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哭闹了,叶欣怡烦躁不堪,嘴里咒骂道,“这个该死的野种,没事就哭,没事就哭,真是烦死了!”
叶双双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心细又温柔,她检查了一下,说,“是尿湿了,我给他换尿布。”
叶欣怡没有去帮手的意思,反而在床上满脸的不耐烦,“真不知道他这么点东西,怎么哭起来这么吵死人!”
“他是早产儿,但是该有的,还是有的,姐你应该高兴,这样起码他能健康的长大。”
这孩子是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找来的早产儿,父母应该是年轻人,生了直接丢到了垃圾堆旁边,虽然是早产,可也八个月大了,本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没气了,没想到养了两天,竟然还闹腾起来了。真是应了那句,命贱的人就好养活。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死了,自己还要养这么个命贱的玩意,叶欣怡就心塞的不行,看多他两眼都觉得很烦。叶双双却是平静把他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小侄子,疼爱的不行,叶欣怡要不是清楚情况,都要怀疑这孩子是叶双双生的了。叶双双把不哭闹的孩子放回了保温箱,转眼看着叶欣怡满脸的厌恶,淡淡的说,“姐,在外人面前,你还是收敛你脸色好些,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叶欣怡翁合了一下嘴唇,那种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觉,又来了,她慌乱的移开视线,敷衍道,“我知道了。”
叶双双看了她一眼,缓缓做回沙发上,拿起书,接着看了起来。———临城的郊区外,白若溪站在一个一头红毛的男人面前,把装着钱的信封递了过去,红毛接过来,拿出里面的钱,沾着唾沫数了起来。白若溪移开视线,觉得恶心。钱对数了,红毛装了回去,笑道,“你真要这么做?那可是你老公。”
“我跟他又没领证!”
白若溪厌烦的说着,又叮嘱道,“你能成功吧?”
红毛撸了一把红毛,“你放心,北岸看守所里面,都是我的人,保证让他不能在出来了。”
白若溪点了点头,默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让他不能出来就好,也别太过分。”
说完,她半点都不想在这个脏乱的城中村多待,逃一样跑了,红毛看着她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当了婊字还想立牌坊,黄蜂真是可怜啊,跟我斗了半天,结果被自己媳妇收了人头,真是,啧啧……”红毛摇头晃脑的感叹着,拿着手里的钱,寻思着今晚打电话叫哪个妞出来?看钱的女人,玩玩就好了,还结婚?黄蜂脑子确实也就只有蜜蜂这么大了。———温家温宁在家的时候,安晚的活动范围,只在自己的房内,这样也挺好,自己也不想见到他那张死人脸。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秋日的雨,隔着窗户,都有一阵凉意,安晚站在窗前,盯着落在窗户上的雨滴出神,顾以,不知道找到列成风没有。安晚看着雨滴的眼神,变得没有焦点。读书那会,总觉得牵个手就是天长地久了,她性子倔,什么都不服,就服自己,列成风有的是会说,也许还没毕业,两人就要分手了,也许毕业了,也会分手,大学的毕业,就是分手季。安晚自然是不同意的,她不止一次说,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列成风笑的肆意,说,【如果我们真的能走到结婚,那你的结婚戒指,一定由我亲自给你做。】如今,他会不会,也想起这句话,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悔不当初,厌恶恶心,还是……跟她一样的怀念。隔壁房间忽然传来萧玲惊恐的尖叫,安晚的思绪被拉回,第一反应是转身跑过去,可走到门口,她又想起温宁在……她实在不想看到温宁的脸……安晚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他这么在乎萧玲,不会有什么事的……可今天,情况似乎有点超出安晚的预料,萧玲越叫越大声,断断续续的,还传来了温宁的声音,他似乎在咆哮,说着什么,安晚听不见,可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实在让安晚听得爽快。“安,安,安安……”萧玲的尖叫变成了呼唤,一声一声的喊着安晚的名字,安晚站在门边,咬着压根,她巴不得温宁被折磨,她一点都不想出去……可是……“啊!”
萧玲忽然尖锐的叫声,打断了安晚的思绪,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拉开门,跑到了隔壁。这个房间安晚有些了解,之前来过几次温宁的别墅,这个房间就一直锁着,温宁不许她靠近半步,之前她还以为里面放了什么财宝或者见不得人的东西,如今她才知道,这是温宁特意给萧玲准备的。温宁从小就喜欢萧玲,这栋别墅,就是他梦想中的婚房。安晚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温宁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他穿着浅色的衬衫,现在小腹已经红成了一片,萧玲缩在角落,这段时间刚养出一点血色的脸,现在白的透明,她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颤抖的双手握着一把剪刀。显然,温宁的伤口就是萧玲用剪刀刺伤的。萧玲看见了安晚,立即扔下了剪刀,像是找到家的孩子,连滚带爬的往她这边来,嘴里还不断的喊着安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