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很快联系上了楚天澜。楚天澜说昨天沧澜酒店有专门安排人负责录像,现在录像也还保存着,全程都有,问陈斌需要哪一部分。陈斌简单描述了一下用途,楚天澜立马会意,表示会让人剪辑好、拷进U盘里,明早送过去。“找聪明人办事就是省心啊,”陈斌感叹了一句,放下了手机。然后他发现,在他和楚天澜短信沟通的这段时间,百无聊赖的秦轩倒是在房间角落里摆起了架势,呼呼呼地对着空气打起了拳,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明显是在回味刚刚那场一人暴揍二十多壮汉的爽快战斗。秦轩以前提过,他们家打的拳法叫青梅拳,属于传统梅花拳下的一个小分支。陈斌以前完全不懂武功,当然是看不懂秦轩打拳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接受了精血传承的他,脑海里除了大量的奇门典籍、医术知识之外,还有数量庞大的武学知识。眼下他只是看秦轩打了几拳,一下子就看出了许多门道——拳法很粗糙,发力不流畅,整个拳力不能聚集在一点爆发而出。爆发不出去的力道反噬回来,对胸腹骨骼和关节的压力都极大。关键秦轩还喜欢用蛮力,喜欢虎虎生风的感觉,每一拳都出的很重。长期这么练,是会伤身乃至折寿的!“阿轩,你最近练拳,是不是练得不太顺利?”
陈斌试探着问道。“不顺利?没有啊!”
秦轩一提到这事,瞬间兴奋起来,“你没看到吗,我今天可是一个人打了二十多个,而且那叫一个轻轻松松。我这分明就是神功大成了,哪里还有什么不顺利的?”
陈斌不由翻了翻白眼。你那就是吃了我一个大力符而已。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那我换个方式问吧,你半夜躺在床上,是不是总会感觉后腰一阵阵的发酸。练武之后,胸腹中间的位置也时常隐隐作痛,甚至练时间长了,会有细微的咳血症状,”陈斌缓缓问道。“诶?”
秦轩顿时一愣,“你……你怎么知道?你在我家装了监控?”
“谁特么监控你一个抠脚大汉啊,”陈斌没好气道,“这是医术,我最近获得了……呃……我最近看了一些医书,学会了一些医术。”
秦轩听到这话,笑了,道:“你可别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咱们从小玩到大,你跟学医从来是不沾边的,要说你最不感兴趣的职业,或许医生都能算作其中之一。”
“不是,我是说真的,”陈斌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练法是有部分问题的,但你家的拳法本身,可能也有问题。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把你家的拳谱拿来给我看看,我帮你改改。”
秦轩闻言,更是翻白眼了,“你说你看了医书也就算了,你还想帮我家改拳谱?你得了吧!你想说你一夜之间突然就变成了神医加武学高手吗?网络小说看多了吧你!”
“我……”陈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年头说实话,怎么没人信啊!……这天黄昏。楚家,茶亭。楚老爷子、楚天澜、楚清瑶三人,坐在茶亭里喝茶。楚天澜将今天收到陈斌消息的事情说了一下。包括陈斌跟他说了的,同学聚会的事情。然后老爷子和楚天澜一起笑吟吟地看向楚清瑶:“乖女儿(乖孙女),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啊?”
楚清瑶清纯姣好的小脸上满是迷茫,“我……我需要做什么吗?我和陈公子又不是同学,他们同学聚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此言差矣,”老爷子笑眯眯道,“这场聚会跟你是没什么关系,但如果你刚好在那附近玩,碰上他了,那叫他带你一起去聚会玩玩,不也挺好的吗?”
“诶诶诶?”
楚清瑶愣了一下。她也不笨,很快明白了爷爷的意思。精美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种事情也……也太假了吧,而且故意跑到那里装作偶遇什么的,听上去就好羞耻啊。”
“不不不,这有啥不好的?年轻人嘛,最喜欢的就是偶遇了,这样才感觉比较有缘分嘛!”
楚天澜微笑着看着女儿,道。“才不要!”
楚清瑶撅了撅嘴,摇了摇小脑袋,坚决反对,“我最不擅长演这种戏了,要是被发现的话,我……我肯定会羞耻到死掉的。我不去!”
茶亭里一下子安静了。楚万山和楚天澜见她拒绝,倒也没有强行说服。只是……他们开始叹息,开始愁眉苦脸。老爷子长叹一口,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唉,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爷爷哪舍得逼你呢?只是咱家受了陈公子大恩,这几次报恩却都办得稀里糊涂,闹了好几次乌龙。这样下去,陈公子要是不满意,指不定哪天楚家就倒了。唉,我这心天天揪着,真难受啊。”
楚清瑶懵了,“爷爷……”楚天澜也一脸凝重,悲叹起来:“说来还是都怪我,这两次报恩都是我调查不够,处理不周。若是陈公子不高兴了,楚家一夜崩塌,那也全是我的过错,只是苦了你们这一家子人啊。唉,至于女儿你扇陈公子一巴掌,那也是情急之下没办法,也不能说是你的问题。”
楚清瑶傻了,“爸,你这么说,我……”楚天澜摇头:“没事,爸不怪你。”
老爷子也摇头:“爷爷也不怪你。”
但是爷、父二人继续长吁短叹,一阵疯狂叹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楚清瑶看着老爸和爷爷这个样子,知道他们在搞怪,却也不由内疚起来。没办法。她的确打了陈公子一巴掌。虽然那位陈公子看上去脾气很好,不像是会因此而降怒于楚家的样子。但万一呢?万一陈公子哪天心情不好,一句话下去,让楚家倒台。那她可就是大罪人啊。“哎呀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
楚清瑶翻了翻白眼,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撅着小嘴走出茶亭,“臭爸爸,坏爷爷,净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们了!”
而她出去之后。茶桌旁,楚老爷子和楚天澜瞬间喜笑颜开。“哎呀今天这茶真好喝啊,儿啊,再给我倒一杯,”楚万山笑道。“好嘞,喝完咱们再泡一壶,”楚天澜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