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蓝若雪早早的就醒过来了。还未睁开眼,她就知道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了。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她起身,洗漱完毕后,脱了睡衣,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裙,下了楼。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饭厅的桌上摆着一份早餐,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蓝若雪走过去拿起纸条,就见上面写着“若雪,我去上班了,你吃完了早餐给我打个电话啊”。轻轻的放下纸条,蓝若雪笑了笑,坐下开始吃早饭。早饭很好吃,但是她却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终究是没有拨出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蓝若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昨日本来已经不打算回来了,可是最后却还是回来了。今天呢?她是离开,还是留下呢?离开就意味着露宿街头,可是留下的话……她现在还有资格留在这座别墅吗?“真是想不到,我蓝若雪有一天也会面临这样的抉择。”
蓝若雪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便出了别墅。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看着周围来去匆匆的人影,蓝若雪苦涩的笑了笑,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就在走到一条小巷子边上的时候,她蓦地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小巷子里传来,下意识的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四个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人,一边吸着烟,一边缓步向她的方向走来。那四个人都在二十几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头上还戴着棒球帽,平凡的脸很是大众化。似乎是察觉到蓝若雪再看他们,四个人丢了手上的烟头,同时看了蓝若雪一眼。蓝若雪分不清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却隐隐的感觉到,必须马上离开,在留下来,必定会发生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想到这里,她立刻就想要离开。可惜,还不等她迈开脚步,就被人从身后用毛巾捂住了鼻子,反拧了双臂,拖着进了小巷子。刺鼻的气味让蓝若雪眼前一阵模糊,头也开始发晕,四肢渐渐无力。“该死,居然敢对她用迷药。”
心里闪现过这样一个念头,蓝若雪便开始挣扎了起来。只是身后钳制着她的人,力气太大,她又中了迷药,挣了几下,没能挣开。“呜呜呜……”勉强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音调后,她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蓝若雪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是很大,却很是空旷的房间里。整间房间看起来很有些恐怖,除了身下的雪白地板,四周的墙壁,乃至天花板,都是黑漆漆的颜色,被眼前的颜色刺激到了,蓝若雪猛地坐起身来,可是因为她中的迷药药效还未曾全部消退,她又起身太快,一时间只感到一阵头晕,又再次摔回了地上。静静的在地上又躺了会儿,蓝若雪方才单手撑着地面,半坐起身,查看四周的情况。房间很干净,地上没有一丝灰尘,这是给蓝若雪的第一印象。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门,这是给蓝若雪的第二印象。天花板上,一盏昏黄的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这是蓝若雪的第三印象。至于其他的,暂时蓝若雪还没有什么发现。“这些绑匪也太差劲了吧,手脚都没有给我绑起来,嘴上也没有贴胶布。唔,耳环、项链、手链和戒指,还有口袋里的钱包居然都还在?咦?手机不在了啊。”
蓝若雪伸手摸了摸周身上下,掏出一个天蓝色的钱包,喃喃自语的道。打开钱包看了看,里面的几张粉红,和被冻结了的银行卡信用卡,也都还在。看来这些绑匪绑架我不是为了钱,可若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呢?如今的我,一无所有,唯一有的只有夏轻云那个男朋友。难道说,这人想要用我来勒索夏轻云吗?想到夏轻云,蓝若雪皱了皱眉头,使出全身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门边,推了推门。门大概是从外面锁死了,无论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有人吗?出来。既然有胆子绑架我,却没胆子出来见我吗?”
蓝若雪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道。等待了半晌,没有任何回音。蓝若雪没有放弃,再次将话重复了一遍,只是依旧没有半分回应。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遍,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嗓子很疼,口很干,头疼欲裂。不要让我知道是谁绑架的我,要是让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蓝若雪双手握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心里,鲜红的血滴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那妖艳的颜色如同雪地上飘落了几片梅花花瓣,凄绝又哀伤。无助的滑坐在地上,她动也不动的靠着门,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注视着地面上的几滴鲜血,表情无悲无喜。“抱歉了夏轻云夏少爷?让你久等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了蓝若雪的神智。特别是其中的夏轻云三个字,更是让她的心跳慢了半拍。“久等倒是不至于,寒门主事忙吗,我知道的。”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未曾动弹,可是就随其后的熟悉的嗓音,让她猛地跳了起来。轻云,轻云,是你来了吗?是你来救我了吗?连连倒退两步,她环顾四望,希望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唯有她一人的房间。“事忙?夏少爷真是会给我找借口啊。”
依旧是第一道声音,蓝若雪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在门上,出现了一副监控画面。画面是一间黑乎乎的房间,而在房间中央,夏轻云坐在一张豪华的单人椅子上,头顶是一盏明晃晃的水晶灯,映得他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在离夏轻云不远的地方,借着光,依稀可以看到那里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听那声音,似乎就是第一次说话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嗓子受过伤,他的声音听起来嘶哑低沉,就像是铁器摩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