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却见金伟民脸色难看的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可警察却告诉我说,我压根儿就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更不认识什么叫高锐和李尚辉的朋友。”
故事的反转的确有些超出了宋江和孟喆的预期,他们本以为这就是个老婆出轨朋友的狗血剧情,没成想最后竟然变成了走近科学栏目的标题——我从未有过的家人和朋友。 一开始宋江感觉这个金伟民可能是喝大了,所以才会编造故事,毕竟一个人就算忘性再怎么大,自己有没有家人和朋友这种事情总不能记错吧?! 也许是见宋江和孟喆俩人不相信自己,金伟民叹了口气后就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再次朝着运河走去,边走还边说,“车给你们了,赔你的Loro Piana外套!”
孟喆上一秒还觉得金伟民就算不是个疯子也肯定是酒蒙子,结果听他这么一说,就立刻给宋江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过去把人拽回来,然后还自言自语的说道,“能认得出我的外套是Loro Piana,应该不会是个疯子。”
宋江听后顿时有些无语,有的时候他还真是佩服孟喆的脑回路,总是能另辟蹊径和正常人的思维相差十万八千里…… 金伟民再次被宋江拉住后,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让我死了算啦……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能理解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痛苦。”
宋江听了就让他先冷静下来,和他们俩人仔细说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金伟民难得遇到肯听自己说话的人,竟然就真的又折返了回来说道,“好……走,咱们到我车里坐着聊。”
于是三人就回到了金伟民那辆全是污泥的越野车里,他说自己的车子之所以这么脏,是因为他一遍又一遍到之前的露营地搜寻……既然警察不肯相信他,那他就只有自己回去找了。 金伟民告诉宋江和孟喆,他在警局里被放出来之后,就立刻开车回了家,他当时还一直都坚信这不过是有人和自己搞得一个恶作剧,可当他推开家门时,眼前的一幕顿时就让他呆立在了家门口。 家里的所有陈设全都大变样了,本来该挂在客厅里的结婚照消失不见了,被替换成了一幅画风诡异的油画……随后金伟民又将家里仔仔细细的全都翻了一遍,结果却发现除了自己的东西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了,就仿佛自己记忆中的那些家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情急之下金伟民就给自己的母亲打了电话,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呢,他老妈却抢先一步说道,“下周我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的条件和你相当,家里边的人也都很好,你把工作时间调整一下,这次一定要去知道吗?”
“妈……难道我还没结婚吗?”
金伟民试探的问道。 结果老妈一听就在电话里吼道,“你说呢?都三十几岁了也不知道找个女人过日子,害得我整天被牌友暗示你儿子是不是个弯的所以才不结婚?!”
“我怎么可能是弯的呢?我还有事先不说了……”金伟民有些不耐烦的挂断了老妈的电话。 随后他又分别去了高锐和李尚辉的家里,结果高锐的家门上挂着出售的牌子,而李尚辉的房子里则住着一家子陌生人,他们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李尚辉…… 金伟民不甘心,于是就跑回家翻出了当年的毕业照,结果本该出现在照片里的两个人却全都消失不见了……事情到了一步,就连金伟民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些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后来他又给自己另外一个老同学打去了电话,可让金伟民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还真认识高锐和李尚辉,只不过他们一个在高中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而另一个在初中的时候就和爸妈一起去了美国…… 宋江听到这里就感觉事情有点扯了,如果说一个人消失不见还情有可原,可妻子、两个孩子,甚至还包括朋友的两家人全都一起消失不见,那问题就只能是出在金伟民自己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宋江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出现记忆混乱了?”
金伟民很是痛苦的摇头道,“我也希望自己是记忆混乱了,可你们看这个……”他说完就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给了宋江。 宋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张金伟民和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看照片中的背景应该是在一间乡下的木屋里,特别是那个中年人的衣着,看上去多少有些复古,感觉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款式…… “这谁啊?”
宋江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赵老苟!事发当晚我们一家就是借住在他家的房子里……”金伟民沉声说道。 宋江一听就诧异的问道,“不对啊,你手机里怎么没有妻儿的照片,却存了这么一张和陌生人的合影?”
金伟民听后就解释道,“这部手机是我在事发前两天新买的,还没来得及拍老婆孩子的照片呢,之所以存了这张合影,是因为当时我答应老苟大哥,会将照片洗出来邮寄给他,以感谢他把房子借给我们住……” 宋江听了就又仔细看了一眼照片,然后递给孟喆说,“你怎么看?”
孟喆接过手机先是看了看照片中的两个人,发现金伟民当天和现在穿着的是同一身衣服,这就证明他从事发到现在一直都在忙着找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换一身衣服……再说回照片中的背景,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这个赵老苟家的条件也太差了吧?现在还有穷成这样子的人家吗?”
宋江有些奇怪的说道。 孟喆听后就沉声说道,“肯定还是有的……不过这赵老苟家的问题不是穷,而是时间不对,你们看墙上的日历,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年份,那竟是一本92年的日历,就算家里再怎么穷,也不可能挂着一本三十年前的旧日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