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伍明的撮合之下，公司的暑期团队建设就成型了。这次的团建以单楼层集中的形式的形式分批进行。威尔所在的3楼，财务部、审计部、客服部、工程部被安排在了第一批，于8月的第一个周末在周边城市的一处度假村里进行。威尔通过这次团建活动，让审计小组的众人和工程部和客服部的同事相互进一步熟悉，并且自己也认识了两个部门的几个关键人物。威尔觉得，能这么快促成这件事情，伍明确实帮了自己的忙。而伍明在公司职能部门中的能量之大，威尔却没能意识到。放下威尔那边先不说。在活动过程中，工程部的王勇从客服这里听说了一件关于龙飞那里的事情。在闲聊时，几个客服前台无意间提起，临江省最近的客诉量急剧上升。这些客诉都是集中在龙飞加盟的销售区域。加盟地区的客诉，一般全部都是转给加盟商去处理，不用转给直营的工程部和业务部。而客服前台人员对于一次性的电话投诉，一般会认定为正常售后客诉，而这类客诉如果被售后妥善处理了，只会被记录在案，却不会被单独汇报给客服后台。显然，关于临江省的客诉都被龙飞妥善处理了。所以『白象』内部除了客服前台的几个接线员外，没有其他人知情。这次几个非同一班次的客服前台接线员聚在一起，才聊起了这个话题。王勇听到了后，就向那几个客服前台接线员了解客诉的主要内容。几个客服人员凭记忆回忆，主要客诉原因都是『白象』窗式空调的噪音和漏水问题。通常来说，能够让几个客服前台都有深刻的印象，说明客诉的数量应当非常多和集中。如此多的客诉，反馈的都是同一问题，一般都是同一批次产品出现了重大质量问题。而龙飞这里在接待和解决了这些客诉之后，却完全没有向『白象』反馈过质量有问题。这太不正常了。之前，伍明曾经关照王勇留意龙飞的异常情况，于是王勇特别留意了这个话题。然后，王勇就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伍明。伍明接到王勇电话的时候，正在王勇的家里，和王军在一起。周末王勇去团队活动不在家，伍明就在王军这里留宿。就在王勇的电话打进来之前，王军和伍明正在聊关于iPhone4的话题。王军告诉伍明，前几日他在香港的时候正好赶上新苹果手机上市，他已经让香港的朋友帮自己买几台，问伍明要不要。伍明对新的手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听到苹果的iPhone4就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伍慧。因为正是通过之前给姐姐买的iPhone3GS定位功能找到了姐姐的大致方向，才最终发现了离家出走的姐姐的行踪。于是伍明就让王军帮自己也留一台新手机。王军要伍明和自己一起去香港一次，把手机带回来。伍明犹豫再三才打定了主意，推说没有假期，而且周日也都有安排走不开，不能陪王军去香港。其实伍明不想和王军一起去香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伍明觉得香港对自己来说太乱了。香港是个花花世界，有很多大陆没有的风土和社会形态，也有独特的风光和场所。只是上次去香港，也就买了iPhone3GS那次，王军带伍明去过夜的地方让伍明很不喜欢。伍明和王军一起去过几次香港。开始的几次，王军带伍明去过中海湾天体沙滩。中海湾也叫中湾，位于浅水湾和南湾中间地带。一般从中环或者皇后道坐公交车260、6、6A向赤柱方向，当公交车过了浅水湾站之后，在『保华大厦』站下车继续向前走就到了。也可以打车到南湾路的嘉麟阁小区下车。这是一个非常冷门的海滨浴场，一般香港居民会去停车和公交车比较方便的浅水湾或深水湾。只有住在附近的人，像是是嘉麟阁的住户，或者开车过来的老外才会选择在中湾在这里的海滨浴场下水。刚进入中湾，会看到很多穿着泳衣晒日光浴的外国男男女女。但是如果从海滩入口往北侧走，也就是往浅水湾方向，会发现一个能通行的但是不易察觉的楼梯。楼梯有点长，上上下下的，有点像栈道，绕过山崖。过了楼梯最高处后一路向下，就会抵达一处没有救生员的封闭海滩，这里曾经是一个游泳棚的遗址，现在已经不再使用了。这处海滩不大，像是一个港湾。一边是山崖和树木，一边是沙滩海水，从外面看不到这片海滩。这里就是中湾天体沙滩，所有的天体活动就都在这里。人到了这里就卸下了所有的遮掩，回归自然。这个天体沙滩没有像国外的天体沙滩那样的规矩，会严格要求所有在沙滩上的人必须天体。也不像海南大东海军事管理区外的天体沙滩那样缺乏美感，人都分散在角角落落，而且以大叔大爷为主。在中湾的天体沙滩，地方很小，悬崖、栈道、平台、沙滩层次分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而且人数也不多，这里没有规矩，纯粹自由。王军带着伍明到了这个天体沙滩，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来这个天体沙滩的人，几乎全是年轻男性。伍明第一次去中湾的时候只是好奇。之后再和王军来这里，伍明只想和王军手拉着手一起随便走走。因为在这里，伍明才觉得他和王军是正大光明的一对儿，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伍明不想太深入这个海滩，原因有两个。第一，伍明害羞。王军让伍明也和自己一样去沙滩上坐着近距离欣赏无限春光，但是伍明却不愿意。伍明只愿意站在悬崖上的栈道平台上鸟瞰整个海滩，或者和王军在海滩边上走走。第二，伍明害怕。中湾海滩继续向北还有栈道，栈道通向树林。好多人会在树林里亲热。伍明不想去看，更不想参与。伍明觉得亲热这种事非常私密，必须是和自己所爱的人私下进行。这种肉体的狂欢只有欲望，没有情感，伍明觉得恶心。而那次伍明不喜欢的经历，就是两人最后一次去香港的时候。由于他们两人选在周末两天往返，只停留一夜。于是王军没有预订酒店。到了半夜，王军带伍明在尖沙咀的一家私人会馆里过夜。会馆位于九龙弥敦道的安利大厦楼上。在安利门市店的右侧有个楼梯门，门上有各层的门铃，4楼的门铃旁边有个小小的彩虹标志。王军按了4楼的门铃，门就开了。进了4楼的会馆大门，王军在门口的柜台用八达通卡付了浴资和过夜费。伍明没来过这个地方，于是王军做什么，伍明就学着照做。店主给了王军和伍明一人储物箱钥匙手环，并递给两人浴巾。门厅的左侧就是更衣室，更衣室周围围了一圈储物箱，就像是伍明记忆里80、90年代的游泳池使用的正方形小储物箱。王军告诉伍明，这里是不提供浴袍的。按照规矩，任何私人物品，包括衣服、鞋帽、电子设备、包包都禁止携带。简单的说，凡是身外之物，除了假牙和假肢之外，其他都不允许带入会馆内部。伍明看到墙上贴的海报写着『周三日本风情』和『周四浴袍日』，似乎只有在这两天，店家才会提供指定的服装。而另一张海报上写着『周五光猪节』，似乎周五连毛巾也是不提供的。恰逢这个时候，另外有一个客人也进入更衣室换衣服。伍明有些害羞，于是就用浴巾先裹住自己的下半身，然后脱去了衣服裤子放在储物箱里。那个客人看到伍明这么腼腆，也觉得不好意思，也像伍明一样裹着毛巾脱衣服。可是进了大厅之后，伍明就觉得自己刚才这么遮掩很多余，因为里面所有走来走去的人都是光着的。香港的房子室内很小，这间会馆也是。浴室、客厅、餐厅、吧台、『小黑屋』。整体面积不足3000尺，也就是200到300平方米。而小黑屋占据了整个面积的一半。光着上身坐在餐厅里喝过牛奶，伍明觉得很不舒服。伍明感觉有很多双眼睛在他身上游走。果然，很快就有人坐在了伍明的对面，想要和伍明搭讪。伍明迅速坐到了王军身边去，好让别人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儿。香港的冷气打的很足，伍明感觉很冷。王军告诉伍明，过了午夜12点，这里会提供毛巾毯。看到人来人往，伍明觉得坐在这里很尴尬，于是就问王军，哪里可以睡觉。于是王军就带伍明去了『小黑屋』。『小黑屋』名副其实。伍明穿过写着『禁止放屁』的帘子，猛地进入一处一片漆黑的空间。这种环境，伍明的眼睛一下子没有适应，感觉伸手不见五指。在踏入小黑屋的第一时间，伍明就可以听到和感觉到身边有人的呼吸声，那些人似乎很近，就在自己旁边，伍明还能感觉到她的鼻息。伍明紧紧地抓住王军的手，生怕自己走丢。走了几步之后，王军带着伍明拐入了一间密室，关上了门。通过顶上昏暗的粉红色的灯光，伍明看到这里是一个2米左右的空间，地面是人造革的软垫。看样子像是黑色的沙发座椅一样，只是被固定在了地上。墙上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打避孕套。屋顶的灯通过墙上的一个按钮可以打开和关闭。王军在地上的软垫上躺下，招呼伍明也躺在他身边。伍明觉得人造革直接接触皮肤很不舒服，感觉粘粘的。王军解下了自己的毛巾垫在伍明身下，但是伍明觉得还是不舒服。在昏暗的灯光中，伍明可以听到隔壁不远处传来有人粗重喘息的声音，空气中还能闻到暧昧的味道。伍明可以想象到，在隔壁的某处，一定有一场或者几场最原始的碰撞正在发生。在这种环境下，伍明完全没有和王军亲热的兴致。伍明有些紧张，就躺着和王军说话打发时间。王军似乎也感觉到了伍明的不自在，于是就陪着伍明聊天。时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流动地非常非常缓慢。伍明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之后，外面才渐渐静下来。王军出去取回了2条毛巾毯。然后王军和伍明两人就关灯睡觉。这一夜，伍明几乎完全没有睡着。黑暗中伍明仍然能感觉到空间狭小，并且他还感觉垫子太软，毯子太薄，空气太混浊。还有几次，伍明眼看就要睡着了，却被外面突然传来的喘息声吵醒，弄得心烦意乱。反正这一夜，这里的一切都让伍明觉得不舒服。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五点多，伍明感觉自己完全没睡。伍明叫醒了王军，走出了小黑屋。此时伍明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小黑屋的构造伍明也看清了。小黑屋中间是走廊，两边是一扇接一扇的木门，木门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每个木门背后都是一样的2平米空间。每个关着的木门后面都应该睡着一个或两个人。伍明没有数，但是他估计这里至少有十间的小黑屋。迅速洗澡穿衣收拾一番，伍明感觉自己满身疲惫地离开了这家会馆。在这种环境下过夜，伍明是绝对不愿意再体验了。而且伍明也不傻，去过一次之后，伍明就知道那所会馆是什么样的地方。伍明知道王军肯定是去过这种会馆的。只是伍明不愿意去多想罢了。因为伍明觉得只要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和王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就可以了。至于王军的私生活，伍明不想过问。如今，伍明不想和王军一起去香港，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再去类似的地方。无论是海滩的树林，还是会馆，或者是其他带来惊喜或者惊吓的地方，伍明都不想去。伍明觉得，如果王军想去放松，就让王军自己去吧。如果和王军一起去的话，那对伍明自己来说就是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