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煎熬。和以前不同，这一次她觉得熬的前所未有的痛苦。“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支付宝可以吗？”

“可以，我扫你。”

“谢谢！”

短短的四句话，许西子的喉咙已经开始发苦。许西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病房的。周秀英已经睡着了，而她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开始。拿过电脑的许西子轻轻地关上了病房的门......蒋琬弹来微信视频的时候，池鱼正坐在饭桌上和家里人吃饭。“池老师，我是蒋琬。”

手机屏幕里，蒋琬挥舞着她的手臂，晃得格外的用力。“琬琬！”

池鱼立马放下碗筷，很是开心的回应道。但是蒋琬的情绪明显有些低沉，“池老师，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幼儿园？”

“我很想你。”

“池老师也想你了。”

蒋琬红红的眼睛让池鱼立马就有些哽咽。。“馨馨也想你，还有桐桐，王一霖，冯辛，还有......”蒋琬差不多将班里孩子的名字都背了一遍。“就是，我们都想你了。”

池鱼没有说话，因为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以为她不在班上，孩子们很快就会将她忘掉。这种被记住的感觉，让池鱼觉得这三年，对于班里孩子所有的付出，通通都值了。“池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们玩啊？”

见池鱼不说话，蒋琬继续追问道。“池老师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等我身体好了，就回来好吗？”

池鱼的声音很轻，因为她在竭力控制自己已经处在崩塌边缘的情绪。蒋琬点了点头，“好的，池老师。我们说话算话哦，不可以骗人哦！”

池鱼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好。”

得到池鱼承诺的蒋琬笑得格外的开心，然后挂断了视频。汪念卉拿过纸递给了池鱼，“擦擦。”

“谢谢奶奶。”

池鱼笑着说道。“是不是又舍不得班里的孩子了？”

池迁夹了一块排骨到池鱼的碗里。池鱼点了点头，“是。”

池鱼的辞职报告在一直存在电脑桌面上，没有发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舍不得班里的孩子，在一起三年，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长大，知道他们所有的点滴变化。她陪着他们三年的同时，他们也陪了她三年。“那要把他们带到毕业，再辞职吗？只有最后半年了，爷爷觉得你或许应该有始有终。”

“不管家长怎么样？我觉得孩子们你是爱的，他们也是爱你的。”

池迁耐心的解释着他的想法。“你问问自己，跟孩子在一起，你快乐吗？”

汪念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