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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徐志摩:一首未完的诗 > 四处奔波

四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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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磐,辉光遍撒。梦中,潮湿的雾霭被阳光驱散,花朵斑斓浮现,渐次开放,绿叶站在高枝上品评春色,暂短静谧的时光,竟然流下含情的泪水。梦中的徐志摩,是否寻到了一颗罂粟的姿容?徐志摩生命最后两年,生活再无诗意可言,陆小曼的生活开支太大,一掷千金,讲究衣着、名牌,就连手帕和香水都要法国名牌;跳舞、唱戏、打牌、抽鸦片,频频出入豪华赌场、夜总会、剧院;花费巨大,每月至少要五六百元。如此庞大的支出,就算徐志摩东奔西跑,兼几个大学的授课,也满足不了她的花销,况且,他没有积蓄,父亲又断绝了他的经济后援。在这种境况下,他只有拼命赚钱,那里还有心思写诗歌?生活的寒风早已将他的诗情画意冰冻起来,在飘雪的日子里,他陷入了穷窘枯干的境地,激情再也燃烧不起来。罗·勃朗宁说:“爱情、希望、恐惧和信仰构成了人性,它们是人性的标志和特征。”

在上海,徐志摩先后在光华大学、东吴大学、上海法学院、南京中央大学以及北京大学兼课。同时,编刊物、办书店,月收入至少是五六百元,但即使这样,也还是满足不了陆小曼的奢靡生活。为此,徐志摩经常欠债,拆东墙补西墙,为家用告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去北京任教后,徐志摩更是省吃俭用,所得收入基本上都给了陆小曼。他在给陆小曼的信中说:“北大的教授(三百)是早定的,不成问题,只是任课比中大的多,不甚愉快。此外还是问题,他们本定我兼女大教授,那也有二百八,连北大就六百不远。但不幸最近教部禁止兼任教授,事实上颇有为难处,但又不能兼。如仅仅兼课,则报酬又甚微,六点钟不过月一百五十。总之此事尚未停当,最好是女大能兼教授,那我别的都不管,有二百八和三百,只要不欠薪,我们两口子总够过活。就是一样,我还不知如何?此地要我教的课程全是新的,我都得从头准备,这是件麻烦事;到不是别因为教书多占了时间,那我愿意写作的时间就得受损失。”

这种劳苦,徐志摩怎么能承受得住?他的吃力,他的疲惫,陆小曼知道吗?她不会心疼他一点点吗?在另一份给陆小曼的信里,他写道:“此星期已上课,北大八小时,女大八小时,昨今均七时起床,连上四课。因初到格外卖力(学生也甚欢迎),结果颇吃力,明日更繁重,上午下午两处跑,共有五小时课。星六亦重,又因所排功课,皆非我所素习,不能不稍事预备,然而苦矣。晚睡乃迟,而早上不能不起。”

很快,徐志摩收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他本该高兴,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还欠着别人的钱,可不能还,因为陆小曼还指着这些钱生活呢,他只得赶紧给陆小曼寄去。他在信中说:“北大经过适之再三去说,已领得三百元。昨交兴业汇沪交账。女大无望,须到下月十日左右再能领钱,我又豁边了,怎好?南京日内或有钱。如到。来函提及。祝你安好,孩子!上沅想已到,一百元当已交到。陈图南不日去申,要甚东西,来函告知。”

徐志摩疲于奔命,也发牢骚,说自己是一只用来赚钱的牛。焦头烂额的他四处填补经济上的巨大漏洞,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巨大开支的家庭还是岌岌可危,他辛苦挣来的钱,一到陆小曼的手,就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到了后来又是欠了一屁股的债。陆小曼呢,仍然我行我素,排场大的吓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徐志摩的血汗钱。徐志摩几乎哀求她,减少家里的开支和所谓的排场:“第二是钱的问题,我是焦急的睡不着。现在第一盼望节前发薪,但即节前有,寄到上海,定在节后,而二百六十元期转眼即到,家用开出支票,连两个月房钱亦在三百元以上,节还不算。我不知如何弥补得来?借钱又无处开口。我这里也有一些书钱、车钱、赏钱,少不了一百元,真的踌躇极了。本想有外快来帮助,不幸目前无一事成功,一切飘在云中,如何是好?钱真是可恶,来时不易,去时太易。我自阳历三月起,自用不算,路费等等不算,单就付银行和你的家用,已有二千零五十元。节上如再寄回四五百十元,正合二千伍佰元,而到六月底还有四个月,如连公债果能抵得四百元,那就有三千元光景,按伍佰元一月,应该尽有富余,但内中不幸又夹有债项。你上节的三百元,我这节的二百六十元,就去了五百六十元,结果拮据得手足维艰。此后又已与老家说绝,缓急无可通融。我想想,我们夫妻俩真是醒起才是!若在因循,真不是道理。再说我原许你家用及特用每月近五百元为度,我本意教书而外,另有翻译方面二百可得,两样合起,平均相近六百,总还易于维持。不想此半年各事颠倒,母亲去世,我奔波往返,如同风里蓬帆。身不定,心亦不定,莎士比亚更如何译得?结果仅有学校方面五百,而第一个月又被扣了一半。眉眉亲爱的,你想我在这种情形下,张罗得苦不苦?同时你那里又似乎连五百都还不够用似的,那叫我怎么办?我想好好和你商量,想一长久办法,省得拔脚窝脚,老是不得干净。家用方面,一是(屋子),二是(车子),三是(厨房):这三样都可以节省,照我想一切家用此后非节到每月四百,总是为难。眉眉,你如能真心帮助我,应得替我想法子,我反正如果有余钱,也决不自存。我靠薪水度日,当然梦想不到积钱,唯一希翼既是少债,债是一件degrading and humiliating thing(使人难堪和丢脸的事情)。眉,你得知道有时竟连最好的朋友都会因此伤到感情的,我怕极了的。”

徐志摩苦苦守望着他和陆小曼的爱情,可是守望,会是一朵永远无望的花吗?破碎的灵魂,落满风雪,一望再望。他们的婚姻早已荒草凄凄!徐志摩不知道,他和陆小曼的婚姻,就像疾行在结冰湖面上的一块滑板,闯进了冰层“咔咔”豁裂声的领地,他随时都有再次跌进冰窟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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