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真的很啰嗦。可是，侧目看见冥妄脸上淡淡的微笑，楼笑笑便觉得自己哪怕说得口干舌燥，也是值得的了。“我们要换班了，赶紧走吧。”

越是开心的时间流逝得越快，楼笑笑还没说够呢，狱头忽然进来催促道。垂头丧气的和莫念丞准备离开，楼笑笑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冥妄，叮嘱道：“地上凉，你多铺一些干草；若是被虫子咬了，不要用手抓，我会想办法给你送药进来；还有还有……”“我都明白。”

冥妄扬唇一笑，看着对自己念念不舍的楼笑笑，故意板着脸，“本皇子可是堂堂的皇子殿下，你再这样啰嗦下去，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才是主子。”

楼笑笑被冥妄逗乐了，又哭又笑的，“全世界就你最讨厌，能不能正经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心有灵犀，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冥妄摸着自己的心口，嘴角微扬，深邃的眼中饱含着无限情深看着楼笑笑：“你现在一定在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坏，说的话都是你爱听的。”

扑哧，楼笑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快走吧，我们真的要换班了。”

一旁的狱头虽然艳羡两人的感情，可还是忍不住的催促道。坐在马车回楼府的一路上，楼笑笑脑海中想的都是在淡影楼中重影说的话，“你可知道殿下为什么会顶撞皇上吗？”

楼笑笑一开始还在责怪冥妄太冲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可是随后才得知，原来冥妄之所以和老皇上争吵起来，都是因为她。老皇上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下旨让楼笑笑去伺候皇后，皇后是太子母妃人人知晓，太子对楼笑笑的心思更是司马昭之心，皇上此举摆明了就是要将楼笑笑赐给太子。冥妄从前什么都不在乎，哪怕皇上把整个战国都给太子，冥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他有在乎的人，有了软肋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所以得知皇上下的圣旨，冥妄第一时间便冲到乾坤宫找皇上理论。“都是我的错。”

楼笑笑听完彻底傻眼，没想到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发呆在想什么？”

感觉到楼笑笑的心不在焉，莫念丞一脸疑惑的问道。从思绪中抽身而出，楼笑笑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莫念丞，身穿一身水墨色衣长袍，姿态闲雅，好整以暇的看着楼笑笑。“我从未见过你落魄的时刻，你不会大笑吗，或者大哭？”

楼笑笑表示很疑惑，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可是她却感觉莫念丞没有。即使偶尔有一两个微笑，也是淡如水的感觉，一点也不起眼。“大笑？大哭？”

莫念丞愣住，从小潘姑姑就教导他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被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轻叹一声，“或许这样的行为，不太适合我。”

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大哭大笑的模样。楼笑笑叹息，“人活着就是要真实才对，你这样没有自己喜怒哀乐，不难受吗？”

她宁愿面对冥妄那样，生气就发怒，高兴就大笑的人，真性情才让人舒服，不用挖空心思去猜测这个人完美的微笑下，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念丞闻言，还是淡淡的笑，如透明的湖水般让人格外舒服，可惜就是没有自己的感情在里面。“唉……”楼笑笑摇摇头，轻叹一声转过头掀开帘子看街景去了。莫念丞却不知道，自己输给冥妄的，正是他以为完美无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