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伎夕颜娘子千里迢迢的请来的人,你觉得是一个啥小人物?我看,人家既然敢这样横,必定是压根没有将那付家放到眼中!”
“说的也是呀,就是我也真是好奇了,咱们庆阳镇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子的人物,却是连面也没有露过,我倒问过几回曾姨,曾姨只说他们那个主家历来低调,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
“见识不见识倒另外一回事儿,关键是,这红香楼现在连付曜刚都敢揍,可见人家压根不是好欺凌的,往后行事儿,还要掂量着了。”
曾姨听着人群中的这议论之声,却仅是笑的满脸和气,貌似听不到一样,她也不知为什么,打从换了新主家,她总觉的腰杆儿都分外硬些了,还真不怕别人的对付。倒绣球,此刻依旧满脸懵的跪坐地面上,脸庞高高的肿起,明显被打的不轻,可如今还没回神,恐怕因为这忽然扭转的局势。曾姨轻叹气,亲自把她抚起来:“你也是之前心高气傲惯了,有啥话不可以婉转些说?非要往他那刀口上撞?今天吃这样一回亏,也算长个教训,也算你福大命大,主家乐意出面保你,如果之前,你这条命今晚就是保不住了。”
绣球闻言全身一个颤抖,泪水倾泄而下,跪着给曾姨嗑头:“多谢曾姨,多谢主家。”
“这话你不必跟我说,到底都是主家的意思,快点起来吧,好好歇着,我叫人去给你请郎中来。”
红香楼的娘子们站门边,看着跟前的所有,明显还有一些不敢相信,就是心里,却莫明的多了股熨帖。主家把她们的命当命,将她们的命放到恩客的前边,对她们而言,不就是顶大的尊敬和保护么?她们心中感动,也踏实了三分。无论之前和绣球有多少恩怨,好赖她这也算受罪,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众人自然也是向前安抚了几句。“绣球你好好歇着吧,主家既然派人来传话说要保你,必定也不会叫你以后再受欺凌,也不必担忧付曜刚还会卷土重来。”
牡丹道。绣球卷着身体缩在床上,泪眼曚昽的点头。小百灵从地面上拣起一根蓝玉发簪,送到了绣球地跟前:“你的发簪。”
绣球接去,抬头看着小百灵,眼中虽然依旧闪着泪光,却隐约带三分恨意。如果今天她是小百灵的身价,必定不至于被付曜刚这种货色缠上,最后引火上身,而跟前这之前只可以在她跟前伏小做低的女人,却已然踩着她的头站了高处,她怎样甘心?小百灵安抚地说:“一会儿工夫郎中就来了,你不要想太多,我那里还有一瓶芙蓉玉面膏,抹一缕还可以消些脸面上的伤痕。”
容颜就是她们的前程,伤了啥,也不可以伤了脸,因此小百灵自然知道,绣球此刻即使满身伤痕,最在意的,也就是那一张被扇的红肿的小脸。绣球黯黯看了她眼,却也不和她撕破脸:“谢谢小百灵妹妹了。”
氛围霎时有一些黯波涌动的感受,诸人相互瞧瞧,就也知道咋回事儿,也不多呆了,各自散去。没有一会儿工夫,就见小百灵身旁的小丫环果真送来了那芙蓉玉面膏,绣球等那丫环走了,就直接摔在地上,水眸怒瞠:“当我这儿没好东西么?还稀罕你的不成?”
侍候绣球的一个小丫环小莉吓一大跳,霎时有一些心痛地说:“娘子何苦和这上好的膏药过不去?这药霜难的,还是江南才有的,有钱也难买,并且用了脸面上必定可以好的快点,便这样摔了……”绣球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个啥?她小百灵能指望我好?她8成还在这药霜里下了啥毒,便盼着我脸烂了没有办法跟她抢呢!”
小莉悻悻的不敢讲话。……昨天晚上的闹剧也逐渐传开了,说起付曜刚在红香楼捱了打的事儿,几近没有几人不嗤笑的,到底付曜刚臭名远播,谁真待见他不成?此刻闻言多数也全都是幸灾乐祸。只是经此一事儿,就有更多的人开始好奇,这红香楼后边的主家究竟是谁,居然有这么手腕,把红香楼这潭死水起死回生就拉倒,还敢和付家公然作对。外边不免有了揣测的声响,就是究竟是谁也没有见过,顶多也便掰着手指头数着这庆阳镇的大户有哪些,哪些是有可能是红香楼的主人的人,到底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知道的,譬如佟老板,譬如曾姨,那是不可能说也没有胆量说的。只是这些揣测的声响逐渐传入了明明的耳中。“外边这样多揣测的人,看起来这事儿,无形中将太太也推向了风尖浪口,幸好当时太太明智,没曝露身份,否则现在在这庆阳镇的日子岂非和长安一样闹心了?”
司琴唠叨着。明明一笑:“现在你倒学聪明了好多,这也恰恰是我隐瞒身份的重要原由,在长安时,事不由己,无非就是因为,敌黯我明,我过早曝露了自个,因此他们群起攻之,我连避开的办法都没,只可以硬头皮见招拆招,如今咱们在黯处,掌握主动权,也便省心了。”
“太太果真想的周到,婢女如果有太太这脑筋,真要乐死了。”
司琴吐吐舌头,笑着说。这话不是恭维,着实她呆在明明的身旁,见太多她的手腕,单这走一步看十步的脑子和能耐,就是她这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付曜刚那里啥状况?”
“他?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伤的厉害,下不来床了全都,”司琴说着,不免悻悻地说:“付家会不会来找红香楼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