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换了至少三种表情。震惊、疑惑、阴沉……余九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好吗？可是偏偏她现在无处可遁，还要面对白慕言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余九九趴在地上，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朝着白慕言粲然一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嗨。”

白慕言回过神来，扯过一旁的浴巾瞬间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余九九见状，忍不住腹诽：该看的都看完了好么。她趁着这个机会，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在原地跟他尴尬地对视着。原本就不打的卫生间，因为两个人的存在顿时显得有几分拥挤。白慕言咬着牙，质问余九九：“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余九九闻言，摸了摸后脑勺，还不忘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华国话，说道：“我是龙家三小姐龙笙，那个，我走错房间了，你信么？”

白慕言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睨着她。不过在听见她并不流利的华语，以及她自爆的身份以后，他眉头蹙起，“你是龙家的人？”

“对。”

余九九真诚地点头。“龙家这一次派了你过来参会？”

“对。”

“呵，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慕言嗤笑一声。“我真的走错房间了。”

余九九几乎快要哭了。白慕言指了指房门：“每一个休息室都配有独特的钥匙，你的钥匙怎么可能打得开我的休息室的门？”

余九九挠了挠脑地，疯狂地找借口：“那个，我是翻窗进来的，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龙家为了训练我们，一贯的传统。”

“一派胡言。”

白慕言冷斥一声，很明显对于余九九这个瞎扯的理由很是不信服。他或许也发现了，两个人现在在浴室里对峙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于是他蹙起眉头，上前一步，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拎起了余九九，将她拎到了外面。余九九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鹌鹑。“躲在浴室想干什么？”

白慕言继续盘问她。余九九诚实地说道：“我正打算从正门离开，结果你就开门进来了，我一时着急才躲起来的。”

“你认识我？”

“不认识啊。”

“那你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

余九九梗着脖子。白慕言嗤笑一声，嗓音和眼神同时阴沉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躲？”

余九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才好。她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绞着手指，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蓦地，一阵压抑逼人的气势席卷了她。余九九惊讶地抬起头，便看见原本离自己起码半米远的白慕言，陡然间靠近了她。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一瞬间将她包裹。她忍不住紧张的后退了两步，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他刚才没穿衣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