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摔倒了，我要过去一趟。”

乔嘉川从阳台上过来，穿起了衣服。简芝坐在床上看着他提裤子，提醒道：“现在是半夜三点，你确定去独居大嫂家很方便？”

乔嘉川扣着皮带的动作丝毫没有停留，倒是声音冷下来不少。“芝芝，我必须得去，你别无理取闹。”

简芝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眸光变得锐利。“我问一声，就是无理取闹了？”

乔嘉川顿了一下，俯身要亲她，却被简芝灵敏地躲开了。他轻轻叹气：“芝芝，你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了。”

宠溺又甜腻的语气，越发让简芝冒火。但她忍得很好，问乔嘉川：“如果我不让你去，你能不去吗？”

乔嘉川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表情有一刹不知名的震动，但随即，他皱了皱好看的眉，表情冷下来。“冉玉现在需要我，我必须得过去。”

此刻这个名字落在简芝耳里，分外刺耳。她一把揪住乔嘉川的裤腿，“我现在也需要你，不想让你走！”

这是简芝能做出来的最大让步。十九年前，她也像这样揪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那时候他说：“芝芝，我就是去趟医院，很快就回来。”

可他说谎了，他一走十九年，回来后还把她忘了。乔嘉川有些无奈，也有些不耐烦，动手掰开了她的手指。“别闹，我必须去。”

简芝的心冰冷一片，其实不用他动手，她也没力气再揪着他不放。乔嘉川拉开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大床一眼。简芝安静地躺在薄被下，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他的心脏尖锐的疼起来，但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关上门走了出去。听着楼下汽车开动的声音，简芝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她现在倒也说不上多难受，只是心里闷闷的不痛快。脑子很乱，不明白乔嘉川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后半夜，简芝没有睡着，乔嘉川又说谎了。直到天亮，他也没回来。家庭出了问题，但班还是要上。简芝顶着两个黑眼圈，叼着一片面包开车去医院。忙碌的工作抢占了简芝的时间和大脑，她没空琢磨其他，一心扑在患者身上。中午，简芝去食堂给卢主任打饭，不想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乔嘉川。不，是和沈冉玉在一起的乔嘉川。他推着轮椅，沈冉玉怀里抱着一袋药，左脚打着石膏。还真是受伤了。沈冉玉最先看到她，柔柔弱弱地喊她。“芝芝。”

简芝的视线轻轻从两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沈冉玉受伤的左脚上。沈冉玉开口：“嘉川带我过来照片，医生已经看过了，不打紧。”

简芝表情很淡：“脚伤不是小事，还是要多注意。”

一个常年坐轮椅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着脚的。乔嘉川一直没开口说话，简芝再极力忽略，视线也忍不住往他身上打转。沈冉玉看得清楚，嘴角上扬着一抹淡淡的得意，嘴上却说道：“嘉川，既然碰上了芝芝，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吧！芝芝中午有午休时间的，是吗？”

简芝看着没什么表情的乔嘉川，“中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倒是想看看，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不想，乔嘉川却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个饭局不能跟你们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避开了简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