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给您打电话。”

顾客很高兴，被晾在旁边，形成鲜明对比的宋玉红等人，格外难堪。她们觉得贵的买不起的衣服，别人却是一口气买四件，还迫不及待想买新款。这简直就像是在打她们的脸，不是人家衣服太贵，是你们太穷了。而更让她们难堪的是，又来人了，一进门就冲夏友兰喊，“上次我看上的那条连衣裙还有货吗？”

“有，昨天刚补的货，今天就剩三条了。”

夏友兰说着，快步走到宋玉红跟前，笑着把裙子从她手里抽走，“大嫂你要是没想好，就再看看，这条裙子我先给别人了。”

宋玉红眼睁睁看着夏友兰把裙子递给刚进来的顾客，然后那个挎着包踩着高跟鞋看着很洋气的女人，看了看吊牌，在身上比划了下，就把这条裙子买了。宋玉红等人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趁着夏友兰跟顾客聊天，灰溜溜走了。夜幕初降，北四巷胡同里的烧烤摊上，老板熟练地烤着羊肉串。肉串上的肥肉在炭火的炙烤上滋滋响，一把孜然撒上去，专属于羊肉串的香气便四散开来。夏友斌举起酒瓶，给马晓军满上，笑着跟他说：“哥，你一会儿好好尝尝，这家的羊肉串味儿那叫一个正，一口酒一口肉，贼香。”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爱喝酒了，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你还不怎么会喝白酒呢。”

马晓军想起往事，不由有些感慨。一晃眼他跟友兰都结婚三年了，小舅子从一个粮站临时工，干成了运输公司的经理，而他呢，从一个正式工干成了无业游民。想到自己这些天被家里轮番教育，被逼着求爷爷告奶奶再回单位去，马晓军就觉得心里憋闷。夏友斌抿了口酒，不想跟马晓军聊回忆，只想跟他聊现在，问问他为啥连三姐的店开业都不去，为啥这么消沉。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夏友斌已经不是当年的心无城府的愣头小子了，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喝酒，慢慢闲聊，慢慢问。酒过三巡，羊肉串吃了一大盘，马晓军也在夏友斌的关怀备至中，对他敞开了心扉，说到动情处，还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抱怨命运对他不公，感叹人心险恶，难过家里不理解，气狠自己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却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夏友斌呢，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听，可听着听着忍不住把羊肉串咬出了嚼碎后槽牙的狠劲。