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囡囡好想你”囡囡见母亲前来,一把抱住了母亲的大腿,冯淑珍也愣了一下,眼泪随即流了下来,缓缓蹲下,摸了摸囡囡的脸蛋。母女相见的情形,和寒若预料的一样。囡囡虽然有个混账父亲,可这母亲也是无比的心疼这个十几年没见的女儿。这相逢的场景,却是让寒若有一些感动,拿起凌卅的衣角,擦着早就滑落在脸颊的眼泪。“你找我施展这个托梦术,只是为了这个小女孩?”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寒若,凌卅轻轻叹了口气,本就重伤的躯体,虽是康复了一些,但还是不能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寒若,拿去自己的衣角擦拭着眼泪和鼻涕,却又无可奈何。“多可怜啊,她的父亲是个混蛋,母亲总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孩子吧”梦境的场景,正是囡囡曾经的家,寒若和一众暗卫收拾了一个下午,才把这废弃十几年的屋子,按照囡囡的记忆收拾干净,外加做了一桌子饭菜,一切和当年都是一个样子。只是,少了那个狼心狗肺,畜牲不如的赵振强。看着冯淑珍的影化神,紧紧的搂着囡囡,寒若此时也现出了真身,顿时一道柔和的金光洒满了整个屋子,冯淑珍在疑惑中转头看向了阴凝仙子的真身,寒若身上发的金光柔和,冯淑珍虽没见过神仙,但由此情形也容不得她多想。“冯淑珍,你女儿囡囡,阳寿未尽,你们今生母女情未了,你明日醒后,来到这里,取走这尊雕像,回去好生供养,可在梦中与你女儿相见”寒若强忍着感动,言语完毕,便收了法术。冯淑珍的影化神也回归了本位,只剩下满脸笑意,却又带着一丝落寞的囡囡,想念了几十年的妈妈,只相拥了一小会儿,便再次离去。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的亮。寒若和凌卅,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别墅走去,心里却还在向着封印在雕像中的囡囡。“凝凝,你说冯淑珍,明天会来找雕像吗?”
还有些行动不便的凌卅,身上缠着一圈绷带,在寒若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着,可他的脑海还在想着那个冯淑珍。还在沉浸在感动之中的寒若,却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一定能,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凌卅却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有一丝于心不忍。“你是没看见她的表情,初见囡囡的时候,冯淑珍的表情是惊恐,想要挣脱囡囡,见挣脱不过,犹豫了一下才蹲下的”听着凌卅的解释,寒若也抬起头看着凌卅的脸。“你是说,冯淑珍是装的?”
可寒若的想法,再次遭到凌卅的否决。“她可能是真的想女儿,但她毕竟是个凡人,鬼神之说对他们来讲,是可怕的。一切看明日吧”说完这些,凌卅却再也没说话,似乎是黑无常那几道攻击,伤到了凌卅的内脏,每走一步便是一阵撕裂的疼,若不是寒若这具身体,还施展不了入梦神机这需要动用天地规则的法术,寒若也不忍心请一个病号过来。翌日清晨,寒家别墅内正洗刷着黑白无常打斗过的痕迹,一众麒麟卫和暗卫,身体素质果然是强大,承受了黑无常的攻击,第二日却已醒来,只是身体上的伤比凌卅轻不了哪里,一时半会而还是没法行动。别墅内的十几辆车,坐满了伤员,一股脑的送去了医院之中,一时间,整个别墅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种冷清的状态。“大小姐,冯淑珍去老房子中,拿走了雕像”就在寒若和凌卅,看着天空发呆的时候,暗卫汇报了一个还算好的消息,囡囡最起码可以进入冯淑珍的梦中,这一切还是值得的。“看吧,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看着表情有些呆滞的凌卅,寒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嘴里轻轻哼了一声,一脸傲娇的看着这个重伤员。可凌卅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我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句话,凌卅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寒若在桂宫的日子中,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所经之处,无不是阿谀奉承。即便不看在她天庭第一美人的面子上,也看在桂宫女战神,白凌圣尊的威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神仙,敢对寒若使脸色。她,还是没经历世间的辛酸苦辣。“如此甚好,有香火奉养,囡囡也有了安息之地”看着寒若满脸得意的表情,凌卅只得随口奉承,但内心仍然有中不好的预感。“走,陪我去趟医院,我的那群暗卫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没等凌卅继续沉思下去,又拖着重伤的躯体往车上走去。反抗不了的凌卅,只得跟着寒若的脚步,本就头昏脑胀,又被迫听寒若一路上的叽叽喳喳,此时他却早就后悔当初为何偷着下凡。谁知道转世后的仙子,性情能变成如此样子。可寒若没想这么多,与其是看那群暗卫,还不如说是专程看一眼自己前世还在昏迷的身体,和那个守护他许久的父母。这,也成了她一直以来的心结。严密的特护病房之中,林止的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一老者躺在一边的小床上睡着,一老妇手持湿毛巾,替林止擦拭着身体。“小止啊,你要睡多久啊。大师给的符纸也烧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林母的双眼,一直保持一种通红的状态,似乎每天都会被眼泪浸泡一样,可这一切,被偷偷溜出来的寒若,看的正着。“妈,您别忙活了,我很好”这句话,寒若只敢在心底说,可此时,只能隔着特护病房的大门,看着前世的母亲,正替前世的自己擦洗身体。不知看了多久,林母出门换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直躲在门外偷看的寒若。“姑娘,你是来找止儿的”没等寒若逃走,林母抓着寒若的手,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根本没机会给寒若反抗,直接将寒若带进了病房之中。“阿姨,我是林止的朋友,想过来看看他”没有办法,寒若只得编了一段经不起推敲的谎话,林止从小便性格孤僻,哪来的小个三四岁的女性朋友。可林母似乎没听出什么异样,只是拍了拍寒若的手。“坐吧,姑娘,止儿睡了两年多了,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此时在地铺上睡觉的林父,似乎没寒若的声音吵醒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在看到寒若的一刹那,立即变的精神起来。“你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寒若被林父这句话惊的不知所以,只能呆呆的看着一股脑爬起来的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