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医院骨科。“下午的舞蹈,你不能推掉吗?”
顾嘉程担忧地看着阮希。阮希一边往包里放止痛药,一边答:“舞蹈是我毕生追求,以后不能跳舞已经够让我痛苦了,这最后一场对我意义重大,我不可能推掉。”
她抬头,脸上有着暖阳般的微笑,“嘉程,你下午会去看吧?”
顾嘉程点头,“当然,必须去。”
阮希垂眸,希望段逸风到时也会到场。三点,本市歌剧院。有消息称这将是阮希最后一次上台表演,因此台下爆满,甚至走道间都挤满了人。后台,阮希已经换好舞服,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段逸风,电话接通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传来一道喜悦激动的女声:“逸风,我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好高兴……”“逸风,我的表演时间到了。”
她像是有某种执念,坚持让段逸风到场。“呵……”那边传来段逸风的冷笑,“我跟瑶瑶在一起,你爱取悦人就去跳,别来打扰我们。”
阮希心中一痛,这时有人催她上台,她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一步一步走上舞台。台下的顾嘉程目不转睛地盯着聚光灯下的阮希,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服,头发挽起,随着低缓动听的音乐缓缓跳起了舞。她跳的是《天鹅之死》,优雅有张力的舞姿,绝望又向往生命的神情,她在空中孤独地旋转,跳跃,奔跑,随着音乐的节奏,把这支舞跳入人心,撼动灵魂。“她本身就是诗,就是艺术的灵魂,她是当之无愧的现代芭蕾女皇……”诸多杂志上,曾不止一次地这样评价她。音乐结束,她翻转若翅膀飞舞的手臂,缓缓停下了所有动作,台下爆发如雷般的掌声,若潮水,一波又一波。她却怔怔地站在台上望着台下,没有,他没有来。突然,她砰的一声倒了下去。“阮希——”顾嘉程起身朝台上跑去,阮希是太疼了,虽然吃了止痛药,但刚刚那支舞仍然让她疼入骨髓,所有力气都被耗尽,连站立都无法做到。“我送你去医院。”
这一变故,立刻被现场录制的摄像机拍下。另一边。“逸风你看,阮希怎么被顾嘉程抱在怀里?”
林瑶看着路边的大屏幕直播,顾嘉程抱着阮希拼命地往台下跑,而阮希亲密地窝在他怀里。段逸风神色一沉,脸色冷的吓人,林瑶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可能阮希出了什么事,不如晚上我们约她出来问问。”
段逸风不置可否。晚上,阮希收到段逸风的信息便去了凯蒂俱乐部。她刚走近208包厢,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暧昧的低笑,林瑶的声音传了出来:“逸风,你好坏……”推门的手一僵,怔怔的站在门口不知该进去还是离开。林瑶却忽然开门,“阮希,你来了,进来呀。”
她仿若老朋友,招呼她进去。阮希腿疼,动作迟缓。林瑶却一把拉住她飞快地朝着段逸风走去,她立即疼痛交加,本能地想要甩开林瑶。“啊——”林瑶忽然摔倒在地,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大理石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