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闻言，很是惊讶，“现在的技术都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陈晓说了一句话，“人工智能时代，一切皆有可能。”

老杨：“所以说，程家这是败在新技术上？”

看完陈晓提供的证据，他心里已经对整件事有了全面准备的判断。　　程家、金城、鲲鹏三家联合坐庄，　　中间把消息透露给陈晓，引诱陈晓上钩，　　只要陈晓有一丝按耐不住，　　那就把整件事都推到他身上，　　却没想到，陈晓不但抵住诱惑，甚至反过来利用计算机技术收集了程氏三家的坐庄证据。　　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晓没有回答，看了看表，“请问，还有我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这个时候，恐怕外面已经传的不像样子了。”

老杨露出一丝尴尬，“当然，这次是我们鲁莽了，你随时可以离开，不过，这个优盘，我们要暂时扣留。”

陈晓起身，“送给你们了。”

从进去到出来，用了五个小时。　　面对人工智能收集到的详细证据，精确到无法删减一字，　　神仙出面也没用。　　老杨叹气，把陈晓送到门外，“最近没有必要的事，先不要离开上海。”

“好的。”

陈晓上车。　　老杨在后面叮嘱，“案情不要对外透露。”

陈晓笑了下，“恐怕程子睿已经传的满天飞了？”

说完，摇上车窗，缓缓离开。　　老杨看着车辆消失不见，再次叹气，　　后面的年轻人问，“就这样结束了？”

老杨目光炯炯，“结束？想得美，才刚刚开始。”

如果不是陈晓提前准备好证据，　　在对方的布局下，他很有可能犯下弥天大错。　　一世英名，几乎毁于一旦。　　既然这样，那就彻底查一查，　　想拿他当刀使，　　就得有被划伤的觉悟。　　……　　坐上车，打开手机。　　七八十个未接电话、信息，　　陈晓想了想，在朋友圈发了一个状态，“感谢大家的关心，只是简单问个话，平安回来。”

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来。　　叶绵。　　“喂，我刚赶到公司，没事了吧？”

陈晓：“就是夏升集团坐庄的事，问了一些材料，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

陈晓：“等我回公司再给你们细说。”

“好的，我等你。”

叶绵语气之温柔，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挂了电话，陈晓想想，打给了程子睿。　　“陈总，你没事了，太好了。”

一接通，程子睿就假装兴奋说道。　　陈晓：“我是没事了，不过，你事情大了。”

程子睿笑呵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能把亲弟弟送进去，佩服啊。”

程子睿：“阿云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

陈晓：“行了，程子睿，不要再演了，今天给你打电话，一个，告诉你我没事，二个就是通知你一下，战争来了，咱们不死不休。”

程子睿“哈哈”笑了下，“你没喝醉吧？”

陈晓挂断电话。　　听着传来的忙音，程子睿脸色滴出水来。　　陈晓竟然没事？　　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为了把事办死，他们特意找关系把陈晓送到“铁面无私”的老杨手里，　　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不到，陈晓竟然安然无恙出来，　　简直是无法接受。　　他还不清楚问题出现在哪里？　　是阿云那里没把对方咬死？　　还是有大人物插手了？　　……　　程子睿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情况。　　可惜老杨早早封锁消息，什么也没打听到。　　权力的运行机制就是这样，事情虽然是他挑起的，但是并不代表他能一手操控！　　程子睿越想越紧张，干脆把刘建明、吕书南叫过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本来打算是趁着陈晓进去，开始鲸吞其旗下优质资产，　　谁知道，半天不到，对方安然无恙出来，　　还给他打电话挑衅，　　简直是不可想象。　　不到半个小时，三人来到程子睿的别墅，　　听完情况汇报，刘建明皱起眉头，“我们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

吕书南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打算，暂时放他一马？”

刘建明摇头，“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我们身上。”

吕书南哈哈大笑，“老刘，你说什么胡话呢，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可能。”

刘建明也没有证据，只是一种感觉，闻言摇摇头，没说话。　　程子睿：“也不用太担心，即使查到咱们这里，推几个替死鬼就可以了，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问还动手不动手？”

刘建明摇头，“这种情况下怎么动手，创始人在和创始人不在，完全是两个概念。”

本来就是挣股市的钱，　　后来听了程子睿的忽悠，扳倒陈晓，一举两得，既能找人背黑锅，又能收获一大笔优质资产。　　现在没搞掉陈晓，那就不宜再生事。　　程子睿：“陈晓的现金流不会太宽松，我们三家合力掐断他的贷款（提前催贷），或许能够……”　　刘建明摇头：“即使这样，也胜负未知，真要斗起来，只会便宜外人。”

程子睿不甘心，“这次已经把陈晓得罪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刘建明不介意：“哪有过不去的坎，商业竞争，就是这样。”

举报陈晓的是程子云，跟他金城有什么关系。　　吕书南也是这种态度。　　对上一个百亿大佬，正面交锋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既然偷袭不成，那就暂时停手。　　程子睿心里破口大骂，竖子不足为谋。　　玛德，不趁着这个把陈晓搞掉，等他以后缓过神，再想搞，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可没忘了，陈晓最后说的不死不休。　　可惜，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三角同盟达不成一致意见。他想的再多也没用。　　还没等程子睿下定决心干一把，　　夏升集团的估价已经先体会到市场的信号，从48元一路跌到30元，又从30元跌到20元。　　即使这样，还没有停止的脚步，从20元下探到15元……　　程子睿几人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救世的打算。　　毕竟，从坐庄开始，他们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等跌到最低线的时候，他们再出手，进行二次收割。　　夏升集团的贴吧，早已经骂疯了。　　股票这个零和游戏，　　程子睿三家大赚特赚，自然有人大亏特亏。　　无数投诉信像雪花一样涌向监管部门。　　民怨沸腾。　　尤其是，有人拿出一份详细的夏升集团股价分析报告，　　明确指出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坐庄获利。　　不得已，监管部门发出公告：决定对夏升集团股价异常一事立案调查。　　公告一出，夏升估价再次跌停，又回到十元以下。　　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跌不动了，　　很多人亏无可亏，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扔在那里，我不卖了，有本事你跌成0元。　　奈何基金都是有期限的，基金经理不得不割肉回笼资金。　　一顿抛售，夏升估价再次探底。　　就在这个时候，老杨出手了，　　经过这段时间严密调查，验证了陈晓提供的证据后，直接带走了金城集团两名高管、鲲鹏投资三名基金经理。　　没想到监管部门的调查结论还没出来，这边已经够上刑事犯罪了。　　夏升估价彻底崩盘，甚至面临退市打算。　　到了这一步，程子睿也坐不住了。　　玛德，玩到最后把自己玩死，那就成天大的笑话。　　赶紧联系林志安商议康复医院收购的事，以拉升股价。　　没想到又得到一个噩耗。　　因为程子云涉嫌犯罪，其股份触发清退条款，公司按照出资额回购。　　程子睿气的吐血。　　找到林志安时，发现对方和陈晓站在一起。　　“你……阿云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他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志安一脸歉意，“对不起，程总，这是董事会一致意见。”

程子睿：“阿云的事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们这样，违法。”

林志安：“云少现在只有27%的股份，我们超过51%的股东表决同意。”

程子睿气的说不出出话。　　陈晓笑着走了过来，“林院长，对于外人，不需要解释什么。”

程子睿盯着他，“行，你真行。”

陈晓慢悠悠说道，“不是我行，是你们触犯了大家的道德底线，程子云，不过是和我有一点小矛盾，竟然舍身去诬陷我，这种人，谁敢和他共事。”

程子睿万万没想到事情成这样，　　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康复医院是夏升集团接下来的支点。　　不容有失。　　“我是坚决不接受这份决议。”

陈晓：“你是谁？一不是公司股东，二不是董事会成员，三不是医院员工，跟你有什么关系，滚。”

“你……”　　陈晓：“保安，保安。”

程子睿不想再留在这里受辱，转身离开。　　心里下定决心要跟陈晓一个好看。　　正在这时，陈晓的话传了过来，“我说过，程子睿，咱们不死不休，这是第一场。”

程子睿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陈晓笑了下，转过头，“老林，你是怎么搞定黑人和大头的？”

这两个可是程子云的铁杆拥护。　　林志安有点不好意思，“我跟他俩说，不要和股东会对着干，这次先把云少的股份收回，以后，你们两个可以花钱再买回来，帮着云少代持，他俩想想，就同意了。”

陈晓看着他，“还是你办法多。”

林志安一脸谄媚，“都是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