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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王才人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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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由校日常工作还是以木作为主,当然也不是每天都干木作。有时一样作品完成或是制作时碰到了难题,他也会换个花样玩玩,比如说“掉城戏”。掉城戏,又叫“豆叶戏”,是万历皇帝所发明的。游戏的玩法非常简单,分为小掉城和大掉城两种。小掉城的玩法是:用色罗一方,摆成九宫格,曰九营。中间的一营为上营,四方的四营为中营,四角的四营为下营。玩的时候,太监宫女用银钱投掷,落在上营赏银九两,落在中营赏银六两,落在下营赏银三两,双抛加倍。落在九宫格外和压线字,则均罚银六两。大掉城的玩法是:在御前十步开外,界画出一座方城,城内用数个十字分成8个部分,即方城八城,每座城中分别写上银十两至三两不等。玩的时候,太监用银豆叶(即豆叶大的银子)或者八宝(即8种表示吉瑞的佛教物品)唱着投掷,落在某城就照数赏赐,落在城外或者压着界线,则收其所掷银豆叶或八宝。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三月某天,朱由校和客氏和有一帮宫女太监,就在玩小掉城。朱由校手背,输了不少银子。不过他不在乎,他只要有人陪他玩就行。此时,一个内侍匆匆跑过来,叫道:“尔等快收起来,别玩了。”

说着,过来把色罗收了,银子散了一地。朱由校没好气的说:“狗奴才,干嘛坏了爷的玩性。”

“爷,莫生气。”

内侍连忙赔罪,“乾清宫传话,以后禁止玩掉城。”

“这是为啥?”

朱由校奇道。“回爷,听说我大明军队在萨尔浒大败,丢了许多城池。故而皇爷爷发话,从今后不许玩掉城。太不吉利了。”

听是皇爷爷的旨意,朱由校老老实实收起银子。随即又问:“这萨尔浒在哪儿?此战啥情况?”

“萨尔浒在辽东。具体战况,小的不知。据说,大明二十万大军打建奴十万。结果,我大明大败,损失四五万兵将,以及数万火铳和马匹。皇爷爷闻噩耗,当场痛哭流涕,长叹天亡我大明!”

朱由校被吓到了,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回到住所,朱由校连木作也不做了,整个人看似提心吊胆。客氏连忙上去安慰。朱由校说:“如此惨败,皇爷爷必定震怒,朝臣和我父王都要挨骂了。父王必然心情极差,回头一定找人出气。我要是被撞上,不就要倒大霉了。”

之后几天,朱由校过得小心翼翼,什么也不敢玩,连门都不出,哪里都不去。某天,朱由校正在住所待着,虽然什么事也没做,但是老是心惊胆战,坐立不安。突然,有内侍奔来急报,说王才人身体有恙,令朱由校速去。朱由校脑子“嗡”地一下,客氏见了,连忙搀扶着他,跑向王才人的宫殿。等赶到那里,只见王才人躺在床上,人昏迷着。头上裹着纱布,还渗着血,一旁太医正在诊治。朱由校连忙问内侍,是怎么回事。内侍支支吾吾的道:“西李娘娘来找才人娘娘说话,也不知怎地,就吵了起来。最后,竟然到了动手的地步。争执中,才人娘娘被西李娘娘不慎推到,头磕在桌角之上,就昏过去了。”

“那西李娘娘人呢?”

朱由校气愤地说。“见才人娘娘昏厥,西李娘娘顿觉紧张,于是跑了。”

客氏此时,过去看了看王才人,又小声问太医,:“娘娘病体如何?”

太医摇摇头,道:“才人娘娘,长期郁气淤结,故体弱多病。而今,身心巨创,怕是无力回天了。”

朱由校在一旁听到,不由大哭。他跪在病榻前,握着王才人无力的手,看着她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庞,已经泣不成声。过了好一会儿,王才人微微张开眼睛,看见朱由校跪在面前,不由精神一振,脸色也突转红润。她用微弱的声音说:“校儿,你来啦!为娘就在等你!”

接着,一阵咳嗽。“娘,你别说话!好好养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王才人喘了一会儿,接着说:“不会了,娘要走了!娘,要离开这牢笼了!”

停了一阵子,又说:“为娘,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校儿。校儿,你还小,你斗不过他们,所以凡事你要忍着。娘这个样子,不怨谁,这就是为娘的命。”

“客奶,你过来。”

王才人又对客氏说。此时,客氏也是满脸泪痕,道:“娘娘宽心,你会好起来的。”

“不用安慰我的。客氏,校儿自小是你抚养,他对你比我还亲。可是在这皇家深宫,我也没办法。我走后,你要继续好好照顾他。”

她又对朱由校说:“校儿,以后要听客奶的话。为娘不在了,就靠她了。”

朱由校哭着道:“娘亲,孩儿牢记着。必定善待客奶。”

王才人好像说累了,眼睛微微闭上。过了一会儿,突然睁开,手指西宫方向,喊道:“我与西李有仇,负恨难伸!”

说罢,举起的手颓然放下。饱受欺凌的王才人愤然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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