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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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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1月20日,无雪无风,本来是个很平常的冬天,却因浪漫诗人徐志摩的一个惊世的举动而变得不寻常,一份叫《新月》的诗刊出版发行,徐志摩任主编。徐志摩撕下这一天崭新的日历,热烈的情,被那轮新月点燃。月辉下,他轻盈的诗绪,仿佛经历了所有的节日,就像临水的亭榭,和舟舸下的浪花,一往情深,无声地浅吟低唱。那美的让人心疼的思绪,开放成了玫瑰花或者鸳鸯兰,杯里斟满了月的芳华。他的心灵深处,跳出了生命繁衍的句子,从心坎上轻泼出来,宛如新月撒漫大地的银白,装扮着梦想。徐志摩满怀深情地在《新月》月刊的预告中说,原来载在北京《晨报副镌》上的《诗刊》,就是现在《新月》诗刊的前身。在那时候也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忽然吹旺了少数朋友研求诗艺的热火,虽则为时也不过三两个月,但那一点子精神,真而纯粹,实在而不浮夸,是值得纪念的。现在他们这少数朋友,隔了这五六年,重复感到“以诗会友”的兴趣,想再来一次集合的研求。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信念:第一,他们共同相信新诗是有前途的,同时这前途不是容易或平坦的,而是需要很多人共力去开拓。其次,他们共同相信诗是一个时代最不可错过的声音,由此可以听出民族精神的充实却又空虚,华贵却又卑琐,旺盛却又消沉。一个少年人偶尔的抒情的颤动或许影响到人类的终古的情绪;一支不经意的歌曲,或许可以开成千百万人热情的鲜花,绽出瑰丽的英雄的果实;再次,他们共同相信诗是一种艺术。艺术精进的秘密当然是包含每一个天才独自的努力,各自弄出光荣的创例,但有时集合的纯理的探讨与对更高的技术的寻求,乃致于根据私交促使风尚的兴起,往往可以发生一种特殊的动力,使这一种或那一种艺术在意识上安上坚强的基筑,这类情形在文艺史上可以见到很多。想象是谁的手指,恣意地划过月下风景,噼噼剥剥地绽开了一朵朵的小花,在诗意的空间,落下纤秀小曲,把生命的血肉和灵魂融进去,体会酸甜苦辣的人生况味?徐志摩在文章中也写出了自己的想法,说他们这少数人的天生爱好,与希望认识诗的朋友,想斗胆在功利气息最浓重的地处与时日,结起一个小小的诗坛,谦卑的邀请国内的志同道合者参加,希冀早晚可以展露一点小小的光。小,但一直的向上;小,但不是狂暴的风所能吹熄。记得古希腊的阿伽门农战胜的消息传来时,帕南苏斯群山的山顶共同点起燎天的烽火,照出群岛间的雄涛在莽苍的欢舞。对着渺茫的未来,岂不也应有同样光明的指望?他还说,欣幸的是五年前的旧侣,能够重又聚首;更欣幸的是他们又多了新来的伙伴。自然,这些新伙伴们英爽的朝气也给了徐志摩不少的鼓舞。新月下,徐志摩的灵魂为诗而乐,为诗而哭,为诗而欣喜,激情燃烧得此起彼伏。徐志摩为办《诗刊》奔走相告,组织稿件不遗余力,仿佛诗歌里有香气,已将他摄住。甜甜蜜蜜的,轻快又热烈,溢满了胸怀。喜悦和忧伤早已忘怀。为给《诗刊》组稿,他还在1930年的11月与12月间,给梁实秋寄了两封信,情之切溢于言表:“兄在左右,并希持鞭以策之,况本非驽,特懒惫耳,稍一振蹶。行见万里长空也。”

“十多日来,无日不盼青岛来的青鸟,今早从南京归来,竟然盼到了,喜悦之至,非立即写信道谢不可。《诗刊》印得成了!……你的通信极佳,我正要这么一篇,你是个到处发难的人,只要你一开口,下文的热闹是不成问题的。但通信里似乎不曾提普罗派的诗艺。”

徐志摩对新诗的贡献是巨大的和不朽的。他作为新月派诗歌的领袖,是中国诗坛上的一颗璀璨的明星,他用自己富含深厚情感与音律感的作品,为白话诗注入了新的血液。他从中国传统古典诗歌的熔铸出发,创造性地吸收借鉴了英国浪漫主义新诗,主张“创格”要发现“新格式,新音节”,努力探索和发展中国新诗的道路。他是不屈不饶地实践者和皓首穷经研究音律理论的理论家,他的诗歌有着若隐若现的节奏感,他说:“正如一个人身的秘密在于血液的流通,而一首诗的秘密也就在于它的内容的音节的匀整与流动。”

有谁品味过他在极力拓展新诗发展道路时,欢乐或者悲伤的个中滋味?在新诗刚刚兴起的时候,他就像一粒火种,在风雨中旋转诗歌新思维,就像春天归来,温暖、万紫千红。新月下,他的目光清凉,思绪轻盈起舞,用花朵般的语言,写出了银白色的诗行,给新诗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在中国大地留下了永恒!“连林人不觉,独树乃奇。”

那片天空中的白云,就是他坚持自己心灵的生命位置,是他灵魂的栖息地。徐志摩就是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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