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清澈的眸光中带着暖意。商寂白微微一愣，随即又问，“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说是他偷了钱，而且他还有前科。即便如此，你也愿意相信他吗？”

赵简桐没好气地看着商寂白，“那又如何，他兴许以前只是一时做错了事情。难道他一时之错，就要跟随他一辈子吗？”

她没注意到，商寂白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慢慢走上前来，从赵简桐手中拉过了瘦削孩子，当着在场所有污蔑孩子人的面，冷声道：“他并没有偷钱，那一文钱，是我给他的。”

在场所有人哗然，随后又陷入了默不作声中。之前嚣张不已的馒头铺老板，吵得脸红脖子粗，此刻望向商寂白，眉眼里依旧带着愤怒。“你早点站出来解释不就好了，非要整出乌龙事。”

商寂白冷冷地看着馒头铺老板，“给小孩道歉。”

馒头铺老板此刻表情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开什么玩笑，你让我和一个小乞丐道歉。哼，真是无理取闹。”

他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商寂白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人的大腿根部打了去。那人吃疼地叫了一声，疼在地上打滚。“道歉，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知你。”

他的表情异常冷漠，眸光里面带着杀气。馒头铺老板吃了苦头之后，慌忙爬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小乞丐道歉，“对不起，今日是我误会你了。”

商寂白瞄了一眼，随即看向一旁的小孩，询问道：“你接受他的道歉吗？”

瘦削小孩眉目微转，过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接受。”

商寂白闻言，饶过了馒头铺老板。随即，转身离开。赵简桐望着离开之人，连忙追了过去。“喂，想不到你还挺有爱心。”

她贴了过去，认真地说。商寂白眉头微微一转，看了一眼赵简桐，随即轻描淡写道：“我有没有爱心，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简桐被怼哑了。她在心里暗自说道，怎么会没关系呢？若是商寂白日行一善，等到她来日凌迟杀他的时候，会思考着少让此人少挨上一刀。“商寂白，我只是觉得来北梁之后，你变了许多。好像释放了很多天性。之前在上京时，你就像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假人一般，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商寂白淡淡反问，“是吗？”

“是！”

赵简桐斩钉截铁地说着，眼里似有星星飘过。商寂白一瞬间有些失神，联想到少女之前相信小乞丐时，他不免对她多了一丝好感。他竟下意识道，“以前在皇宫时，我也被污蔑过偷馒头。”

他深邃的眸光中充满了隐忍。当初，他被郭鸣带到小破屋，用尊严换来的馒头，他不仅一口没吃，还被人污蔑成偷馒头的贼。当时，相比于被污蔑，他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他敢说吗？说那些馒头不是偷的，是用自己的身体从阉人那儿换来的。他不敢。一想到过往，他便又觉得恶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