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女的名头落到一个伎女的身上长达9年,便可以看出,百媚楼对自家小姐们的调教多厉害了。就是这京里的名媛小姐,不也比不过?只是那一些名媛小姐自然也不屑于与她们比。但凡在百媚楼的小姐,基本上都是有拿的出手的才华的,更甚的,就是诗词书画,样精通,就是一个状元来了,也有小姐能招架的起。而这场花魁娘子大赛,就是百媚楼所有的小姐们展示自己最得瑟的才华的一回盛宴,这门票费贵,也是有贵的理儿的。特别是,这百媚楼号称销金窟,可以来的起这种地方的人,基本上都是京师中权贵,压根不在乎这样点钱。台上的女人一个个上台,基本不外乎是琴棋六艺,还有吹拉弹唱,全都是些很传统的东西,主要还是要展示自个儿的姿容。明明细细地看下来,倒觉的,美则美矣,却还是差那样点东西。叫她觉的,应该可以更好,但没达到。忽然一个家奴上台报幕:“接下来这,就是我们百媚楼的新小姐,名唤茶花,今天,也是她的首秀!”
台下霎时一阵欢呼声,明明也提了三分精神。那个叫茶花的小姐款款走出,美的不可方物,带三分羞怯,如若含苞待放的花,幼稚又美艳。绝色美女。台下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响,一个个眼都几近要看直。“小女人茶花,为众人展示舞艺。”
茶花娇嗲嗲的致了礼,就神光一个眼波流转,拂出自个儿的水袖,在台上翩然起舞。这厅堂中本来还非常燥动的人们,此刻忽然都像是哑巴了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台上这绝色美女。明明也是叫那个美女的容颜给惊艳了下,控制不住哎呀呀说:“这百媚楼果真了不的,这等绝色,居然还真落到他们手中了!”
萧青阳瞥着她:“你倒像是非常遗憾?”
明明无语地看了他眼,这男的,咋连个女人的醋都要吃?明明看着台上翩然起舞的茶花,心中忽然猛的一撞,貌似一下明白了啥。她终究知道,少了些啥了。所谓百媚楼,确实是莺燕无数,万花齐放,可真万花齐放,不该是复制一样,叫这些女孩儿们,全都照着个模式来。也许是为迎合京师中权贵们的口味,这百媚楼的女人们,一般都端着名媛小姐的架子,她们学习名媛小姐才会学习的才华,学习名媛小姐才会有的诗书,叫她们活生生活成了一种人。但在她看起来,美女应该千姿百态,好好的一个美女,不可以挖掘属于她自个儿的特色,而且叫这成为照片,实在是浪费!这茶花,不也一样走的所有人的路?惟一不同的,怕也就是这张脸的惊艳出彩。明明想到这儿,心中忽然冒出想法,叫她的神光都跟着亮了三分。萧青阳看着她两眼发光的模样,只知道她怕是又有了啥心眼,心中霎时一阵无奈,这不安分的小女人,便不可以老实的呆在他身旁给他当妻子?但转念又想到,如果她当真这样安分,恐怕也不是他爱到骨子中的苏明明了。萧青阳无奈的摇了下头,算了下了,这一生栽在她手中了,她要怎样,全都随她去好了。茶花一支舞完毕了,台下瞬时掌声如雷,几近所有人全都跟着燥动起。“果真茶花姑娘名不虚传啊!我就说我押对了宝贝!现年的花魁娘子大赛,茶花姑娘必定是要夺魁的!”
还有一些押了别人的人,此刻一阵懊恼:“诶啊!我押了瓶儿,如今只后悔啊!这茶花姑娘这样出彩,瓶儿怕是压根比不过啊!”
“瓶儿虽然美则美矣,就是这岁月不饶人呀,之前还觉的瓶儿漂亮,今天一件这茶花姑娘,才知道啥叫天仙下凡,更况且,人家还是一个雏儿!”
一个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声。“这样一比较呀,瓶儿当真不行了,到底年岁在这里了,哪里比的上茶花姑娘青涩娇嫩?在这风尘之地混迹了这样久,通身都沾染上烟尘气,没有了半分当初清纯烂漫的样子,完全不可以比啊!还好我押对了人。”
“呵呵,我刚才还听闻,有个傻大头,直接给瓶儿押了100两!这人,如今怕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厅堂中议论声再度沸腾起,茶花才刚才表演结束,这场面,胜负已定,完全没有必要再比的感受,吵闹,再没有了之前心平气和看表演的心眼了。茶花娇羞的从台上退下,心中更多了一缕的意,她才6岁便被卖进了百媚楼,现在16,10年苦学才华,便只为今天这惊鸿一瞟,10年来,她见证了瓶儿的无限荣光,从9年前的一蹴而就,到持续9年的居高临下,在这长安,就是京师中名媛小姐也无人能与她争艳。不知多少人为她挥金如土,为她疯狂!这样子的荣耀,终究,轮到她身上。茶花嘴角牵起一缕得瑟的笑,略带奚落的口吻问:“瓶儿姐的人呢?怎的还不想登台?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外边的客人全都懒的等。”
侍候她的小丫环赶忙说:“瓶儿大约是快要出来了吧。”
正说着,就见瓶儿在几个丫环的簇拥之下从一个房间中出来了,一身火红的长裙,妆容都一改之前清丽,反倒有一些浓墨重彩,乍一看只觉地跟前一亮,到底忽然改了风格的瓶儿,叫人觉的惊艳的很。瓶儿媚眼一挑,在这妆容下,衬的愈发的美艳娇媚,通身的娇媚气质,也不是茶花这般一个年龄青涩的小丫头能有的,这种经岁月积淀,成熟女人的气质,瓶儿将控的恰到好处。美而不艳,居然生生把跟前这年仅16的,气质清纯的茶花还生生压下三分。茶花走的她之前清纯脱俗的老路子,这一身仙女装,她不是没有穿过,就是男人们历来这样,只看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此刻巴巴地看着茶花流口水时,哪儿还记的她之前也这样惊艳,哪儿还记的,他们之前同样夸过她如若天仙下凡,气质超群?就连这名字,瓶儿,也是为迎合那帮男人的胃口才取的,她实际上一点也不喜欢这名字,怜?她有啥可怜的?稍微勾勾手指,就引来无数人为她砸钱,一个媚眼就可以叫那一些男人甘愿的拜倒在自个儿的石榴裙下,就是长安名媛小姐,9年来也没可以从她手中争过这长安第一才女的声誉。她才不可怜!但她没法子,鸨母说,这男的呀,便喜欢柔弱的女人,你取名怜,叫他们怜,他们才更喜欢你。但到头来?时过境迁,就算她这样出彩,也只9年的风光,风光一过,就是另外一个女人来顶替她位置,继续扮演这角色。而这回,她独独要赌一赌!到底她已然被逼到死角了,可不可以翻身,也只看这一战!夕颜挑了下眉,笑了:“你这样关怀我,倒也难的,有这闲心眼,不如关怀关怀自己吧,听闻今天是你的第一回露面,到时叫价太低,也是没有脸的很。”
茶花看着她这身妆容,心中忽然有了不妙的感受,看着她的目光都多了三分警戒:“不劳你操心。”
“我自是不操心,便怕你年龄轻,经受不住打击。”
夕颜扯了扯唇,牵起一个娇媚的笑,随之就回身出去,登台。茶花面色都白了,回头就拉住了一贯痛爱她的鸨母:“妈妈!你看夕颜!她居然这样咒我!”
那鸨母却是呆怔怔地看着夕颜都看傻了眼,夕颜是她一手带出的,她自以为对夕颜这些小姐,全都是再了解不过的,夕颜的美丽,她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是第一次发现,夕颜还行拥有这样子的美。更加猝然发现,这本已然计划被她遗弃的棋子,却可以忽然焕发这样子的精彩。鸨母慌忙从后台走到了前边,生怕错过了夕颜的表演,今天的夺魁大赛,恐怕有转机!“接下来登场的,就是夕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