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亿去往徐洪恩家,看到徐洪恩和齐墨两人,都已经喝的面色潮红,开始称兄道弟了。 对于徐洪恩的喝酒能力,李亿是服气的。不论是年长还是年龄差不多的,甚至年龄比自己小的,都能喝成兄弟。 可谓是酒桌之上皆兄弟。 至于班辈问题? 都喝多了,还论什么辈。都一辈! “小李,这是华夏绘画协会会长齐会长,比你年长几岁,我叫他齐哥,你也叫哥就行。”
徐洪恩踉踉跄跄,微醺的向李亿介绍齐墨。 李亿心里直犯嘀咕,你叫哥成,但是齐墨怎么看也得六十有多,自己怎么也得叫声叔才行吧。正犯难,不知怎么称呼齐墨的时候。 齐墨主动站起来,虽面色略红,明显神志清楚,对着李亿道。 “李亿,久仰大名。”
“齐会长,你好。”
李亿与齐墨握手,李亿还是没敢叫哥,还是以头衔称呼齐墨。 徐洪恩也不计较,本来就是拉近关系,称呼无所谓,见两人握手,徐洪恩主动道。 “小李,刚才齐哥可说了,只要你还有水墨画作,只要是你自己的画的,水平不低于月中桂兔图,那华夏绘画协会,可就又要多一位大师了。我说的没错吧,齐哥。”
齐墨知道徐洪恩在提醒自己呢,也是笑着道。 “那是自然。”
“李亿,我也从其他会长哪里听说过你,特别是王圣书会长,在书法一门,把你说的绝无仅有。”
“如果你在绘画方面,特别是山水画有造诣,还请指教指教,因为这山水画,绘画协会研讨多年,没有拿得出手的结果。”
“这是对文化历史空白的弥补,所以请你帮帮忙。”
李亿哑然,竟然又是历史空白,自己就是来这个世界弥补空白文化的吧。 水墨画,李亿还记得上辈子的一句顺口溜:齐白石的虾、郑板桥的竹、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黄胄的驴、娄师白的鸭、冯大中的虎。 这些名人名作,都是在长期的创作中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从而能够以某种物来代表自身。 就好比齐白石,也画马。但和研究了一辈子的虾比起来,齐白石画虾那是栩栩如生,妙趣横生,且灵动鲜活。 思考到这,李亿开口道。 “徐叔,我记得你家里还有笔墨纸砚吧。”
“有,我这就去拿。”
徐洪恩麻利起身,刚才的踉跄是一丁点没有,别提多利索了。 齐墨倒是眼睛一亮,问道。 “你这可是要现场作画?”
李亿点头道。 “齐会长醉翁之意不在酒,正巧给齐会长上道下酒菜。”
两人说话间,徐洪恩已经拿着笔墨纸砚,准备好方桌,铺上纸,开始研墨。 李亿与齐墨挪步方桌前,摸了摸纸张,李亿忽然道。 “徐叔,家里有没有生宣纸?”
“生宣纸啊,有。”
徐洪恩再次去拿,但是听着李亿话的齐墨,不由的高看了李亿一眼。 生宣纸,吸水吃墨能力强,此纸最表现笔痕,但也渗水太快,不易掌握,这种纸张很难驾驭。 李亿有这个自信要生宣纸,那必然有真本事。不然那就是哗众取宠,贻笑大方了。 徐洪恩拿着生宣纸再次铺好,墨也碾好。 李亿还接了碗清水在一旁备用。 一切准备妥当,李亿握笔蘸浅墨,徐洪恩和齐墨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李亿笔浸墨完毕,却没有立马动手,先用小勺舀清水在蘸了淡墨的笔腹上。 就在齐墨诧异李亿为何如此做时,李亿下笔了。 画虾头,清水蘸淡墨后,使虾头有了硬壳般的感觉。 在于头胸部淡墨未干之际加上一笔浓墨,增加虾的透明感。 虾身,一笔一节,连续数笔,由粗渐细。 虾腿、前爪还有虾须,接一气呵成。 寥寥数笔,一只虾的神态就被勾勒出来,神韵意境皆在。 李亿却并没有停,如法炮制,下笔有神。 转眼之间,六只神态不一的虾出现在宣纸之上。 或弓腰向前,或直腰游荡,或弯腰爬行,各自神韵充盈,显虾的灵动活泼,栩栩如生。 李亿放下笔,完成了创作,前前后后几分钟的时间。 徐洪恩看的是大为不解,这么快就画完了? 而且这虾看起来,虽然很像,但是太简单了吧,和《月中桂兔图》相比,虽然都是水墨画,但明显不是一个风格。 徐洪恩不懂画,那就属于外行看热闹了,既然想看热闹,自然需要正主出面。 “齐哥,我不懂画,这虾画的怎么样?”
齐墨呢,此刻还没有回过神来。完全沉浸在李亿刚刚完成的六虾图中。 能让齐墨沉浸的,是李亿对虾的观察细致入微,简直神了! 竟然寥寥数笔,就能把虾画的如此传神,如何只是一只也就罢了,六只虾,神态各异,却各自传神,这就是下笔如有神的境界么! “齐哥?”
齐墨在徐洪恩再一次的呼喊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
“这画画的怎么样?我可不懂。麻烦齐哥给说说。”
徐洪恩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也是注意到了齐墨方才没有听到自己说话。 齐墨看了看画,看了看李亿,又看了看徐洪恩。 “徐老弟啊,这幅画,不好说。”
徐洪恩一听可急了,这可关乎李亿又一个大师头衔,怎么能不好说呢! “齐哥,这怎么能不好说呢,你可是绘画协会的会长,你都不好说,说好说啊。”
李亿倒是一点不着急,这福画,不是不好说,是齐墨没办法说。 既然齐墨说水墨画只存在于记载之上,李亿所描绘的,齐墨也不知道不是传统的水墨画风格。 “齐会长,不着急,这幅画可以带回去。”
“真的?那边却之不恭了!”
齐墨一听此言,大喜过望,立马倍感珍惜的把画收好,甚至专门向徐洪恩讨要了一个装画的长行盒子。 也不多做逗留,与徐洪恩和李亿拜别之后,匆匆的走了。 “小李,你这就放他走啊,还把画都给带走咯,这绘画大师头衔还没到手呢。”
徐洪恩此刻是一点不醉了,反而很清醒,还替李亿惦记着绘画大师的头衔呢。 “放心吧徐叔,这大师头衔,我觉得跑不了。既然来都来了,我弄两菜,咱俩喝两杯?”
李亿丝毫不担心齐墨把画怎么样,都已经是华夏绘画协会的会长咯,那都是有人品,有道德的人。当然,除了王圣书。 对于李亿约酒,徐洪恩欣然同意,弄两个菜,两人就喝上了。 “小李啊,你和潇莹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也不要怪徐叔多嘴,最主要的我和你徐婶,现在还能帮你们带的动孩子,再过些日子,我们成了老胳膊老腿,可就抱不动了。”
...... 徐洪恩和李亿喝着酒,也不知道真喝醉还是假喝醉。 问的问题,都是核心问题。 这明显,也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