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跟顾以的第一个孩子,才知道他存在的消息,就猝不及防的失去了他,这报应,还不够深刻吗?方芳这会才反应过来,急忙上惶恐的喊了一声,“阿景……”萧景回头,冰冷的一眼,任何话都没说,却把方芳剩余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回去的路上,盛夏告诉顾以,出国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顾以不禁有些吃惊,“这么快?”
盛夏停下车转眼看着她,“顾以,你不是又后悔了吧?”
顾以看向自己的小腹,轻轻摇头,“没有,还有一个月就四个月了,外婆说,四个月后,孩子会长得很快,早点办理了也好。”
盛夏皱眉,“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就算告诉萧景,孩子还在却不让他见,他不是也一样的痛苦吗?”
顾以轻笑,转眼看着窗外,语气很轻的说了一句,“你不懂的。”
当年就是因为母亲的死,她这么的恨着顾远诚,导致在最后一面,都没见上顾远诚,如果萧乾坤当时不用自己撞了萧景这个理由把自己困在萧家,父亲又没办法反抗,她跟父亲之间……怎么都不至于恶化到这样的程度吧?就算不和好,父亲也不会没有她的看护出了这种事。萧乾坤是凶手,方芳就无辜吗?萧景明知道这一切,却还丝毫不告诉她的跟她在一起,她是多傻?才能把仇人当做情人?不让方芳萧乾坤常到那种被亲人憎恨的滋味,又怎么能对得起父母!“现在去哪?”
盛夏问。顾以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去顾氏。”
———安晚从家里出来,犹豫了一番,走向了温宁的房子。昨天从商场回来之后,她以为温宁会对她做些什么,可对方身都没做,只是将她送回家之后,就离开了。安晚在家醉生梦死了一晚上,琴姐也没拦着,只是的嘱咐她注意身体。现在出门,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走出来一半,就听见了温宁家那边的钢琴声,安晚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已经在不远处了。既然都来了,她也想着看一下萧玲,走了进去。里面的佣人还是那两个,不过对安晚的态度,倒是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安晚没有过多的回应,应付了两句,就往钢琴声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的本以为是温宁,没想到到了琴房门口,安晚却吃惊的发现,坐在钢琴面前的人,是萧玲?萧玲这段时间倒是长了些肉,没有受到刺激的时候,面色也是十分红润的。她乌黑的头发垂在身后,不是很服帖,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光着脚,安晚低头,才发现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铺上了一层羊毛地毯。萧玲弹琴的时候很美,窗户照进来阳光,她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光,神圣而宁静。安晚都不自觉的看的呆了,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萧玲是温宁他们的梦中情人了,这样的人,值得。一首曲子结束,萧玲才转过了头,看着安晚,笑意满满,“你来了啊,好久没看见你了,你去哪了。”
安晚一愣,有些讶异她的精神。萧玲站起身,走了过来,亲热的拉着安晚的手,“你是来找小宁的吗?他出去了。”
只是几天不见,这变化,安晚有些接受不过来。萧玲倒是热情的很,拉着安晚就出了琴房,在客厅里,佣人端上来水果,又很快下去了,萧玲热情的招呼着安晚吃水果,“这些都是他从国外给我寄回来的,你看你喜欢吃吗?”
安晚愣怔的拿起一块水果,眼角不时的看着萧玲。萧玲神色很正常,但是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萧玲敏锐的察觉了安晚的目光,一时间,笑意都有些尴尬了,她放下水果,笑容勉强的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不好?”
安晚:……我没觉得你哪里不好。“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萧玲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神色有些害怕,又带着甜蜜。安晚算是明白了,她口中一直出现的他,是她的心上人,可是谁?“我没什么想法,我觉得挺好的。”
安晚试着接话,说了一句怕自己说错,转移话题说,“这水果真甜。”
萧玲果然又重新笑了起来,圆圆的眼睛变成了月牙的形状。“是啊,你不知道,小时候在孤儿院,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更没见过水果,每次都舍不得吃,放在枕头底下藏着慢慢吃,真是太傻了,结果都坏掉了,还弄的满床都是,后来他告诉我,不用这么节省,以后只要是我想吃,随时都能吃到。”
安晚笑意不减,可内心心惊。从小就在萧玲身边的人……竟然是她的爱人?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人,还是男人,这样缩小范围,屈指可数……越想,安晚的笑意就越有些维持不住。恰时,佣人的声音在玄关响起,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踩踏在地板上往这边走来,安晚抬头,就看见了温宁,他的西装外套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分开,显然,走的很急。萧玲站起身,却是看着安晚笑,“小宁回来了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我也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佣人急忙上前,去扶着萧玲。萧玲上楼的动作小心翼翼……小心的过头了,安晚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细想。萧玲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温宁才走过来,安晚转过头,忍不住嘲讽道,“怎么?你怕我在萧玲面前说什么?跑的这么急来阻止我?”
温宁皱眉,因为跑得快,毫无血色的脸上,倒是有了一丝红晕,比往常好看了不少,他倒是没有否认,点头说,“韩城找了国外心理医生,给她心里治疗,她接受不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能将她催眠,让她的记忆从能接受的时刻开始……”安晚讶异温宁竟然给自己解释?可转念一想,他其实为的还是萧玲,心中那点讶异,顿时消散了。温宁走过来,示意安晚坐,自己也坐在了萧玲刚才的位置,点了一支烟,“她现在的记忆是二十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没发生这些糟心事。”
安晚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说,“我以后见她的时候,会注意点的。”
温宁抬眼,片刻,说了一声,“谢谢。”
安晚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讽刺,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对萧玲,还真是痴情一片。”
说完,她又后悔了,可同时,心里也想着,温宁肯定会发怒吧?他从不喜欢别人触碰他心中的那块圣地,半句话都承受不了。没想到,温宁却只是落寞的一笑,“谁能忘记自己的初恋呢?你也不是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