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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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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依然是馍和菜汤,我高兴,为一张饭桌上的同班人买了两碟咸菜,正要开吃,突然,邝火金走过来,告诉我:“你别在这儿吃,咱们去那边。”

我跟着他来到大食堂饭厅一角的小屋子里,看到小桌子上摆了几个菜,其中还开了两听罐头,摆了一瓶水果酒。桌子旁边坐的人,有高班长、司机,郭燕,其他人就不认识了。我觉得很诧异:平白无故,怎么会起餐来了?在部队,只有到了节日,才能会餐喝酒,改善生活呢!“来,坐、坐……”邝火金一改牛B哄哄的样子,显得非常客气。“邝科长,你这是……”我看到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又请自己参加,不由地问道。“呵呵,我这是……为你和郭燕接风洗尘。”

邝火金说完,吭哧一下坐下来,然后倒上酒,晃了晃杯子说:“各位弟兄,我爱人郭燕来探亲,又带来一位好战友,今天晚上,我备点薄酒淡菜,请大家品尝,嗯,也感谢各位平时对我工作的支持。“来,干杯!”

邝火金说完,几个人不费劲就干杯了。当时的西部,物质贫乏,能够上酒桌的机会实在是太少,所以,一旦上了酒桌,人们平时那饥饿的胃口就会迫不急待地想解一下馋。既然是为郭燕接风又捎带了自己,我觉得白吃白喝有点儿不礼貌,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包黄金叶烟分给大家抽。“呵呵,黄金叶,你这是在郑州买的吧?这是河南名烟呢!”

“什么河南名烟?就算个地方特产吧!”

抽烟的高班长纠正司机说:“真正的河南名烟是郑州白条儿加过滤嘴儿,那是给高干抽的。咱们买不到。”

“才不是呢!”

司机常常跑外,几句话见多识广,随后说到:“现在抽烟的级别是:“省中华、市牡丹,县级干部兰州烟。牛B男人抽莫合,一般男人卷老旱。”

“哈哈……”司机一通顺口溜,将大家逗乐了。我见气氛不错,就来个借花献佛,向大家敬酒,并向邝火金表示了谢意。随后,人们就天南海北地侃了起来。侃着侃着就发起了牢骚,无非是说西部这地方物质太匮乏,有钱买不到东西。邝火金则抱怨这儿蔬菜太难买,跑遍柳园也看不到种菜的地方,工地食堂做饭,只能炒笋子。司机却说:“我们靠近铁路线,能吃上笋子算是不错了,好歹是绿色青菜。“格尔木那地方,部队只能吃罐头。时间一长,战士们的身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了。”

刚刚说完,突然看到郭燕坐在那儿,连忙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检讨说:“我这臭嘴,喝点酒就胡浸。嫂子,对不起!”

“没事儿,”郭燕的脸上一红,马上笑了笑,说“我都是结婚的人了。再说,我是个护士,什么没见过?这事儿说说,我不怪呀。”

当时的社会风气纯朴、和善,还没有兴起酗酒之风,酒桌上就没那么多讲究。人们就是谈天吃饭,一直到将饭菜吃的差不多,酒席就该散了。只是,我平时喝酒机会很少,而那个邝火金是个喜酒的人,到了这个场合,就频频举杯相让。我尽管点到为止,不敢多喝,因为这水果酒后返劲儿,我当时喝下去没觉得怎么样。可是,临到结束时连连与邝火金和高班长干了几杯,脚下突然就趔趔趄趄,歪歪扭扭了。司机和高班长连忙架住我往回走,郭燕则责怪邝火金灌酒灌多了,随后就心疼地为我轻轻捶背,想让我把酒吐出来。我觉得如果吐了太丢人,强忍着走到帐篷里躺下,郭燕不放心,又从厨房里要来了醋,想解一下我的酒气。我虽然迷迷糊糊,却听到邝火金对郭燕不满意的声音,几乎连续说了几遍:“行了行了,他没事的。不用你这么关心啊!”

“郭姐,你回去吧!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我觉得自己连累了郭燕,心里很是愧疚。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去了两次厕所,酒全醒了。第二天清早起来,像没事人一样。高班长一声号令,他就跟着大家转移到了主体工地。投入了为主体建筑砸石头奠地基的战斗。与修路比起来,这儿的环境热闹多了。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吊车起降的隆隆声,钢筋与钢筋的碰撞声,瓦刀修整砖坯的“嚓嚓”声混合在一起,显得这儿嘈杂不堪,把人的耳朵弄得嗡嗡地叫。在办公楼前修马路时,耳朵还是宁静的,除了砸石头的自然响声,那儿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可是,在这儿,施工的环境充斥了噪音,弄得我对声音都不敏感了。此时,他觉得最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耳朵。两只本来清静的耳朵,现在每时每刻都要受噪音的鞭打。好容易盼到了休息时间,工地上刚刚宁静下来,谁知道广播喇叭又响了。在这工地上,广播喇叭一般是一天响三次:早晨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一般都是趁吃饭的短暂休息时间,听听新闻。听听样板戏,今天,怎么中间休息也广播了呢?“同志们注意,下面请收听重要新闻……”工地的广播员提示了一下。重要新闻?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人们顿时支起了耳朵。广播员提示之后,接着就是转播市广播电台的播音声:“酒泉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送新闻:柳园325工程指挥部认真学习党中央抓革命促生产指示精神,通过周密计划,精心指挥,开展科学施工活动,极大地调动了职工的积极性,继上月提前完成预定工作目标之后,本月各项工程进度明显加快。施工质量大大提高。啊!是我写的稿子,被市电台采用了!我听到这儿,高兴得心都要蹦出来了!可是,周围的人除了高班长,谁也不知道这稿子是我写的。此时的高班长卷了一颗旱烟,一边叭哒叭哒地抽,一边出神地听着广播,似乎在逐字逐句地欣赏着。他不说破,谁能知道这是我写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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