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就这个阵法所散发的负能量,还不能精准的锁定天雷,需要这个阵法自身带电,让下面所有人都带电,以阵法的电极去呼应天雷的电极,才能精准的打击。余休缓缓的抬头,望着那旋转的云层漩涡,吐气开声,念出了一段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语言,一种人间界才有的独特语言:“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众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言,不知道这古怪的发音是一种怎样的魔法,但是从字里行间,却能感觉到一股浩然的正气。众人还来不及疑惑,那神煞阵上空的云层,密密麻麻的电蛇像是有了牵引,无数的粗壮匹练如一条条狰狞巨蟒,咆哮的雷霆更具威势,如开山炸石一般震撼。在这个异世界,魔法元素是没有感情的,它们就像奴隶,听从魔法师的召唤,不由自主的攻击或者防御,它们自身是没有情绪的,但是现在,所有人发现原来天地都有了性格,那诡异的阵法,处处透露着邪恶,而顶上的天雷,却散发着浩然正气。一正一邪遥相针对,正气对邪恶,处在邪恶阵法之中的渺小的人,只是连搭头都不算的陪葬品。恐惧开始在法玛士兵之中蔓延,面对天地的威压,他们才真正知道了自身的渺小。战争中牺牲,他们有的只是不甘和无力;但是在面对这种不同维度的实力面前,他们有的,只有绝望。随着第一个士兵丢弃武器朝瓮城外面逃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部队迅速失去编制,人群就像难民一样冲向城门口。然而,一股无形的屏障却将他们挡住了,无论怎么冲击和敲打,那屏障都无法被破坏。他们绝望的嘶吼和呐喊,哭泣和哀嚎,但是,换不来余休的丝毫怜悯之心。当侵略者拿起武器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但很多人却想不通这一点。他们在城破后烧杀抢掠,胡作非为的时候,打着以“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借口而心安理得没有太大罪恶感,却在放下武器的时候又以上苍有好生之德的借口祈求强者的怜悯。他们认为,强者变成弱者,那就能得到宽恕,而那些本身就是弱者的人,只是任由他们践踏的蝼蚁。但他们忘记了一点,苍天有好生之德,众生有取死之道。所以说,战争的侵略方没有资格做俘虏。余休手诀一指,第一道粗壮的雷柱劈将下来,将下方几十个生命变成了焦糊,四溅的砖块和泥土,正好将那些飞灰给很好的掩盖。剩余的人本能的离开那个区域,可有什么用呢?第二道,第三道随即落下,那些被困在阵内的人只能无助的等死,根本无处可躲。用不多时,前一刻还势不可挡的法玛士兵,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待宰的羔羊。这个小小的瓮城,也由一个修罗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城头的灵托国守军也是瑟瑟发抖,他们本根想不到,一个看似瘦弱的魔法师,竟然能使用出如此巨大的魔法能量。他们民风彪悍,崇拜强者,但也是局限于那种以一当百的勇士和杀伤力巨大的魔法师,向这种一人抵抗一支队伍的存在,他们还闻所未闻,恐怕也只有西方那个魔导师鲁道夫 布兹才能有这样的实力吧。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那些死去之人的身上慢慢升腾起了一股黑烟,被那十二杆黑色巨幡给吸收,不多时,黑色巨幡越发的黑亮,也愈发的凝实起来。那滚滚的腥风开始掺杂丝丝红色,散发的黑雾也愈发的粘稠。(在世界上,人的肉身是属阳的,而魂魄是属阴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魂魄的阴性能量越发壮大,而身体阳性能量越发的减弱。万物负阴而抱阳;生命由阳而向阴。小到动植物修成的精怪,大到人的修真,修的越久,阴性越重。雷劫就是天地的一个巡查系统,专门查杀那些阴性生物(有时候阴性山脉也会遭受落雷,科学说是有金属矿)。而修行者们为了躲避雷劫,为自己赢得时间缓冲,也想出了很多办法,有的会躲在寺庙神像下面,有的会跟随在某某转世身边,有的多行善事,用念力加持来掩盖自身阴性气息。而一味掩盖隐藏也不是办法,随着修行加深,阴性越来越重,终有一日是掩盖不住的,那时候天劫气息感应,雷劫就会加身。其实这也是每一位修行者都面临的。雷劫是一种淬炼的过程,当你能够遇雷劫不死的时候,在雷劫一次次的洗礼下,自身的阴性逐步转变,转变成这个世界上没有的状态。在经历三灾九难大小雷劫的洗礼后,天地发现这个存在无法查杀,且不属于管制,于是便把这个修行者从本时空给摒弃出去,这在修行上叫做“破碎虚空”。)那死去之人的怨气与阴性能量使得神煞阵愈发的壮大,而壮大的神煞阵内负性能量场引发的天雷也愈发的剧烈。这就是当年死灵法师能够遭到全大陆抵制追杀的原因。就像现在,余休只是借助便利,稍稍摆了一个形,就能施展出如此的威势,难以想象,如果把这十二杆巨幡炼制成法器,不断的杀人成长,那将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来。城外的法玛指挥官,也已经看到了围住瓮城的那个奇怪的阵法,心下大惊失色,他急忙令部队上前,然后让那几个刚刚恢复过来的荣耀教会的成员,联合发动圣光,企图打开一个缺口,让里面的士兵出来。如果将他们丢弃在里面,那么他这首战可算是赔了老本,但他不知道的是,里面的幸存者已经不多了。一股柔和的圣光照耀在神煞阵的屏障上,其祥和的光辉透过屏障中和了里面的腥风黑雾,但圣光损耗更多,不大一会儿,那几个荣耀成员就顶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