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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战事爆发,即将奔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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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侵略者来了二十七架飞机来袭击金陵,在光华门机场、中华路、雨花路、健康路、三山街、新街口、鼓楼等闹市区上空来回低空扫射,就像是母鸡下蛋似地丢下一枚枚炸弹。

  躲进防空洞的人们拥挤着蹲在地上,心脏‘咚咚咚’的乱跳,从外面不断传来嗡嗡作响的飞机声和机枪声,以及高射炮声。炸弹爆炸产生的一阵阵巨大的声浪,将人们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耳膜震得隐隐作痛。空袭过后,市区的房屋燃烧着,化作一片火海。商店、房舍被烧成了废墟,断墙残壁,扇扇頽垣,矗立在阳光下,废墟里,大街上,数不清的无辜老百姓被炸死,烧伤,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鲜血侵染了地面的泥土。

  哭喊声、哀叫声、加上咬牙汽车的骂声不绝于耳。

  在淞沪会战期间,日军的飞机频频光顾金陵城上空,而且还玩弄起了欺骗的把戏。

  九月十六日,六十六架日军飞机分两批,又一次大规模空袭了金陵城,广播电视台、首都警备司令部和一部分居民区遭到了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空袭结束留下了满目疮痍。

  这一天,为了进一步震慑中国人的首都,驻扎在沪上的日本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发出了一份充满讹诈语言的‘通告’。

  ‘通告’称:“金陵系中国军事活动之主要根据地,兹为消除中国军队之敌对行动,早日结束目前之敌对状况起见,将于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一日正午十二时以后,对金陵城内及附近中国军队,及一切属于华军军事工作及活动之建筑,采取轰炸或其他手段。”

  二十日,距离日军飞机轰炸的日子还有一天,金陵城的市民们以为空虚会在二十一日,便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日子,没想到二十日这一天,日军便开始实施他们的轰炸计划。八十架日军飞机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一点,一波一波的飞临金陵上空,它们继续像是一群黑色的乌鸦,遮天蔽日,对金陵城进行了猛烈的轰炸。

  轰炸的提前,自然是日本鬼子的阴谋和欺骗。

  日军在进行淞沪会战的期间,不断地派遣飞机对首都金陵城进行轰炸,以至于到后面沪上沦陷,国军的首都从金陵变成了渝州(chong,qing)。

  沪上战争的爆发对于四十师内部来说,是无比震惊的,四十师的氛围明显就变了。在十三日上午这一天,夏远作为二排三班副班长和徐溜一同整队,整个九连百分之八十都是新兵,聚集在操场上,接受连长的训话。

  “训练,是为了让你们在战场上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莫要觉得训练是为了折磨你们,相反,多刻苦训练一天,在战场上生还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要变天了。”

  训话的内容相当简单,但战士们都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训练的时间抓的更紧张了。

  可把年过半百的王老头给累的够呛,班里的大伙也基本都快要坚持不住了,不给吃饱饭,还想着进行刻苦的训练,怎么可能。

  当晚,王老头跟夏远聊天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又有人逃跑的消息,毫无疑问,这些逃跑的人都被抓了回来,王老头想要让猴子去看看,被徐溜给拦着了。

  “别出去,安安静静的待着。”

徐溜作为老兵,知晓这个时候出去是会出事儿的。

  王老头便制止了猴子的举动,嘿笑一声:“班长说的是,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咱们这是准备去打仗吗?”

  他扭头又看了看夏远。

  夏远吐了口气,含糊的说道:“听连长怎么说了,真要打仗,谁也跑不了。”

  徐溜看了眼夏远,点了点头:“你们副班长说的不错,真要打仗,谁也跑不了,所以,别操心那么多,安心训练,要咱们的时候,咱们得上,不要咱们的时候,咱们只需要安心训练就行了。”

  班里的其他人心里多少有点不太平静,往日活跃的猴子也不活跃了,坐在被褥上发呆,书生本就沉默,现在更加沉默了。

  可能要打仗?他们留在营地里,更多的是为了一口饭吃,否则谁愿意忍受着这样艰苦的训练,整天又吃不饱饭的,所以在今天连长给他们传达消息之后,一时间整个新兵营地人心惶惶的,当天晚上就有不少人想要逃离营地,但随后这些人被抓了回来,就没人再打这样的念头。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操场周围的树上吊着不少经受毒打的士兵,身上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尤为醒目,不断地提醒着正在跑步的新兵,千万别想着逃跑,否则明天吊在树上的就不是他们了,而是你们。

  “看,那个不是韩老二吗?昨天晚上他也逃跑了。”

  王老头在吊挂着的几个人里看到了一个老熟人,是他们九连的三排的,比他们晚了一天来军营,在训练之中认识的,没事儿的时候聊聊天,打打屁。

  夏远抬起头,看了过去。他对这韩老二的印象也很深,岁数要比王老头小一点,但也年纪不小了,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想着逃跑了。

  跟随韩老二一同的还有三排的几个熟人,都吊在一棵树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身子上皮开肉绽的。

  韩老二像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一样,缓缓的抬起了头,头发上湿漉漉的,不断地有水滴滴落下来,看到了王老头、夏远他们,露出了笑容,牙齿带着血色,笑起来有些渗人。

  王老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沉默下来。猴子也被震惊到了,以前看着吊着的人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这些人换成自己认识的人,感觉就不一样了。

  书生的镜片碎了一个,被他给抠了下来,只用一个去看,他捂着一个眼睛,看到韩老二的模样,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眼夏远,见他一言不发,书生也就陷入沉默。

  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不少九连的战士,韩老二在九连里的名气也不小,为人比较和善,没事儿就喜欢交朋友,大伙基本都认识,哪怕不认识的,也混了个脸熟,现在和其他人一块,被吊在树下,这一幕的冲击还是不小的。

  如此,也的确是震慑到了一些有逃跑念头的人。

  王老头算是安定下来的,不再琢磨自己的小心思,而且昨天晚上徐溜也说了,他们未必会前往战场。就这样,生活渐渐恢复了正轨,日常训练依旧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士兵们开始关心前线的战斗了,每隔一到两天,就能够听到从前线传回来一些消息,也称为大家训练之余,聊天的话题。

  过了两天,韩老二正常跟随着部队训练,他身上的伤口没有上药,每天都被训练的教官拿着鞭子打,韩老二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四天之后,韩老二起了个大早,比其他人都起来的早,起来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甚至连草棚里都打扫了一番,看得大伙一愣一愣的。

  “韩老二,你的伤好了?”

有人看着韩老二,不解的问。

  “好个啥子,没好。”

韩老二回应。

  大伙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个回事儿,倒是教官看到韩老二的状态,笑着说:“挺精神啊,难得难得,好好训练。”

  “得好好训练。”

韩老二也是笑呵呵的回应。

  王老头还开玩笑的说:“韩老二这精神头不错,怎么看都像是回光返照,说是人快死求了,才能不糊涂一回。”

  王老头还是说中了。

  第二天,韩老二死了,死在了草棚里,三排长不把韩老二当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依旧用鞭子指着他,让他参与训练,坚持了四天,今天一早,就死在了草棚里,同一个草棚里的人叫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尸体已经冰凉了,和韩老二一块逃跑的几个人也没那么幸运,都已经半死不活的,天太热了,大伙从韩老二的草棚路过的时候,都能够问道一股腐臭味,非常难闻,那是他们的伤口溃脓,炎症,但是国军的药品有限,不会用在这些人的身上。

  而且这样的杂牌军,本就是炮灰。

  韩老二的死亡让大伙感到意外,因为头一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不行了,于是王老头说的话让不少人都认为是对的,韩老二真的是回光返照,收拾了自己,又收拾了草棚子,训练也格外的认真,好像是在跟这个告别一样。

  夏远一如既往地平静。

  既然进入了国军的队伍,那么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国军底层士兵的生活非常艰难,一方面是地主恶霸的欺压,到了军中,又不免遭受到长官的欺压。

  九连长人气势还算不错,只可惜三排长是个混蛋。

  韩老二死掉的第二天,和韩老二一块逃跑的几个兵在草棚里上吊了,悄无声息的就上吊了,听说把里边一个半夜上厕所的兵给吓得疯疯癫癫,任谁半夜起来看到几具吊着的尸体,都会忍不住感到惊悚。

  “可惜啊,才二十岁出头就傻了。”

王老头看着疯疯癫癫的年轻士兵,一脸惋惜。

  大伙不说话,望着疯疯癫癫年轻士兵滑稽的模样,想笑却也一点都笑不出来。

  第二日,疯疯癫癫的年轻士兵没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夏远他们逐渐的恢复了正常,体能训练,踢正步,列队,战术训练等等,日常生活也仅仅只是随着韩老二事件而泛起了一丝丝波澜,随着石头沉入湖底,涟漪碰撞岸边,湖面陷入平静。

  “前线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要做好出发的准备了。”

  这天,连长忽然把连里的干部都召集了起来,开启了秘密会议,接着徐溜就在夜晚结束,去上厕所的时候,把夏远叫了出来,神色有些凝重。

  夏远心里一直念叨着时间,都已经二十三日了,淞沪会战开战已经有十天了,前线的战况每天都传到军营里。

  四个字总结。

  不容乐观。

  作为现代人,只有夏远知晓淞沪会战的具体走向,这一天的凌晨,日军第十一师团约一万多人从小川沙、狮子林登陆,第三师团在吴淞口同时登陆,这两支日军主力师团从沪上北边强势增援日本海军,这无疑为整整进行了十天的市区围攻战带来了巨大的变数。

  不光如此,张将军的司令部也跟前线作战部队的联系中断了,信息不通,这无疑是最致命的。而八十七师师部就在江湾镇与吴淞口狮子林一带地区。

  张将军自知不能在司令部坐以待毙,在半路上抓了一个传令兵的自行车,盯着日军军舰打过来的流弹,一路穿过火线,亲自把信件送到了八十七师的师部。

  沪上战事吃紧,首都金陵向各省军队发出了支援前线的命令,而今天的秘密会议,就是为接下来的动身做准备。

  夏远知晓消息,没有多少紧张,冷静的天赋让他保持着一颗沉稳的大脑,他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

  动身的时间倒是出乎了夏远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血肉磨坊。”

  每每提起这个词,夏远心头不由得一沉,豫系军队就出动了两个师,在这场血肉磨坊之中,没有泛起丝丝涟漪。夏远依然记得自己刚刚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那种沉重的心情。

  桂军白将军是光头的死对头,但是在国难当头之际,他依然选择了放下过去,团结一致抗日,淞沪会战爆发之初,桂军就出发了,这支来自广西的军队,坐火车,接着又坐汽车,然后步行,历经三个多月才到达沪上。

  当时国军采取的作战方案是誓死固守阵地,白将军抵达前线,发现前线的情况不容乐观,经过会议商讨,便决定主动出击,采取中央突破的作战计划,桂军有不少法系器械,但面对武器装备十分豪华的日军来说,完全不够看。

  但桂军丝毫不怂,这是一支狼兵,北伐期间,桂军更是有‘钢军’之称,他们敢打敢拼,不怕死,如锥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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