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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徐志摩:一首未完的诗 > 倾城绝恋

倾城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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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的黎明,悠扬的钟声,传来梦的呼唤,城堡隐在朦朦胧胧之中,一片虚幻。徐志摩走在去林家的路上,林徽因的倩影,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目光迷离起来,分明看见一颗晶莹的珠子,恰似秋水莹莹的眸子,在爱的绿叶上滚动。那是生命之水,爱情之水;那是艺术之源,诗歌之源。如同叮咚悦耳的琴音,穿越了生命的四季。雾霭迷离,徐志摩的心也迷离着。伦敦,这个古朴沉郁的城市,是他宿命中飘忽的线索吗?空旷的街道上,很少见到来往的行人,很久才会出现一辆马车匆匆而过。多少次,壁炉前的畅谈,让他陷入澎湃的激情中。花季少女林徽因明眸皓齿,那双弯弯的笑眼,像一汪秋水盈盈;绛唇启处,两排洁白无暇的“珍珠”晶莹闪亮,浸月无痕,浸水无声。说不尽的秀美明丽,说不尽的清雅大方,说不尽的神采飞扬令徐志摩迷醉,他的心,已被爱之火点燃。多少次,幽径漫步,畅谈理想,纵论人生,让他情不自禁意醉神迷。林徽因的兰心蕙质和阿娜轻盈的身姿,就像江南荷池的莲花,摇曳着俊秀风姿。一春芳意,一世爱恋,说不尽的玲珑可爱,说不尽的聪慧横溢,说不尽的光彩照人。一缕相思点燃了不灭的爱情火种,徐志摩开始了追寻灵魂之伴侣的跋涉。生命的殷红,浇灌着他每一根苦涩凝爱的神经,他能够如愿以偿,牵手心中女神林徽因吗?伦敦古老的街道上和剑桥皇家学院校园的小径上,留下了他和她的足迹和徘徊的身影。林家的客厅里,徐志摩神采飞扬的和忘年老友林长民对坐畅谈,和林徽因探讨文学艺术,耳鬓厮磨,沉醉不归。他仿佛看见江南故乡盛开的荷花,招摇着清纯圣洁的身影,在一曲高山流水的乐音中,婆娑起舞,浮春的梦,覆盖了他浪漫的心灵。还是少女的林徽因,是否被他的爱恋,吹皱了心中的一池春水?夜色朦胧,盛开的梦幻,释放着爱的温馨。那是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下午,林徽因听见邮差摇铃的声音,便急急跑出去,手里就多了一封信笺,信中那飞扬的文采和露骨的话语,让她脸红心跳。她张皇失措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坐在芬芳的夜里,她惆怅着梦的孤独,只愿在今夜的梦里,做一个自歌自答的孤女。在芬芳里,“长”出三分唐诗,三分宋词,在英伦散发着古旧的橱柜上那个青花瓷的“骨骼”里,绽放一朵青花。似歌似泣的吟哦,摇曳着婉约的情怀,颤栗中,林徽因让父亲代她处理这件事。于是,就有了林长民给徐志摩的一封长信,信中说:“阁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徽亦惶惑不知何以为答,并无丝毫嘲笑之意,想足下误解了。”

长夜之梦,终究只是一个梦。此刻的徐志摩在夜半更深的时候,仰望苍穹,对着漫天星斗,在想什么?是在许愿实现他的爱情?这一世的相思啊,这一世的孤独!红罗鸳鸯,陋室空堂,已随梦成空。徐志摩对林徽因热烈的情感和林徽因的惊慌失措,完全证实了多年后梁从诫的话:母亲没有和徐志摩恋爱过。苇丛摇曳,惊飞的鸟儿回顾,追逐的白衣时隐时现,飘飞的曲调时有时无。徐志摩是否看见那相思的明月楼伫立着绰约的轮廓,红妆小窗透着明亮的灯光,可是,薄情的黄藤酒却醉倒了多少名人志士?万千离愁,都将于今夜随歌而来。这时的徐志摩还没有清醒,他感情的火焰,正穿越妩媚的光芒,他的思念,像蚌壳中一颗珍珠,吐露着精致的风华。他不知道,他和林徽因永远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林徽因就像一朵未开的花,羞怯地藏在了花蕾里,不肯出来。厚重的云也好,薄薄的雾也罢,江南的青石小径才是最芬芳的意象,最温柔的诗笺。一盏清茶足以销蚀了西风的魂,不需举案齐眉的酒。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倾城绝恋,对于徐志摩追求灵魂之伴侣,留下了闲谈一生的江风秋月。在以后的日子里,徐志摩和林徽因书信往来,关系紧密,差不多天天有信,是朋友?还是恋人?不管林徽因怎么样,徐志摩是深深地陷入了情网,不能自拔。如此阔大的天地,是否容得下单相思?恰在这个时候,张幼仪经过长途跋涉,远涉重洋,来到了徐志摩身边。她满怀期望,情意绵绵地来和丈夫团聚,结果却是分离。现实是多么的残酷!比爱情更沉重的是分离!张幼仪大脑一片空白,心破裂般的痛。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张幼仪乘坐的航船到达了马赛码头,汽笛声和人声交织成一片,疲惫的张幼仪看到了前来接她的徐志摩,黑色毛大衣衬着他呆板失望的脸,白色的围巾在寒风里飘飘荡荡,为什么丈夫没有一丝相逢的喜悦和激动?她的心沉了下去。是否那时她便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前程不妙?徐志摩看见妻子,失望和不快掠过心头,他的心里除了少女林徽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从马赛港出来,他们直奔火车站,坐车去了巴黎。下了火车,徐志摩就把张幼仪带去商场,给她买了几件衣服,是嫌她土,还是希望她成为新式女子?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张幼仪晕机呕吐了,徐志摩嫌弃地把头扭过去,说:“你真个乡下的土包子。”

所以,当徐志摩也晕机呕吐时,张幼仪也不无恶意地说:“我看你也是个乡下的土包子。”

终于到了伦敦,面对前来接他们两个朋友,徐志摩热情似火眉飞色舞地说笑着。不过张幼仪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在伦敦厮守着妻子的日子,徐志摩几乎窒息了,慵懒、平淡、得过且过。他虽然不孤独了,却没有了生命的激情和光亮。第二年的初夏,徐志摩以特别生的资格上了剑桥大学皇家学院,他和张幼仪便搬到幽静娴雅、极富自然情调的沙士顿住了下来。早晨骑车上学,晚上回家吃饭,那段时光,徐志摩过得也算是安稳。他给张幼仪找来老师,教她英文和西方知识,还带着她去看赛舟、看电影或访友。沉闷的生活,平庸而乏味,让徐志摩的精神很是萎靡。是呀,林徽因的倩影在脑海里招摇,他的心里又如何装得下妻子张幼仪?他无数次仰头问天,为什么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不是灵魂之伴侣?他只有沉默,只有忧郁!哀哉悲乎!只有在朋友来访时,徐志摩才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兴高采烈、滔滔不绝、轻松快乐,当朋友一走,他立即又陷入了忧郁的深渊。他的样子,张幼仪怎能无视?夜深沉恬淡,张幼仪蜷在灯下,埋头膝间听自己的心跳。阵阵袭来的黑暗拥满了房间,幽深而漫长,为何自己无法进入丈夫的心灵?为何自己不能在爱的光芒下幸福的生活?自责、自怨、伤心。她听到了江南窗外河水哀怨的吟唱。日出月落、晨昏交替。悲情中,她只有默默地整理家务,照顾孩子,无奈无助的悲哀情绪溢满了心间。缘分的天空下,徐志摩踟蹰于一帘幽梦下,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时代的风潮。励志做汉密尔顿的他,困于情中,求学兴趣也跟着大减,上课次数日稀,且与林长民两个人玩起了互通情书的游戏,两个人把对方当作情人,各自诉说情感困惑。当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的注册处向拉斯基教授查问他的弟子的下落时,拉斯基教授很风趣地给注册处写了一个短函说:“我倒是不时见他的,却与读书事无关。”

倾城绝恋,鱼雁往来,结果只留下一个“绝”字。是命运的嘲弄,还是根本不该发生?中国人喜欢“缘分”这两个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徐志摩和林徽因应该无缘。尽管林徽因温婉娇柔,高雅安静,兰心蕙质,如同一朵美丽洁净的莲花。可对于徐志摩来说,她是天际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作为名门之女且才华横溢的林徽因也不可能去做第三者,嫁给已婚的徐志摩,即使徐志摩离婚,大概也是不可能的。有人说,林徽因聪明就在于她选择了梁思成,才有今天的中国建筑史。这话听来有些欠斟酌,感情的事情,原就没有聪不聪明可言,有的只是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徐志摩浪漫也天真,他把无爱的婚姻看做了坟墓,试图挣脱羁绊,去追寻灵魂之伴侣,却偏偏爱上了清雅、聪慧、理智的林徽因,所以,他与她注定无缘同船共渡。尽管他爱林徽因爱到骨头里,可现实残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选择,因此,骨头没有开出花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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