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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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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新兰的话苏一凡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快步走了进去,瘦瘦弱弱的蔡思雨蜷缩成一团,就像是个干瘪的小猴子。此时她的五官稍稍扭曲到一起,脸上一片病态的潮红,显然正在忍受病痛,蔡正刚满脸焦急之色的站在一边,想帮帮女儿,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用希翼的目光看向苏一凡,希望他能帮帮女儿。苏一凡拍拍蔡思雨的肩膀道:“蔡思雨、蔡思雨……”苏一凡一连问了好几声,蔡思雨也没有回应他,这让苏一凡的心瞬间跌落了谷底,在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苏一凡赶紧喊来护士急查蔡思雨的心、肺、肝以及双肾功能,同时降温、止痛。蔡思雨的病实在是太重,现在又昏迷不醒,为此苏一凡亲自去了一趟检验科,让他们尽快的把心、肺、肝以及双肾的功能检查出来。一个多小时后当苏一凡拿到结果的时候,眉头立刻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咯噔,从检查结果来看,蔡思雨现在出现了多器官衰竭的症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小的蔡思雨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真的不多了,随时都可能死去。但苏一凡却没办法救她,这让苏一凡是心急如焚,同时还自责的要死,参加工作以来苏一凡头次感到自己是这么的无能,挽救这小生命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去。可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苏一凡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延缓她的生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能多停留一会,哪怕是一小会。蔡思雨现在这个情况是需要转去ICU的,可当苏一凡跟蔡正刚与他的妻子王新兰说了后,夫妻两个人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们其实也知道让女儿去ICU是目前唯一能延缓她生命的办法,女儿的病太重了,待在普通的病房里,哪怕一场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了她的命。可他们却不能这么做,王新兰早已经落下了眼泪,蔡正刚站在那一边拍着妻子的肩膀一边道;“大夫,我们没钱了。”

简单几个字,却说得沉重无比,让听到的人双眼发酸。大夫,我们没钱了!简单的几个字道尽了这个男人的不甘于无奈,那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如何不想挽救?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忍,他已经倾家荡产了,亲朋好友的钱能借的都借了,现在也早已经身无分文,甚至连明天的饭钱都没有。他是个男人,也是个父亲,但此时他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为什么救不了唯一的女儿,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饱受病魔的折磨。他想代替女儿去承受这些痛苦,甚至他想代替女儿去死,他只想女儿能留在这个世界上,平安、快乐、幸福的长大,然后为人—妻、为人母。但是他很清楚他代替不了女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的死在自己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苏一凡低下头,然后缓缓抬起来道:“这个钱我来出,立刻把孩子送去ICU。”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如此年轻的医生,他竟然要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出一大笔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苏一凡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有人会笑话他,说他傻,或许会有人说他沽名钓誉,有这样的方式为自己捞名声。但这些对于苏一凡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让蔡思雨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一会,那怕只是一小会也好。蔡正刚听到苏一凡的话就愣住了,一直到女儿要被推出病房送去ICU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就见这个七尺的汉子突然“噗通”一声估下,然后“砰”的给苏一凡磕了一个头,随即才哽咽道:“谢谢。”

苏一凡赶紧把他搀起来,想说这些什么,但却张不开嘴,只能用力拍拍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去。半个多小时候小小的蔡思雨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心电监护仪时不时发出“滴”的一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瘦弱得跟一只刚出生的小猴子般的蔡思雨身上。小小的她依旧五官扭曲在一起,显然病魔还在折磨着她。苏一凡站在一边突然感觉自己错了,错得离谱,自己这不是在帮蔡思雨,而是在让她饱受痛苦,她的病已经没办法治愈了,死亡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现在躺在这里,浑身上下插满管子,虽然活着,但却饱受痛苦,时时刻刻的被病魔折磨着。就在这时候蔡思雨缓缓的睁开眼,她很虚弱,但还是用微弱的声音道:“医生叔叔好。”

苏一凡想笑,但没等笑出来,眼泪差点落下来。苏一凡跪坐在床头,把耳朵凑过去轻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药物此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小小的蔡思雨不但醒来,也有了一些力气,但哪怕是这样她一只脚也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蔡思雨很是虚弱的道:“疼,好疼。”

苏一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他捏紧了拳头拼命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坚持一会就好了,等你好了,就能去看大海了。”

蔡思雨那本是变得暗淡无光的双眸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绽放出一道神彩,她有些欣喜的道:“真的能去看大海吗?”

苏一凡用力的点点头道:“能,一定能看到大海的。”

苏一凡说了这句话后,心里却内疚得要死,自己为什么要骗她那?可不骗她又能怎样?蔡思雨眼睛里的神彩突然消失,再次变得黯然无光,她笑道:“叔叔我看不到大海了,我要死了,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有去看大海那。”

说到这两行清泪缓缓流下。苏一凡捏紧了拳头猛然站起来,看着躺在那的蔡思雨,突然做了什么决定,他伸出手轻轻摸摸蔡思雨的额头道:“叔叔答应你,一定要让你见到大海,我发誓。”

蔡思雨不敢置信的看向苏一凡,最后笑了笑,一句话都没有说,其实她知道苏一凡是在骗她,也知道他在用这样善意的欺骗安慰她。苏一凡则是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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