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罢,时间已是夜半。坐在门廊外的秋千上,寒若还在想着囡囡离开时的表情,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落寞。寒家圣殿虽处于十万大山之中,却没有寒若想象中的那般荒凉。这无尽的山峰上,却还有着点点灯火,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偶尔也能看见几辆车经过。若是一个普通人来这,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旅游景点罢了。“恭喜啊,寒大族长”就在寒若沉浸在这静谧之中,带着几分微醺的凌卅,贱兮兮的拍了拍寒若的肩膀,毫不客气的跟她挤在一个秋千上。“这米酒也能吃醉,你也真够可以的”感受着凌卅嘴中呼出的酒气,寒若此刻只想把这醉汉弄走,可灵魂刚刚融合的寒若,根本使不出多少法力。也就任由这个醉汉和自己挤在一起。可这醉汉只是嘿嘿笑了一声,话说见又凌卅饮了一口米酒,神秘兮兮的冲着寒若小声嘀咕着。“你是不是觉得,这赵振强和冯淑珍眼熟”夜晚的冷风,伴着凌卅小声的嘀咕,却然寒若背后一凉。在她的梦中,却是见过一对儿子不孝的老人,因为没钱治病,坦然回家等死。与之相伴的是林止的病房和暗卫重伤。可醒来,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昏迷中的幻觉。“作者不是说,那几章是幻境吗?”
听了寒若的话,凌卅瞬间精神了,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惊恐一般。“什么作者?是某位世外高人吗?”
得知说错话的寒若,轻轻抿了抿嘴唇,嘿嘿一笑。“不要在乎那些细节,我在梦中的确是见过他们,可,那个不是梦吗?”
听闻此话的凌卅,却又是嘿嘿一笑,十足的一个酒疯子模样,径直拉住寒若的小手,不断的揉捏着。这一举动,似乎吓到了还在沉思中的寒若,此时想抽出手,却因为灵魂刚愈合,使用不出法力,她一个小女孩的力气,也没法挣脱凌卅的大手。虽惊恐万分,但也没什么办法。“你的梦,就确定是梦吗?击败了李耀,救了囡囡,见了林止,顺便和我一起制服一条哈士奇”听着凌卅如数家珍一般,把她梦中的情景说了出来,这惊的寒若顿时往了继续从这个醉汉手中抽回自己被捏的通红的小手。夜晚的风,似乎吹的格外的冷。凌卅借着酒劲,直接把寒若搂在了怀里,眼中竟然流出了一丝眼泪,那咸咸的味道,直接滴在了寒若的嘴唇上。“凌卅,你干什么”看着凌卅这个大胆的举动,依稀能听见寒冬和丁薇低声的笑声,此时她的脸几乎红的能滴出血。可这个醉汉,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任由怀中人挣扎着,却没有放松半分。“你见过你姐姐吧,初次得知,我还甚觉得意外,你们姐妹二人如仇敌一般,她竟然能帮你”凌卅的话,却让寒若越发的糊涂起来。“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说我忘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被禁锢住的寒若,似乎带着一丝怒气。可没等她说完,凌卅的嘴唇别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小点声,值日星官会听见的”此时的凌卅,却没有了半分醉意,声音也非常的清醒,这直接看的寒若一愣一愣的。“人间,只不过是个虚无的空间,一切的事情均由神仙操控。他们觉得事情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便会删除这段,重新让事情符合他们的设定”此言一出,寒若惊的不敢言语,任由这个醉汉满嘴胡言。“简单说,就是你在人间的各种经历,都被更改过,也许是玉帝吃多了酒,在你这却发生了点意外罢了”在心里大概捋顺了一下,寒若似乎听明白凌卅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她梦中的经历,是被玉帝篡改过的事实。“那,我是不是执魔”既然如此,执魔阳雪对付自己也是真的。还记得执魔阳雪,说寒若才是真正的执魔,随即她便从所谓的梦中醒来了。可凌卅却在此时放开了寒若,嘴里浅浅哼哼一句。“你觉得,天庭会动用轮转乾坤,这么高深的法术,去救一个执魔吗?”
看着凌卅如同看白痴的眼神,寒若却是放心多了。看来,那个执魔阳雪,真的杀了寒若。而天庭为了救她,却动用了无上高深的法术。一时间,寒若却觉得有一丝小兴奋。“也就是说,我死不了了?”
看着若兴奋的眼神,凌卅直接翻了个白眼。“仙子,你以为轮转乾坤是那么容易的吗?这是涉及天人鬼三界秩序的大道,动用一次便需要万年的时间去修复,若你再死了,就只得去轮回道了”言毕,凌卅带着一壶米酒,踉跄着离开了,留下了还在迷茫中的寒若。这一切,真真假假,着实让人头疼。“若若,你的小男朋友挺好的”在寒若沉思之际,丁薇却吃笑的站在她背后,望着凌卅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八卦的意味。“丁姨,别瞎说”一提到小男朋友四个字,寒若的脸腾一下的红了,想捂住丁薇的嘴,可女儿家的心事,丁薇如何能不知。就在这母女二人嬉笑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阴山本宗,一个身披黑袍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本宗一处密室中,看着窥天镜中嬉笑玩耍的寒若,手中的青筋却突然暴起。“爷,您醒了”不知何时,密室的门突然大开,阴山宗主恭敬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眼神中带着无比的畏惧和臣服。“计划怎么失败了?不是让你们杀了寒若吗?”
中年男人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紧紧是这一句话,便吓的阴山宗主直接跪倒在地。“爷,您息怒。本计划是李耀击杀寒若,可不知怎的,明明击散了她的魂魄,仅仅修养了半年,就活蹦乱跳的。”
听闻此话,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阴山宗主也如得大赦一般,退出了密室。“北极紫薇大帝,你这是跟我斗到底了!”
中年男人掐算一番,却是浅浅的叹息一声,随即合上了窥天镜,但眼神中凛冽的寒意,却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