 他很清楚自己突破的时间,而张学舟突破的时间也不长。 对他们漫长的记忆呈现,但在现实中只是短短的时间。 而任安然寻求突破所用的时间太长了。 “你妹的累积到底够不够?”
张学舟问道。 “她说够,但我不知道是真够还是假够,毕竟我没法掰开她的脑袋看一看”任无恙皱眉道。 “你得做好思想准备,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学舟警告道。 注射罗浮皇室秘药的风险极高,只要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没有人愿意经历第二次。 这是张学舟都没想法的秘药。 而拥有九珍酒的前提下,他对这种秘药更欠缺想法。 但对任安然等人来说,这或许是当前打破精神枷锁的唯一选择。 “你还能释放几次太清真术?”
任无恙凝重问道。 “八次!”
一次施术镇痛的时间大约能维持两分钟,而当下所剩余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 这需要两人有提前的预备,避免可能出现的隐患。 “我注射秘药后,你给我释放了几次太清真术?”
任无恙谨慎道。 “两次!”
“那我爸呢?”
“一次!”
施术次数的差异大到任无恙没有任何辩解的念头。 他看着脸部渐渐开始肿胀的任安然,心中的判定开始倾向于任安然突破失败。 这让任无恙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失败者的下场,但任安然与历届失败者唯一的区别是多了一个人。 这不会导致任安然发疯。 但任无恙无法判定秘药带来的效果充盈任安然脑海的后患。 他一脸沉重拿起了手术刀。 “这个太清真术愈合细小伤口太快了,但不施术只怕老妹儿会痛疯掉!”
从小心翼翼动用手术刀,任无恙不得不加大力度。 他觉得以后有什么新手行医可以带上一位擅长太清真术的施法者,即便出现了手术失误,这种术法也能做一定程度的调整。 “无恙哥,你是要将你妹的耳朵切下来吗?”
站在一旁施术,张学舟不免看得心惊胆战,只觉这对兄妹不正常。 一个送哥哥棺材,一个刴妹妹耳朵。 关键是两人下手的力度都不轻,任安然想将任无恙关进去,而任无恙也是真拿刀子在切割。 “医美行业比我动手过分得多”任无恙刀子划过后道:“有你施术帮忙,我这至少比较安全。”
“这种事惊心动魄一点点!”
张学舟看着几乎断掉的耳朵,又看着不断流出的大量白的红的混合液体,只觉罗浮皇室秘药凶险到一般人难于接受。 但有了任无恙大幅度操作的手术,数分钟后,任安然的眼睛倒是终于睁开了。 “老妹儿,你还认得哥吗?”
任无恙伸了伸手,在任安然眼前晃了晃。 “哥?我怎么躺回家里了,我不是去溯东市接触那个宋凤英了吗?”
任安然开口道。 “我妹没回过神来,现在可能还有点傻!”
任安然还认得自己,任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时,听到任安然说的话,他不免也是讪讪解释了一句。 “没出问题就好”张学舟摆手道。 监控张家的人多了,张学舟也不差任家的人。 甚至于他住的地方布满了监控,诸多举动都被监察得极为到位。 “你是哪个?等等,我怎么躺在手术台上,我怎么流了这么多……任无恙你是不是将我麻醉后做医学实验了!”
任安然扭头瞅了张学舟两眼,她晃了晃脑袋,又看了看自己所躺的医疗床。 等再看到大滩散发着刺鼻气息的液体,任安然眼中顿时浮过一道红芒,口中发出了一声叱喝。 张学舟只觉脑袋仿若被人用锤子敲了一重锤,苍龙翱翔的声音浮现,但随着他精神识海中一道明月升空,张学舟迅速从这种影响中退出。 他晃动着身体连连后退,迅速钻出了门外。 房间内,只剩下愤怒的任安然和被动防守的任无恙。 “老妹儿,你别乱来,先听我解释!”
任无恙双手抱拳挡住胸口,张学舟还以为这是龙虎格斗术中的防范手势时,只见任安然双手一撑医疗床,身体一跃而起,对着任无恙胸口处已经连连踢出了六脚。 沉闷的打击声音传来,张学舟继续后退了数步。 相较于任一生作战时的风轻云淡,任安然显然还维持着拳脚类格斗术的配合。 “去死吧,任无恙!”
怒斥的声音从任安然口中愤怒吐出,再次飞踢出六脚后,一声气爆的声音炸响,任无恙整个人已经被踢飞。 张学舟刚从门口侧身一躲,任无恙已经从门口飞出,直接跌落到了一楼。 砸中玻璃棺材的闷响声和任无恙的痛呼声传来,张学舟不免哆嗦了一下。 “你别把人往死里打,这太容易出人命了!”
想到自己遭遇的龙虎格斗术,又有任无恙此时被踢飞砸落一楼,张学舟不免囔囔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闭上了嘴。 “狐朋狗友!”
随着任安然怒气冲冲骂完一脚踢出,张学舟也应声而飞。 “鹤翔!”
体内基因链力量涌现,张学舟身体倒飞后踉跄落地。 “你妹疯了!”
张学舟摸了摸胸口传来剧烈痛楚的部位,又有任无恙躺在棺材上呻吟。 “她不是疯了,只是健忘了”任无恙痛楚发声道:“她记忆似乎停留在三年前。”
“是这么健忘的?”
张学舟微微一愣。 他认为的健忘症和任无恙所说的健忘症是两码事,任安然这种健忘一忘就是忘数年。 “老妹看日历!”
见到任安然从二楼一跃而下还欲追打,张学舟拔腿就跑,而任无恙则是大喝提醒任安然。 一时闹腾得鸡飞狗跳。 “看日历……” 任无恙连连挨打,张学舟则是夺门而逃。 他摸索了一阵才将大门解锁成功。 刚刚推开门,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顿时映入了他眼中。 “任……任爱国住……这儿?”
灰袍老者注目着张学舟,伸出的右手上锐刺倒钩不断收缩,重新化成一双金属手套。 他目光有些发直,口齿也不算清楚。 但张学舟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他没判断错,这个老者的序列阶层会非常高,而对方刚刚也试图暴力开门。 拥有这种行为,灰袍老者必然带着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