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晓就接到了神秘电话，让他就此罢手。　　陈晓笑着拒绝了，　　对方没有说什么，让他好自为之，就挂了电话。　　叶绵见他神色严肃，笑着问道，“谁啊？”

陈晓摇摇头，　　他对于有人介入争端，早有预料，　　但来头这么大，还是没想到。　　必须得谨慎处理。　　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我们的新药怎么样了？”

叶绵收拾精神：“可以进行Ⅱ期临床试验。”

陈晓来回走了几步，“我们现在同步申请上市，走优先审评审批程序。”

叶绵惊讶，“这么急？”

优先审批审评程序适用范围包括取得重大突破的创新药。　　新药符合这一点。　　陈晓：“倒也不是急，有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了，此次的抗病毒口服液一旦上市，对于我们公司形象是极大利好。”

在人工智能的指导下，诺兰生物各种研究进展神速，　　针对Ⅱ型血清素的最新成果抗病毒口服液，足以预防、治疗新出现的病毒。　　叶绵想了想：“也行，我之前想着再多做一些临床试验，免得有什么隐患，现在想想，与同类药相比，我们不管疗效还是安全性，都超过他们一百倍。”

陈晓：“先发布公告吧。”

“啊？”

叶绵瞪大眼睛，　　先公告，后审批，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陈晓没解释：“按我说的去做。”

叶绵吸口气，“我现在去准备。”

老板变化这么大，是不是刚才的电话带来的？　　陈晓：“越快越好，最好今晚发出来。”

“好的。”

……　　程老爷子正在和孙子说话。　　“这次的事情，我们和陈晓是双输，可谓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甚至相比较陈晓，纳家对我们的危害更大。”

程子睿疑惑：“那爷爷，我们为什么还要找纳家帮忙？”

程老爷子：“人家是天潢贵胄，陈晓算哪根葱？输给陈晓，我们会成为上海滩的笑柄，向纳家投诚，谁敢看不起我们。”

程子睿点头：“明白了。”

就是当狗，也要找好主人。　　老爷子：“纳家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他进来以后，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按照吩咐做事，错不了。”

程子睿满心苦涩。　　没想到最终沦落到这一步，都怪这该死的陈晓。　　“爷爷，都怪我太大意了，导致这次满盘皆输。”

老爷子摇头：“没什么，陈晓年纪轻轻打下这么大基业，算上奇才了，你输给他，不算冤枉。”

程子睿“嗯”了一下，想起一件事，“那陈晓会不会主动投降？”

要是陈晓选择当狗，他们可能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和陈晓相比，程氏那点东西完全拿不出手。　　老爷子摇头：“白手起家的人天生就有傲骨，不受几次毒打不可能低头，再说了，纳家也不会随便找白手套，咱们家在上海滩这么多年，知根知底，换了陈晓，纳家也怕对方反咬一口。”

程子睿点头，问道：“纳家会怎么做？”

老爷子：“套路还是那些套路，翻旧账，查税务，搞审计，行受贿……这么大公司，怎么可能找不到一点问题，再说了，陈晓没问题，他的手下有没有问题？做什么事就怕认真，只要认真没有搞不下来的。”

程子睿心里送口气。　　只要想搞你，有一万种方法。　　再不济，还有单位行贿等着你（公司员工为了销售产品给人回扣，公司实际控制人承担刑事责任）。　　到时候，纳家的力度远不是他们之前的小打小闹所能相提并论的。　　一动手，肯定是石破天惊！　　老爷子见多识广，对于纳家如何动手也不好奇：“说起来，即使没有这次的风波，陈晓也迟早会被人找上门，怨不得我们。”

程子睿点头。　　要不是他们两家在股市上展开争夺，搞出这么大动静，早有人按耐不住动手了。　　哪会让陈晓平平安安发展到现在。　　你以为猎食者们都是吃醋的？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发展到什么阶段，都有什么阶段的对手。　　其兴也乎焉，其亡也勃也。　　一步一个脚印发展壮大，还避免不了各路猎食者，更不要说突然间暴富了。　　两人说着闲话，心态都很放松。　　虽然失去了夏升集团控制权，但是，重新攀上了高枝，对于程家来说，算不上屈辱。　　毕竟，程家充其量只是上海的地头蛇。　　纳家却是顶尖豪门。　　两家的差距，肉眼可见。　　如果不是遇到这次危机，程家还真不好上车。　　正在这时，武志川匆匆敲门进来，　　“老爷子，程总。”

程子睿见他神色慌张，心头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武志川带着一分震惊两分惊恐三分不解四分迷茫，嘴里说道，　　“诺兰生物刚刚宣布抗病毒口服特效药研制成功，正向监管部门申请提前上市。”

程子睿疑惑，“什么玩意？”

武志川：“陈晓他们说，抗病毒口服液研发成功，足以预防治疗新出现的病毒，”　　程子睿根本不信：“开什么玩笑！”

武志川：“他们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

程子睿：“投到屏幕上。”

武志川很快调整好设备，镜头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绵。　　有记者问：“抗病毒口服液是否经过三期临床试验？”

叶绵自信从容：“在我们的临床试验中，抗病毒口服液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已经得到充分验证，考虑到目前的形势，我们决定提前申请上市。”

记者抓住不放，“也就是说并没有足够的临床试验数据？”

叶绵：“是的，我们走的是优先审评审批程序，之所以提前公布这个消息，就是为了早点告诉大家，特效药研发成功，我们胜利了。”

记者：“药品安全性如何保证？”

“安全性没问题，上个月，乌兹别克国对抗病毒口服液实施紧急授权，批准上市，但我国是一个14亿人口的大国，本着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对生命负责的精神，我们按照要求，开展了头对头实验，安慰剂对照实验……”　　……　　程子睿傻呆呆地看着新闻发布会，脑子成一片浆糊，组织不起来思考。　　武志川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还是老爷子久经风浪，长长叹息一声，“人力不敌天数，这都是命啊。”

武志川打了一个寒颤，“或许，她们编了一个假新闻。”

程子睿犹如抓到最后一根稻草，“对，肯定是假的，早不发布，晚不发布，偏偏这个时候发布。”

连老爷子都有点惊疑不定。　　实在是消息太具有爆炸性了。　　正在这时，屏幕上的叶绵说道，“我们已经将前期的临床试验数据发给监管部门，下一步将继续扩大实验样本，就抗病毒口服液的效果进行验证……”　　程子睿犹如魔障了一般，一边踱步一边嘟囔，“有猫腻，肯定有猫腻，我们要在监管部门找人，必须揭穿诺兰生物的谎言，揭开这个弥天大谎……”　　老爷子看着孙子的样子，心下痛苦至极，　　好不容易见到胜利的曙光，却又被陈晓一手打碎。　　……　　诺兰生物的发布会犹如一场海啸席卷整个国家，从繁华的都市到偏僻的乡村，都有人传，“听说了吗？我们国家研制出特效药了。”

知道的人会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是一家公司自己声称的，谁知道真假？”

不知道的人会说，“真的吗？真的吗？该死的口罩要结束了？”

无数人翘首以待，盼望着重磅消息从国家嘴里说出来。　　诺兰的新闻发布会之所以产生这么大轰动性，远远超过当初某生物发布的抗艾药。　　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诺兰生物的名气不一般。　　盐酸盐的威力，病人及其家属、医药从业者早有体验，　　已经被誉为新一款重磅炸弹。　　而对普通人来说，上百亿美金的交易也足以给人无数信心。　　老外愿意花100亿美金，说明这家公司有点东西。　　尽管之前名不见经传，但肯定不是骗子公司。　　随着消息披露越来越多，大家的信心越发高涨。　　诺兰生物这么大一家公司，完全没必要撒谎，　　对它有百害而无一利！　　……　　而在监管部门加班加点快速审批的时候，夏升集团股东大会到了召开的时间。　　没有任何悬念，除了程氏家族控制的30%左右的股份（明面上20%），超过69%的人投了赞成票。　　股民的热情之大，超乎想象！　　充分阐释了什么叫人心向背！　　小股东本来就对程氏家族不满，诺兰生物又爆出惊天消息，此消彼长之下，程氏家族一败涂地也就不难理解了。　　“你赢了。”

程子睿看着眼前男人，终于低下了头。　　陈晓笑了笑，“给你们保留10%的股份，这件事到此为止。”

程子睿怒气腾地上来：“你……你，别欺人太甚！”

其他人见两人在说话，都离得远远的。　　所有人都知道双方之间的矛盾！　　陈晓伸出手指，点着他的头，“欺人太甚？老子这次就是要欺人太甚，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不然的话等着进监狱吧，就你们程家那些烂事，还以为没人知道呢？”

程子睿气的说不出话。　　陈晓：“早给你说过，不死不休，你当我说着玩呢。”

“你……”　　陈晓本来就比他高出一头，居高临下，“你们要是抗争到底，我还敬你们是条好汉，没想到竟然去当狗，真让我大开眼界。”

程子睿脸上火辣辣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陈晓：“别他妈给老子扯这些有的没的，对于狗，就要痛打落水狗，你可以不接受，听说程家还有几个漂亮女人，哈哈……”　　“你无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