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陆辰辰开始思考。今天原本是很高兴的，上午才办了房产证，终于把自己的名字放到了房产证上，而且本子上没有其他人。陆辰辰的爸爸前不久刚刚死了。陆卫国走得很快，肝硬化。出狱后，他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平时除了工作和打拳，就是酗酒。陆卫国平时看起来很健康，几个月前他查出来肝硬化，很快人就没了。陆辰辰对爸爸的死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爸爸在自己最需要父亲的几年反正也不在身边。如今他反而有点高兴。爸爸死了，就把爷爷留给陆卫国的两套房子留给了自己和妈妈。妈妈对陆辰辰百依百顺，于是陆辰辰决定把两套房子分了，一人一套，都写上各自的名字。今天他就是去拿房产证的。拿了房产证，他就准备和谈了10年的女朋友领证结婚。因为现在领证，这套房子就是他的婚前财产了。万一他们以后再离婚，自己的房子就不用分给她。怀着这样的如意算盘，陆辰辰今天本来是非常高兴的。现在和伍明吃了一顿饭，得知龙飞居然瞒着自己搞小动作，这是陆辰辰不能接受的。『白象』的业务员拿的是工资加绩效的模式，工资是固定的，而绩效对于陆辰辰这样对接加盟商的业务员来说，就是看加盟商的订货预算完成率而定的。换句话说，只要加盟商完成了预算，陆辰辰是从来不管他是订多订少，他从来都是不管这些闲事的。但是龙飞这个人对陆辰辰又有点不同，因为他特别『懂事』。龙飞在每季度订货后，都会给陆辰辰一点『孝敬』。这个『孝敬』其实和龙飞的生意好坏无关，总是一个固定金额，但是龙飞总说这是他销售的一点提成返利。所以陆辰辰也愿意为龙飞说话。尤其是龙飞生意不好的时候，有时候会告诉陆辰辰，自己怕是完不成指标，让他想想办法。陆辰辰也会把龙飞的指标压在别的加盟商身上。现在龙飞要『跑』。这是陆辰辰不能接受的。龙飞跑了，陆辰辰就少了一笔收入。进了口袋的要吐出来不容易，已经被算进口袋的要跑了就更难。陆辰辰打定主意，决定给龙飞先去一个电话。电话拨通，陆辰辰先是有事没事地一阵闲聊，接着就转到了正题。陆辰辰说：『龙总，你下季度的订单你准备怎么订，让兄弟我帮你参谋参谋。』龙飞在电话那头说：『下季度？这季度才订好没几天，下季度我还不知道呢。』陆辰辰说：『你今年头两个季度的订货可都不行。我也找不到地方给人家压指标了。』龙飞说：『兄弟你再想想办法，我可以多订一点，但是压了那么多库存卖不出去，我的损失也很大。』陆辰辰说：『办法我肯定帮老哥你想。但是龙总，总这样也不行，你能不能给个准信。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做了，要「告老还乡」。』龙飞笑了：『告什么老，还什么乡？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只是现在生意真的不好做，我连店面都要租不起了。但是兄弟你放心，你既然放话了，我肯定帮你。下季度的订单我让人多订一点，大不了仓库多放几天。不能让兄弟你完不成指标。对了，兄弟！马上要过端午节，我让人准备了点粽子和土特产，是寄你家还是寄公司？』陆辰辰说：『寄公司做什么？神经病！寄到家里就好了。但是龙总你记得，如果需要兄弟提前知道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讲。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到你的地方来，看看能不能帮你的生意想想办法。』龙飞千恩万谢，双方挂上了电话。挂上电话，陆辰辰想：『这家伙肯定有地方不对。』但是又一想，万一留不住，还得想办法把他从明年预算拿掉，不能让自己两头都得不到好儿。另一边，龙飞挂上电话，他心里也琢磨。前两天伍明特地跑过来，今天陆辰辰又莫名其妙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白象』那边发现什么了？他这么想着，就给梁峰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