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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十九章 少年与君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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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孩子,他自打出生起便拥有了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群的力量,只可惜……”只可惜这个孩子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出生没有父母的祝福和欢笑,只有嘈杂的轰隆声,以至于记事以前他只听得到轰隆的声音,有那声音在的地方就有了归属感。九岁,恶人利用他那天阶天灵的力量烧杀抢掠,那时整个世界都被他踩在脚下,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乎让不少无辜的人遭受厄命。十四岁,他杀了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与之合作的人,理由很简单,他只想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那些废物就是累赘。十八岁,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特别。在万众灵阶里,只有他像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同时拥有着天阶天灵、殊泽天图眼和领域师灵职,这让他觉得自命不凡。可惜的是,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认为世界围着自己转,所以他回过头再看自己走过的路时,那条被鲜血铺满的路上尽是亡魂操舞着骷髅手臂对着他,像是要把他撕扯进无间地狱里。所以他的厄命也到头了。他明明很有机会成为一个领导世人的君主,可偏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条路上注定鲜血淋漓,赤红的腥血为他铺好走上王座的红毯。二十岁,五个小国被屠,他从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或者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后悔已经做过的事。直到有一天,他的梦里出现一个庄严圣洁的殿堂,殿堂内许多身背巨轮的人怒目注视着他,仿佛是一个法庭在宣判他的死刑。作恶多端的他终于被制裁,由人类意识之外的神制裁了。祂们封禁了他的力量,封禁了他的灵职,封禁了他的双眼带来的力量。他终于不再令人恐惧,可桀骜不驯的性格哪是那么容易磨灭的。被人毒打十次、二十次、五十次、一百次,这个家伙终于开始审视自己,错误的难道是他吗?失去力量的王最恐惧的就是他人的力量,他就是这样。从那以后,他躲在阴影里,与见不得光的老鼠交易,和夜半无眠的蝙蝠相依,这其中就包括一个神盗。受到神盗的启发,他成为了一个盗宝贼,而盗完的宝藏被神盗拿去换钱,带着他去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不夜城。这里很嘈杂,他非常厌恶嘈杂的环境,这样会让他的思绪无法集中,以至于没办法应对各路的危险。事实上他错了,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危险,当有钱人花光身上的积蓄后会瞬间被不夜城扫地出门,其余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温柔乡里,谁会没事去找他的麻烦?神盗告诉他:嘈杂的环境才能掩盖人们的嘴脸,集中的思绪有时候并没有卵用。倒不如完全放松自己,这样才更不容易错过那些不该错过的东西。一经神盗开导,他顿悟了,人活着就是为了享乐的,该享乐就要享乐,以前的他也是因为这个理念而活着。当他再次拥抱这座城的时候,厌恶的嘈杂声转化为悦耳的声乐,在脑子里的乐章中上下舞蹈,这使他想起来小时候听到的轰隆声,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那是人们沉浸在快乐的声响,这也让他对不夜城有了归属感。对他来说,自打出生起便是一只老鼠了,只不过他是特殊的,能成为鼠王的老鼠。在地面上见到的光多了总会反斥地下的环境,但老鼠的家终归还是在地下,所以只要缓和一阵便能接受。“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老鼠,最后都会喜欢上这里,因为没有烦恼,什么都不用想,只管获得快乐。所以这里也被我们称之为温柔乡。”

吴名模糊地说,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这会儿发劲了。“这些……都是你的经历?”

吴昊不敢置信地问。“嗯,如你所见。”

吴名笑了,拍了拍身子,展现出来一种不易发觉的颓废。吴昊故作大人一样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努力地装出成年人的口气:“真是命运多舛啊。”

“咱俩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你的命运不多舛吗?所以放下心里的不安,你会喜欢上温柔乡的。”

吴名跳下来,对吴昊弹了一个脑瓜崩,“趁着现在还活着还年轻赶快疯吧,不然后悔了就来不及咯。”

吴名在下楼梯的门那里唤了唤吴昊,示意他跟自己下去,再次投身于温柔乡,吴昊见状也跳了下来,边跑着边朝他问东问西。“喂喂,你真见到神啦?祂们把你的灵封印了你有啥感觉没?你的禊为什么还可以用啊?太酷了,我还想见见神长啥样呢。”

“喂喂,你说我师父带你跑到这来玩的,你们俩是不是因为啥事才分道扬镳的啊?我印象里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板着个正经脸呢。”

“喂喂,你走慢点,等等我啊……”吴名真的拿他没办法,要说普通人听到这些首先会保持怀疑态度,吴昊竟然就信了,真不知道他是天真还是傻子。更何况自己明确说了杀了很多人,这家伙竟然不怕自己,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吴名轻轻一笑,“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吧。”

“对了。”

吴名突然叫住吴昊,“你的灵阶灵职和禊是什么?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啊!”

吴昊指了指自己,“我是入灵阶胤灵言灵师,禊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偶尔会做些预言梦,可能梦是我的禊吧。”

“梦?言灵师,禊还是梦,你记得住预言了什么吗?”

吴名愣了愣。“记不住,但是能做预言梦,我的灵阶和禊都挺垃圾的,不过危及性命的时候肯定会被灵职提醒的啦。到时候我喊着你,咱俩一块跑路。”

吴昊笑得灿烂,一排洁白的大牙露出来。“蠢货,我虽然被神封印了力量,但怎么说也是天阶天灵的人啊,有我在就不会有危险。”

吴名又弹了一下吴昊的额头,发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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