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静静的思索,对比之下寻找着自己的不足,以前自己学习的魔法,吟唱祷文都是用恳求的语气,而现在,在场的魔法师们,一个个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一种像是“杀气”一般的东西。一个人如果杀人无数,身上就会沾染上杀气,敌人遇到后,不自觉会心生恐惧;而战场上那些魔法师,魔法使用久了,也生出了一种能令魔法元素臣服的气质。余休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气质,又是如何养成的。那冲锋的士兵终于到了城下,后方的法玛指挥官令旗一举,十几面战鼓被擂响,随着那有节奏的鼓点声响起,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点燃了起来。盾牌兵行到城墙之下,躲在里面的士兵立刻涌出,他们架好云梯,顶着护具咬着兵刃攀登而上。也有的推着擂木去撞击城门。喊杀声响彻寰宇,伴随着撞击城门的“咚咚”声,形成了这场战争的独特韵律。楼车也已经靠近,上面的弓箭手与魔法师已经与城头的士兵开始对飙,那攀登云梯的士卒,如墙上的蚂蚁一般,前仆后继。不断的有人被射死,被魔法击中而破碎焦糊,然后跌下云梯,空缺立刻被后面的人给补上。随着几十架云梯上的士卒快要接近墙头的时候,无数的滚木礌石从垛口抛出,那云梯上成串的士兵被一撸到底,最后砸在地上再不见起来。而底下的士兵看到云梯上的失利,也毫不畏惧,翻身继续攀登。整个战场呈现出焦灼,云梯上的士兵就像人间界大屏幕上的股票,起起伏伏最后归零。直到最后,鼓声停歇,他们只能暂时性撤退,稍作修整。而此时弓箭手与魔法师会选择合适的距离,他们抬手与墙头的法师互殴魔法,互射弓箭,不给城墙上的敌人以喘息之机。当然城头的士兵会轮番上阵相互休息,但焚毁残留的攻城器械和修补城墙是不可能的。军队后方那巨大的投石车,将一颗颗巨石投射而出,如流星一般。有的击打在墙面上弹落,也有的正好砸落在城头的过道上,随机带走好几条性命。随着法玛士兵休整完毕,新一轮的攻击又随之到来。随着战鼓之声再次响起,无数的士兵顶着盾牌又蜂拥而至。那城头的士兵立刻魔法弓箭一起招呼。这时候,法玛指挥官身边,几个黑袍的荣耀教会的人员跪在地上一阵祷告,他们共举双手向天空祈求。苍穹之上忽然降下一股光芒,照耀在那些攻城的士兵身上。祈祷完毕,那些教会人员一个个虚脱的坐在地上。苍穹之光的照耀,让所有的人一阵惊愕,包括那些法玛帝国攻城的队伍,他们忽然就感觉周身被圣光包裹,说不上的舒服,然后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而灵托国那些将士就看到一片祥光照耀在城前,那些敌方军队像是瞬间打了鸡血一般活跃。而在屏幕前观看的余休对此并不陌生,他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想在这个世界修仙,也有和他持有同样想法的人。那种祥和的光芒,就是信仰之力的一种转化形式。人的心念可以操控魔法元素来施展魔法,但是在人间界,魔法元素不受人类感召。于是很多大能之士,他们把人类这种心念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力量。比较常见的,如南洋一带的巫术和降术,就是利用死人的心念怨气形成诅咒的力量;各类宗教,利用信徒修行而汇聚的祝福的力量;西方教义,利用信徒来收获信仰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同于人间界的物理现象,而是另一种力的表现形式,可以跨越空间和时间。随着圣光的洗礼,那些攻城士兵不惧疼痛,力大非凡。甚至有一些人,个别强壮者,还能用血肉之躯硬抗魔法攻击。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这一招也是法玛帝国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收获这先声夺人之效。一来能鼓舞士气,打击敌人的自信心;二来也能让所有人看到,神圣的荣耀不容侵犯。攻城的士兵一个个勇猛非凡,城头上的守军开始抵挡不住,有一些士兵已经攀上了城墙,开始在垛口处和灵托国守军短兵相接。城门口,那擂木撞击城门更具有力道,声音更大,频率也更快。一处垛口被牵制,其他云梯处便有了连锁反应。瞬间无数的云梯上的士兵攀上了城墙,他们将很多的云梯处连成了一片,从而控制了一段城墙,供下方士兵继续攀登。随着人数越来越多,他们开始在交战之中向城墙拐角楼梯处移动,继而扩大战果,争取杀到下面,打开城门。只是就在城头还在僵持的时候,下面“咚”地一声闷响,接着是整齐的欢呼,那城门被巨大的擂木给撞开了。推着擂木的士兵一路穿过门洞,然后转到拐角,给后面冲锋的队伍留出空间。城门既破,也算这个城墙被拿下了。无数的士兵杀了进来,联合那些从云梯上在城墙之上的士兵,与那瓮城之中的灵托国士兵进入了混战之中。很多的城池,为了保险起见,在城门前面,还会再建一座四方城墙,叫做瓮城。只有拿下瓮城,才能接触那最后的城门。那瓮城之中也早已埋伏好无数的灵托国士兵。灵托国本就以全民尚武,民风彪悍著称,又怎么会坐以待毙。在城外对方有圣光的加持,不好展开肉搏,而现在,短兵相接,才是纯爷们的战场。魔法和弓箭已经失去了作用,因为避免误伤,只得退出战场,剩下的,是那些纯步兵甲士的舞台。双方陷入激烈的战斗,就像一个修罗战场。喊杀声,兵器交击之声,冲撞声,死亡的哀嚎声惨叫声响彻成了一片,再加上瓮城四面围墙,声音收拢,更是将里面的声音放大,烘托了战场的惨烈。不断的有人倒下,死去,也不断的有人涌入,加入战团。他们就像两拨相撞的海浪,不断的侵染和侵蚀,直到彻底除去一方才肯罢休。而在人群之中,最耀眼的,就是一个手持墨剑的少年,宽大的墨剑在手,一招一式都显出无上的威势,莫可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