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朦胧,虫鸣鸦叫,一幢幢房子隐于夜幕中,一声声急促的咳嗽充满了小院,蓉妈和啊瑾守在紫殇床前,紫殇气若游丝,边咳嗽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蓉妈,我梳妆台的柜子里有些首饰,你拿去卖了,我死后你带着啊瑾回你的家乡去,好好过日子。”
“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啊,紫殇姐姐你别乱想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啊瑾,扶我起来”“紫殇姐姐,你还病着呢。”
“你扶我起来便是了,帮我打开床头那个柜子,里面有一个公布包着的盒子,拿给我。”
啊瑾手脚麻利,慢慢地扶起紫殇,打开柜子,拿出了那个盒子递给紫殇。紫殇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本书,还有一个牌子,紫殇恋恋不舍地看着。“啊瑾,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以后你跟着蓉妈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回山里自己一个人住了,就算蓉妈不在身边,也不要自己躲在山里,多交些值得信任的朋友。这本书和这个令牌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娘告诉我,这本书是一本秘籍,我母亲曾经是个江湖人,这个我从来都没跟谁提起过。我娘说这令牌是江湖暗卫令主牌。得令牌者可以调动江湖暗卫,从小,娘亲就给我讲江湖上的事,我也很想走入江湖,只因我身子弱母亲不给我学武,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替我好好保管着,切莫随便告诉别人。”
“紫殇姐姐”紫殇接过盒子,眼泪噼里啪啦地流。“啊瑾,别哭了,你要是能在江湖闯荡记得到坟头前讲给我听。”
仿佛时间静止了,紫殇再也没有声音发出来。只剩下虫鸣,哭泣,风声。人间痛是最别离吗?不是,是离别前的点点滴滴哑然截止。紫殇解脱得到了解脱,再也不用承受病痛之苦,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活着人的心却被刀一刀一刀割着心。紫殇后妈和她的妹妹紫环得知紫殇去世,在另一边偷着乐,紫殇后妈吩咐丫鬟烧菜热酒庆祝一番。她们载歌载舞,“人生得意须尽欢”。她们的痛快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啊瑾和蓉妈处理紫殇的后事,身穿白衣守夜,一张张纸钱在盆里燃烧,火苗跳动着,悲泣着。“蓉妈,你去休息吧,这里由我看便好了,你年纪大了,可要多保重,莫辜负紫殇姐姐。”
“那好,有什么事记得叫啊?”
“恩。”
微风轻吹,苍白的绫带在黑夜里飘动。忽地,绫带中一个影子飞闪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次日,埋葬了紫殇,啊瑾望着墓碑说道:“紫殇姐姐去世做父亲的都没回来,送葬的人就几个丫鬟,而后妈那边载歌载舞。蓉妈,你收拾一下东西回老家,不用等我了,紫殇姐姐不在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啊瑾,那你……”“放心吧蓉妈,我不住回山里住,只是想回去看看啊虎,打算去闯荡江湖,完成紫殇姐姐最后的心愿。”
“啊瑾,你可得好好保重啊。”
“知道了蓉妈,你也要保重身体。”
“啊瑾,你拿着,着里有几两银子,路上用。”
蓉妈,收拾好东西回家乡,啊瑾直奔啊婆山上。啊婆山依然树木茂盛,还是原来的样子,啊瑾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回到原点。“啊虎,啊虎,”啊瑾朝着山的每个角落喊。不见啊虎的足迹,难道被猎人杀害了?用啊虎最熟悉的哨声呼唤,仍然没有回应。边找边喊,就在这时,在草从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啊瑾走过去掰开草丛。“啊”被吓了一跳,啊虎正在与一条大蟒蛇打斗,蟒蛇有手腕那么大,七尺长,缠绕着啊虎,啊虎用最咬着蛇头,难分难舍。啊瑾眼巴巴地看着,帮不上忙。“啊虎,你要小心啊。”
一瞬间,啊瑾眼前一红,身上全是血,一股腥味冲进鼻子里。啊瑾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血,看到阿虎嘴角一抹红,急忙跑过去抱着啊虎,检查有没有受伤。 啊虎蹭了蹭啊瑾,很高兴,完全没有搏斗过的疲惫。啊瑾发现啊虎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地笑了。“啊虎,你怎么那么大胆啊,来去河边给你洗洗。”
流水潺潺,山中溪水不深,才没过膝盖,啊瑾洗干净衣服上的血,把它晾在树枝上,和啊虎在水里打闹,啊虎的毛不用洗也被溪水冲得一尘不染。带衣服干透,啊瑾换上穿上衣服,领着啊虎回山洞生火。却不知背后有一条黑影掠过,紫殇去世后,一双眼睛正盯着啊瑾的一举一动,啊瑾却浑然不知。除了这山还能去哪里呢?江湖之大,天地茫茫,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听世人说少林寺武术源远流长,闻名天下,已有好几百年历史了,素有“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之说,啊瑾打算去少林寺学习武术。少林寺在哪里浑然不知,作别青山,与啊虎告辞,踏上这无边无际的神舟大地。啊瑾像一只无头苍蝇爬山涉水到处乱窜,过村过集就问一下别人,她这样大摇大摆地寻找少林寺,却不知已引起了一些武林中人的注意。已是秋天,枫叶火红,从别人口中得知,少林寺在嵩山,到那里路途非常遥远,走路至少要花半年的时间,若是骑马就快很多了。碍于身上银两不多,虽急于到少林寺,一切又是那么无奈。荒凉的古道旁,一间小茅屋青旗飘飘,偶尔有时不时有几位客人来喝茶。啊瑾正好口渴,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正当喝着高兴,吵吵嚷嚷来了一帮七尺大汉,手执大刀,凶神恶煞。“小二,给我们来壶酒。”
一位大汉喊道。“几位爷,不好意思,本店只卖茶不卖酒。”
“你什么意?开店哪有不卖酒的。”
店小二见他们不好得罪,胆怯地回屋里拿了一壶平时自家喝端给他们。“小二,结账。”
啊瑾拿出两枚铜钱放在桌上。“听到啊瑾的喊声,几位大汉转过脸来注意到了啊瑾,目不转睛地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含苞欲放,貌美如花,为首的大汉端上一杯酒走过来,不怀好意地说道:“姑娘,陪本大爷和一杯怎样。”
小二,在啊瑾耳边轻生道:“姑娘快走吧,他们可不是善类。”
又对着大汉道“几位爷,你们就行行好,放过这位姑娘吧。”
啊瑾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凶恶的人,有点不知所措,愣着说不出话来。“放过?我们不过想请她喝杯酒怎么了?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说着用手托起啊瑾下巴,色眯眯地看着。啊瑾用力把大汉的手拨开。“哟,够泼辣,我喜欢。”
啊瑾不理会,往她心中的少林方向走去,大汉出手拦截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黑山派的,江湖上没有谁敢惹我们,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敬我们三分。”
阿瑾从来不畏惧奸恶之恩,只是一点都不会武功,想要脱离真不容易。趁大汉不注意,啊瑾利用在山里的灵敏逃跑,才跑几步,大汉一闪到了面前,一个飞脚过来,啊瑾倒在地上,隐隐作痛。“臭娘们,不给点颜色你瞧瞧还真不知道害怕。”
大汉举起大刀,往啊瑾身上劈,啊瑾惊讶得长大嘴巴,没想到今天会死在这里。忽然“叮当”一声,大汉的刀掉落地上。不知何方传来一股雄浑悠扬的声音“黑山派,我记住了,你们赶紧滚,否则勿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谁,有种你给我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片刻不见神秘人回应,大汉愤愤道“不出来是吧,我就杀了她,你能拿我怎样。”
说话间手起刀落。“嗖”的一声,大汉的手臂废了。看热闹的几个大汉跑过来,扶起断臂大汉。“师兄,你怎样?”
“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小娘们绑起来。”
几个大汉捉住啊瑾,就在这时,“唰唰唰”几声,大汉们纷纷倒地。远处又传来雄浑的声音:“今天就废了你们武功,若还不知趣,休怪老夫无情,滚。”
大汉们连滚带爬,纷纷落荒而逃。啊瑾对着远处喊:“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不闻远处人声,只闻风呼呼。这位神秘人到低是谁?啊瑾无从得知,要是有缘相见,定要当面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